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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穿越之纵意诸天 > 第96章 疏勒城头月,烽燧夜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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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疏勒城头月,烽燧夜谈兵

疏勒城的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沉重的门轴转动声像是在为逝去的兄弟默哀。叶天被两名玄甲军扶着走下战马,肩头的箭伤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剧痛,血浸透了半边甲胄,在石板路上滴出断断续续的红点。

“叶公子,这边请。”守将王君廓迎了上来,他年过五旬,脸上刻满风霜,腰间的佩剑磨得发亮,“军医已经在偏厅候着了,傅姑娘也先去歇着,我让人备了干净的营帐和伤药。”

傅诗涵摇摇头,坚持扶着叶天的另一侧胳膊:“我陪着他,顺便听听将军说说前线的情况。”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显然黑风口的厮杀仍让她心有余悸,但眼神却很亮,透着一股不肯退缩的韧劲。

偏厅里燃着松明火把,光线跳跃不定。军医小心翼翼地剪开叶天肩头的衣料,倒吸了一口凉气:“箭头的倒钩嵌进了骨头里,得先把倒钩敲平才能拔,公子得忍着点。”

叶天咬着块布巾,点了点头。寇仲在一旁看得直咧嘴,伸手想按住他的肩膀,却被徐子陵拉到一边:“让他自己来,这点痛他受得住。”

锤子敲击箭头的闷响在厅里回荡,叶天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却始终没吭一声。傅诗涵站在角落,手指紧紧绞着衣角,直到军医终于拔出带血的箭头,用烈酒清洗伤口时,她才轻声说:“我去烧点热水。”转身走出偏厅时,脚步有些踉跄。

王君廓看着这一幕,捋了捋胡须,对叶天低声道:“傅家这姑娘,倒是像她爹。当年傅老英雄守玉门关,也是这么个不要命的性子。”

叶天忍着痛,接过徐子陵递来的水囊:“将军认识傅伯父?”

“何止认识。”王君廓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的夜色,“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兵,跟着傅老英雄在莫贺延碛追过突厥骑兵。那时候他就带着这半块雪莲玉佩,说等天下太平了,就把它交给未来的女婿。”他看向叶天手里的玉佩,“看来傅老英雄没看错人。”

叶天握着玉佩,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忽然明白傅诗涵为何如此珍视这信物——那不仅是傅家的传承,更是父辈们守土卫疆的念想。

“不说这个了。”王君廓话锋一转,铺开桌上的舆图,“黑风口的伏击只是前菜。根据斥候回报,西突厥叶护可汗亲率三万骑兵,屯在龟兹城外,还联合了于阗、焉耆几个城邦,打算下个月突袭安西四镇。”

“三万?”寇仲咋舌,“咱们疏勒城才五千守军,这怎么打?”

“硬拼自然是不行。”王君廓指着舆图上的一处峡谷,“这里是铁门关,是龟兹通往疏勒的必经之路,两侧是悬崖,只有中间一条窄道,最适合设伏。只是……”他眉头紧锁,“突厥人手里有沙蝎,那东西能在石缝里钻,寻常的陷阱困不住它们。”

徐子陵忽然想起什么:“绾绾之前说过,阴癸派养沙蝎有个法子,用‘腐心草’的汁液能让它们发狂,互相撕咬。只是这草毒性太大,咱们未必有。”

“傅家商队里有。”傅诗涵端着热水进来,听到这话,立刻接道,“我爹当年为了防沙蝎,让商队常备腐心草的干品,就在我带的行囊里。”

叶天眼睛一亮:“那就好办了。咱们可以在铁门关的石缝里埋下腐心草,再引沙蝎进去……”

“还得有个人去给突厥人‘报信’。”王君廓接口道,“得让他们以为咱们要弃守疏勒,往玉门关撤退,才能把他们引进铁门关。”

这话一出,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去给突厥人报信,无异于羊入虎口,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我去。”叶天放下水囊,伤口的疼痛让他说话有些吃力,却异常坚定,“我对突厥话还算熟悉,扮成逃兵不容易露馅。”

“你伤成这样,怎么去?”傅诗涵立刻反对,“要去也该我去,傅家商队跟西域城邦打过交道,他们认识我。”

“不行。”叶天直接否决,“突厥人恨透了傅家,你去就是自投罗网。”

寇仲一拍桌子:“吵什么!要去也是我去!我会说几句突厥话,上次在长安还抓过几个细作,知道他们的切口!”

王君廓看着争执的几人,忽然笑道:“你们都别争了。我倒有个主意——让叶天扮成被咱们俘获的突厥细作,‘侥幸’逃脱后去向叶护可汗报信,说疏勒城守军不足,粮草将尽,正是突袭的好时机。这样既合情理,也能让他亲眼看看突厥大营的虚实。”

众人相视一眼,觉得这主意可行。傅诗涵却还是不放心:“可他伤得这么重……”

“伤重才更像真的。”王君廓看向叶天,“叶公子敢不敢赌一把?”

叶天站起身,肩头的伤口牵扯着痛,却挺直了脊梁:“只要能守住安西四镇,别说赌一把,就是把命搭上,也值。”

接下来的三日,疏勒城表面上一片慌乱。士兵们故意在城门口搬运“仅剩的粮草”,王君廓则装作愁眉不展,在城墙上唉声叹气。而暗地里,玄甲军正趁着夜色在铁门关布置:徐子陵带着工匠在峡谷两侧的悬崖上凿出藏兵洞,寇仲领着弓箭手练习滚石和火箭的配合,傅诗涵则指挥商队的人将腐心草的干品碾碎,拌上油脂,埋进石缝深处。

叶天的伤在傅诗涵的照料下好了些,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出发前夜,傅诗涵给他包扎好伤口,将那半块雪莲玉佩塞进他怀里:“这个你带着,我爹说它能辟邪。”她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微微一颤,“到了突厥大营,万事小心,别硬来。”

“放心。”叶天笑了笑,“我还等着回来喝你庆功的酒呢。”

夜色深沉时,叶天换上了突厥人的服饰,故意将伤口弄裂,让血染红半边衣襟,从疏勒城的狗洞钻了出去。城外的风更冷了,带着铁门关方向的寒气。他回头望了眼城头的灯火,傅诗涵的身影正站在城垛后,像一尊安静的石像。

“等着我。”他在心里默念,转身消失在戈壁的夜色里。

龟兹城外的突厥大营灯火通明,篝火堆成了连绵的火龙。叶护可汗坐在虎皮大帐里,听着手下汇报疏勒城的“窘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卫兵的通报:“可汗,抓到个从疏勒城逃出来的细作,说是有重要军情禀报。”

“带进来。”叶护可汗端起酒碗,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被拖进帐的“逃兵”。当看到那人肩头的箭伤和染血的衣襟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被贪婪取代——

疏勒城,看来真的要完了。

而被按在地上的叶天,低垂的眼帘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铁门关的风,已经开始吹向突厥人的大营,只等一个信号,就要卷起漫天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