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特工之王谍战潜伏23年 > 第176章 暗中化解危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一点点裹紧南京城。

陈默攥着同乡递来的字条,纸角被捏得皱成一团。字条上的字歪歪扭扭,却字字如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伯父于长沙码头被扣,稽查队搜出信件,说有通共嫌疑,关在城郊羁押所了。”

同乡是父亲同村的后生,此刻脸涨得通红,声音压得极低:“陈兄,我昨儿连夜从长沙赶过来,听羁押所的人说,军阀那边口风硬,只说‘涉案人员从严审办’,再不肯多吐一个字。伯父他……他临走前让我给你带话,说没认任何事,让你别慌。”

“别慌?”陈默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扶着墙,指尖冰凉,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父亲是老实本分的乡绅,这辈子没踏出过湖南半步,唯一和“麻烦”沾边的,就是替他转交的那封书信。

信里全是日常嘱托,只在“秋收后多备御寒物”“邻里互助莫误农时”里藏了隐晦的联络暗号,竟被稽查队的人嗅出了破绽。

夜风卷着梧桐叶落在肩头,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他不能慌,更不能乱。

若是公开去救,他现在“国民党秘密情报组新人”的身份立刻会暴露,不仅救不出父亲,南京的地下联络点也会跟着遭殃。

可若是不管……那是生养他的父亲,是他离家时塞给他银元、反复叮嘱“平安就好”的人,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因自己受牵连?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别露面。”

陈默稳住心神,从怀里掏出一叠银元塞给同乡,“长沙那边,你别再打听,我来想办法。记住,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家里人。”

同乡接过银元,重重点头,转身消失在巷口的暮色里。

陈默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巷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缝着地下组织的联络暗号。

他必须在暗处解决这事,既要用情报组的资源,又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脑子里飞速过着情报组里的人,最终停在了老吴身上。

老吴是情报组的老人,早年在湖南军界待过,和长沙军阀的副官是拜把子兄弟,更重要的是,老吴是自己人。

陈默转身,七拐八绕钻进一条窄巷,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下,敲了三下,又顿了顿,再敲两下——这是他和老吴的联络暗号。

门轴“吱呀”一声响,老吴披着外衣开了门,见他脸色难看,便知出事,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掩上院门。

“出什么事了?”老吴给铜壶添着炭火,火苗“噼啪”跳动,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格外清晰。

陈默没绕弯子,把父亲被扣押的事简要说了,末了声音发颤:“信里的暗号太隐晦,按理说不该被发现,可长沙的稽查队像是早有准备,专门盯着返乡的人查。”

老吴捏着烟杆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疙瘩:“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军阀故意找由头敲竹杠?”

“不好说。”陈默摇摇头,“赵组长最近总试探我,会不会是他察觉了什么,故意给我下套?”

老吴沉默片刻,把烟杆在鞋底磕了磕:“不管是哪种,你爹都不能再关下去。长沙那边,我先联系我那拜把子兄弟,探探口风。不过,你不能出面,得找个由头,让别人替你去斡旋。”

“我想让周同僚帮忙。”

陈默抬眼,语气笃定,“他姐夫是军政部的李大员,而李大员是长沙军阀的靠山。

只要周同僚肯出面,事情能好办些。”

老吴点点头,又摇摇头:“周同僚为人圆滑,无利不起早,你得给他足够的‘诚意’。而且,说辞得编圆了,绝不能提‘信是你托转的’,就说你爹自己糊涂,误收了可疑信件。”

陈默心里早有盘算:“我准备了两匹杭绸和一块和田玉,杭绸给周同僚,和田玉托他转交给李大员。

至于说辞,我就装成‘怕家族名声受损’的富家子弟,毕竟我在组里的身份,本就是南京富商陈家的二公子。”

老吴拍了拍他的肩:“想得周全。不过,你得演得像点,越急着‘保名声’,越能打消别人的疑心。还有,长沙那边的同志,我会让他们暗中盯着羁押所,确保你爹的安全。”

陈默点点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有老吴帮衬,有地下同志接应,这事总算有了些眉目。

可他不敢大意。

从老吴家出来时,已是深夜,巷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路过情报组办公楼时,他特意绕了远路——赵组长住在这里,若是被撞见他深夜外出,难免又要多问。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冷冷的光,陈默攥紧拳头,掌心全是汗。

回到住处,陈默点亮油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里面装着他的“伪装道具”——西装、怀表、还有几封伪造的“家书”。

他拿出纸笔,模仿父亲的笔迹,开始写“悔过书”——字要写得歪歪扭扭,语气要满是懊悔,说自己“愚昧无知,误收逆信,今后必当严查往来信件,绝不给家族惹祸”。

写着写着,眼泪突然掉在纸上,晕开一片墨渍。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写字,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人”字,说“做人要堂堂正正,不偏不倚”。

