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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特工之王谍战潜伏23年 > 第185章 提供秘档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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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职待查第5天,陈默踩着晨雾,走进审查室,鼻尖先撞上了满室的烟味。

铁皮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冒了尖,昨夜未熄的火星在烟蒂根部泛着淡红,像极了眼下悬在他头顶的风险。

他刚在硬木椅上坐定,刘琼组长就把一叠旧文件推了过来,指尖在“上海工人动态报告”几个字上重重按了按:“陈默,这是你两年前在上海提交的最后一份报告?我看了3遍,里面只字没提青帮。”

陈默抬眼,迎上刘组长眼底的审视。

阳光从审查室唯一的小窗射了进来,斜斜切过桌面,照亮了文件上被煤油灯洇出的黄痕。

那是1925年(民国十四年)冬夜,他在上海公租界的阁楼里写的,窗外是巡捕的皮鞋声,笔下是纺织厂罢工领袖的名单,字缝里藏着没敢明写的隐情。

他指尖拂过纸页上“老周”这个名字,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不是没提,是没到提的时候。”

“什么意思?”旁边的年轻审查员小张猛地前倾身体,钢笔尖在笔记本上顿出个墨点,“李诚举报你‘通共’,证据就是你帮工人调解纠纷时‘胳膊肘往外拐’,现在你说没到提的时候?难不成你和青帮也有勾结?”

陈默没急着反驳,从怀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牛皮册。

封面烫金的“情报录”3个字,早被岁月磨成了浅痕。翻开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边角处贴着几张比指甲盖还小的照片:有青帮分子与工头在茶馆密谈的侧影,有纺织厂仓库后巷的地形草图,还有一张模糊的账册残页,上面的数字用歪扭的“水码”写着,像一串藏着密码的符篆。

“调解纠纷是幌子。”

他指着其中一页红笔标注的记录,“1925年9月,英美烟厂罢工,我‘帮’工人争取到了两成加薪,实则是资本家让我试探谁能调动罢工工人——你看这里,老周主动站出来牵头,说能说服工人复工,我才确认他是青帮的眼线。”

他顿了顿,指尖点在那张账册残页上,“这是我从老周枕头下抄的,‘中百’两个字,是青帮的水码,代表五百块大洋,备注里的‘工运经费’,就是青帮通海堂每月给罢工组织的资助。”

刘组长的手指捏住账册残页,对着阳光看了半天。

纸页是青帮特制的竹纸,边缘有细微的暗纹,只有用温水浸过才能显现——这是情报组档案里明确记载的青帮信物,假不了。

他抬头时,眼底的警惕淡了些,多了丝探究:“既然早掌握了线索,为什么不及时上报?你知道这能帮组里少走多少弯路?”

“怕打草惊蛇。”

陈默的声音压得低了些,目光扫过审查室门——门外传来皮鞋走动的声响,步伐急促,像是有人在偷听。

他故意停顿片刻,等脚步声远了,才继续说:“通海堂在上海的势力盘根错节,堂主张啸林和租界巡捕房都有勾结。我要是贸然上报,不仅抓不到核心人物,还会暴露我在工人里的线人。我本想等摸清他们的资金链,连锅端了再报——可惜1926年夏天,我就被调回了南京。”

这句话,审查室里紧张空气缓和了一些。

小张凑过来看牛皮册,手指点在一张工运组织架构图上:“这里写着‘通海堂通过老周控制3个纺织厂罢工’,李诚的举报材料里,只字没提老周和青帮,只说你‘和工人走得近’,他是不是故意隐瞒?”

陈默没直接回答,从牛皮册夹层里抽出一张折叠的宣纸。

展开时,宣纸上的墨迹还带着陈旧的潮气,是他临摹的通海堂资金往来账册,每一笔款项都标着日期和收款人,其中“1925年10月15日,付老周工运经费中百”的记录,和先前的账册残页完全对应。

“李诚在上海时,负责监控学生运动,他的联络点离通海堂的堂口只有两条街。”

陈默指着宣纸上的“霞飞路127号”,“我见过他和老周在茶馆碰面,当时以为是工作交接,没多想。直到他举报我,我才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只字不提青帮?为什么偏偏在整肃的时候跳出来?”

刘组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拿起李诚的举报材料,翻到附页的照片——全是陈默和工人交谈的正面照,背景要么被裁掉,要么模糊不清,像是有人故意引导镜头,只拍陈默,不拍旁边的老周。

“看来我们查错人了。”他把材料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戴先生正愁抓不到青帮的把柄,这份档案能帮组里端了他们在南京的据点。”

陈默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平静:“刘组长,我还有个请求。”

“你说。”

“查青帮的时候,能不能让我跟着?”

他看着刘组长,眼神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定,“我熟悉他们的暗号和运作模式,而且……我想亲手确认老周的下落。”

刘组长愣了愣,随即点头:“可以。你下午先去二科报道,具体负责专项小组的情报支持。”

他顿了顿,拿起那本牛皮册,指尖摩挲着封面的烫金痕迹,“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在上海的两年,提交的情报准确率是组里最高的,这次……是审查小组欠你个道歉。”

陈默站起身,接过牛皮册。

他的指尖触到封面,忽然想起1925年的那个雪夜,老吴通过死信箱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藏好自己,藏好情报”。

现在,他不仅藏好了自己,还把藏在暗处的威胁揪了出来——虽然李诚的问题还没查清,但至少,他能继续留在情报组,为组织传递消息。

走出了审查室,走廊里的阳光正好。

远处传来情报员训练的口号声,响亮而整齐,年轻人们穿着灰色制服,胸前的徽章闪着冷光。陈默抬头望向天空,秋日的云层很薄,像一层透明的纱,他忽然想起苏晴——整肃期间他没敢联系她,不知道她的联络点是否安全,不知道老吴有没有收到他的示警。

下午,陈默准时到二科报道。

在办公室等他的刘琼组长,把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递给他:“这是通海堂在南京的堂口分布图,聚宝门内大街那家烟馆,就是他们的秘密据点。”

陈默接过文件,目光落在“聚宝门内大街15号”上,心脏猛地一跳——苏晴的联络点就在隔壁的布庄里。

“怎么了?”刘组长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没什么。”陈默迅速收敛心神,指尖捏紧文件,“只是觉得这个地址眼熟,好像在上海的情报里见过。”

他顿了顿,抬头道,“我今晚就能整理出详细的行动计划,包括他们的换班时间和暗号。”

刘组长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戴先生说了,这次任务完成,给你记二等功。”

陈默看着刘组长离开的背影,走到窗边。

楼下的训练场上,情报员们正在练擒拿,动作利落,眼神坚定,像极了当年在上海街头,那些为了罢工奔走的工人。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摊开文件和牛皮册,拿起笔开始书写。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纸页上,照亮了他写下的每一个字——那是青帮的暗号,是工运的线索,是他作为潜伏者,藏在心底最坚定的信仰。

夜深时,陈默把整理好的行动计划放在刘琼组长的办公桌上。

路过走廊尽头的死信箱时,他停顿了片刻。信箱上砖缝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白纸,是组织的暗号,代表着“安全”。

他没敢多停留,转身走进夜色里。月光洒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光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