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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特工之王谍战潜伏23年 > 第167章 街头搜捕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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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6点,南京鸡鹅巷总部。

探照灯尚未熄灭,雨后的石板路泛着暗红光泽,像一层稀薄血膜。

陈默穿着上尉军便服,领章金星被曙光照得冷冽。

他接过督察证件与配枪,与其他人一起,听候戴老板的训话:

“……陈默,你专责街头督查,随机抽检各组搜捕进度,发现懈怠者,可先斩后奏。我们要数字,也要造声势,懂吗?”

“懂。”陈默脚跟并拢,鞋跟碰撞声脆得像断骨。他心里却翻江倒海——昨日“清党”数字已逾两千,今日竟还要“造声势”。

8点,中央路。

街面戒严,商户门板紧闭,黄包车被驱至巷口,排成一排,车夫抱头蹲地。

宪兵持枪穿梭,见穿长衫或戴眼镜者便拦下,命其背《总理遗嘱》,背错一句即被押走。一个卖豆浆的老汉,因口音浓重,被枪托砸翻,豆浆洒地,与雨水混成惨白。

陈默负手走过,宪兵见他肩章,立正敬礼。

他微微颔首,目光却掠过老汉血流不止的额角,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却只能面无表情继续前行。

8点,夫子庙牌楼。

宪兵特务正围捕一群散发传单的学生。白纸被雨水打湿,字迹模糊,却仍能看到“反对非法逮捕”“释放无辜工人”字样。

女学生林秀,代号“雀儿”,她曾是陈默的地下交通员,今天刚刚送完情报回来,发现敌人正在抓几个学生,有不少还是她的同学。她为了掩护同学,抱着一把传单反方向跑,想引开特务注意。却不料被前面胡同涌出来的几个宪兵揪住了头发,把她拖倒在地。她在挣扎中,仍把一张传单塞进路人的衣袋里。

“住手!”陈默下意识喝止。

话一出口,他暗叫不妙,立刻补一句,“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带回总部慢慢审!”

宪兵队长认出他,忙敬礼:“是,陈科长!”

林秀被反绑双手,嘴角渗血,却装作不认识陈默,抬眼瞪着陈默,目光如炬。

陈默避开视线,冷声吩咐道:“堵住她的嘴,别让她煽动。”

不过林秀是被宪兵抓住的,宪兵队长没有将他带到秘密情报总部,而是带回了宪兵大队。因为不是一个系统,就给陈默营救她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8点20分,钞库街巷口。

另外两名地下交通员——老张和小吴,正贴着墙根走,他们刚把“剩余5人转移路线”送出城,回程途中被便衣盯上。便衣组长老胡,是陈默的旧识,挥手大喊:“站住!查路条!”

老张暗叫不好,冲小吴使眼色,两人分头跑。便衣鸣枪,巷口顿时混乱。

陈默闻声赶来,正见老胡举枪瞄准老周的后背,他心一紧,面上却喝道:“留活口!我要口供!”

枪声还是响了,老张小腿中弹,扑倒在地。

陈默冲上前,一把夺过老胡手枪:“谁让你开枪?上头要活口!”

老胡讪讪:“他跑得太快……”

“废物!”陈默踹他一脚,转身命人把老张和小吴押上卡车,低声补一句,“直接送总部,我亲自审,谁敢再动手,军法从事!”

八点四十分,卡车车厢。

老张小腿血流如注,小吴被反绑,两人眼中满是决绝。

陈默钻进车厢,命司机开车,自己蹲下身,背对车外,迅速从口袋摸出小纸团,塞进老张手心,低声道:“否认一切,等后续安排。咬紧牙关,活着。”

声音轻得像呼吸,却重如千钧。老张抬眼,目光与陈默相接,一瞬即明,微微点头。

陈默又拍拍小吴肩膀,用只有三人听见的声音说:“车进总部前,我会制造混乱,你们趁机装晕,少说话。”

九点,总部审讯室。

陈默“亲自”提审,却故意让门虚掩,走廊特务能听见。他拍桌子,声音严厉:“姓名?同党?上线?说!”

老张按纸条提示,一概摇头:“做小买卖的,不懂什么党。”

陈默冷笑:“不说是吧?好,押下去,饿三天,看嘴硬还是骨头硬!”

他挥手,命人把两人拖走,却趁特务不注意,把一张“翻供提示”塞进老张鞋跟——纸条写明“可指认已暴露之‘王三’为上线,余皆不知”,既脱身的下策,也防特务用刑过狠。

中午12点,新街口广场。

烈日当空,广场却人山人海。木台高筑,横幅猎猎:“肃清反动分子誓师大会”。

台上,一排被反绑的男女,颈后插着“反动”标牌,名字被红笔划叉。台下,军警持枪环立,刺刀闪着寒光。

陈默被安排“监斩”,站在台侧,背脊笔直,手心却全是汗。

他看见林秀也在其中,校服被撕破,嘴角结痂,却抬着头,目光穿过人群,望向远方,像在找什么。

军法官宣读“罪状”:散发反动传单,煽动学潮,证据确凿,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陈默胸口像被重锤击中,却不得不面无表情。

他微微抬手,示意“准备”,指尖却轻颤。枪声响起,一排人倒下,血花溅在横幅上,像盛开的红牡丹。人群惊呼,随即陷入死寂。

林秀英勇就义,是倒下的第三位。她眼睛仍睁着,望向天空,好像是在问陈默:黎明还有多远?

下午三点,总部走廊。

陈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牺牲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他心里非常痛苦,却不能表现出来。

借着解手,走进厕所,反锁上门,打开水龙头,默默的流泪。借水声掩护,把胃里翻涌的酸水吐干净。

他抬头,镜中人脸色苍白,眼窝青黑,嘴角还挂着机械的笑——那是给外人看的面具。

傍晚6点,夫子庙老茶馆。

老周把“伤亡简报”交给陈默:“今日被捕107人,其中△骨干11人;枪决13人,含林秀代号雀儿;老张、小吴已按提示翻供,特务暂未用刑;剩余转移路线安全,暂无新损失。”

陈默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猛地回神,指腹捻灭烟蒂时,指缝间还沾着焦黑的烟丝。情报文件那页纸角被他的指腹摩挲得发毛,上面“林秀,代号雀儿,在雨花台执行任务时暴露,牺牲”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在他眼底反复灼烧。

在这种残酷的斗争中,同志的牺牲,让他感到很惋惜很心痛。老周也非常的悲愤,他失去了一位好战友。

陈默看完,强忍着痛苦,双手微微发抖,却强作镇定:“告诉看守所里的同志,咬牙挺住,外面正在想办法。”

午夜12点,洋行宿舍,

陈默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黑黝黝的城墙,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转移虽初见成效,但“清党”大网尚未完全撑开,更残酷的考验还在后头。他取出微型笔记本,写下:

“4月12日,南京枪决13人,“雀儿”林秀亦在其中;老张、小吴已按提示翻供,特务暂未用刑;街头搜捕升级,便衣随意开枪;我必须冷静,再冷静,不能让眼泪掉下来。”

写罢,他把纸条塞进胭脂盒的夹层。窗外,残月如钩,钩住整个南京城的命运,也钩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