可现在,他却要让父亲顶着“通共嫌疑”的罪名,写这种违心的话。

陈默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救父亲要紧,守住身份要紧。

天快亮时,陈默终于把“悔过书”写好,叠整齐塞进怀里。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里默念:爹,再等等,儿子一定能救你出来。他知道,这步棋走得险,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赌老吴的人脉,赌自己的演技,赌这场危机能悄无声息地化解在暗处。

清晨,陈默刚到情报组,就撞见了小郑。

小郑手里提着个食盒,见他脸色苍白,眼底有红血丝,便笑着打趣:“陈兄,这是昨晚没睡好?莫非还在为伯父的事操心?”

陈默心里一紧,面上却堆起笑:“可不是嘛,家里老爷子出了这事,我哪睡得着?不过还好,我已经托人去长沙打听了,应该能解决。”

他故意说得含糊,既没提周同僚,也没说老吴,只装作“急着解决家事”的样子。

小郑了然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也是,陈家可是南京的体面人家,这事确实得赶紧解决。对了,监察室的赵主任今早找你,你快去他办公室一趟。”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赵主任找他,是为了父亲的事,还是另有试探?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监察室赵主任的办公室。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赵主任翻文件声音。“报告。”陈默轻轻敲门。

“进来。”赵主任头也没抬,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你爹的事,组里有人听说了。”

陈默心里一凛,面上却装作惊讶:“啊?主任也知道了?这事说来惭愧,我爹就是个老实人,不知从哪儿捡了封破信,竟被人扣了,真是……”

“好了。”赵主任打断他,抬眼看向他,眼神锐利,“我不管你爹是冤枉还是真有问题,记住你的身份,别给情报组惹麻烦。家里的事,自己解决好,别影响工作。”

陈默连忙点头:“是,主任教训的是,我一定尽快解决,绝不让家里的事影响工作。”

赵主任满意地点点头,把文件递给她:“这是昨晚截获的密电,你拿去归档。记住,仔细点,别出岔子。”

陈默接过文件,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赵主任还不知道信是他托转的,只是单纯地“提醒”他。

走出赵主任的办公室,陈默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斡旋,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把密电放在桌上,却没心思归档——脑子里全是父亲在羁押所里的模样,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被打骂。

中午,老吴传来消息,说长沙的副官已经联系上了,对方说“通共嫌疑不是小事,得有个说法,要么拿出证据证明清白,要么有人出面担保”。

陈默心里有了底——担保的人,就是李大员;证明清白的,就是那份伪造的“悔过书”。

他拿起公文包,准备去找周同僚。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周同僚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个锦盒,脸上满是笑意。“陈兄,这是要去哪儿?”周同僚笑着问,眼神落在他的公文包上。

“正要去找周兄。”

陈默心里一动,顺势迎上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实不相瞒,我爹在长沙出了点事,想请周兄帮忙。”

周同僚挑眉,凑近了些:“哦?伯父出什么事了?”陈默便把编好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末了,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匹杭绸和一叠银元,塞到他手里:“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麻烦周兄帮我想想办法。”

周同僚掂了掂杭绸和银元,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陈兄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姐夫和长沙军阀的参谋长是拜把子兄弟,只要他肯出面,伯父肯定能平安回来。不过,你得给我一份伯父的悔过书,我也好跟我姐夫交代。”

陈默连忙点头:“悔过书我早就准备好了,这就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那份伪造的悔过书,递了过去。周同僚接过,看了几眼,见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语气全是懊悔,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按这个说。你等着,我这就去军政部找我姐夫。”

陈默又说:“李大员那边,我准备了一块贵重的和田玉,也托周同僚转交给他。”看着周同僚远去的背影,陈默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可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等长沙那边的消息,还要应对赵组长的试探,还要确保父亲的安全。他站在情报组的门口,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默念:爹,再等等,儿子一定能救你出来。

夕阳西下时,老吴又传来消息,说长沙的同志已经摸到了羁押所附近,看到父亲被关在单独的牢房里,没受委屈,只是人瘦了些,话也少了。陈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只要父亲安全,就有希望。

回到住处,陈默点亮油灯,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工作记录”——不是给情报组的,是给地下组织的。

他把父亲被扣押的经过,自己的应对计划,还有周同僚、老吴的安排,一一写下来,最后写道:“此次危机,需借情报组资源化解,风险极高,但为救父,亦为守住身份,不得不为。后续进展,将随时汇报。”

写完后,他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墙缝里——这是他和地下联络点的秘密交接处。做完这一切,陈默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光。月光洒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落下斑驳的影子。他知道,今晚又将是一个无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