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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烽火岁月里的贵州中学 > 艰苦跋涉进三中师生情谊永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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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跋涉进三中师生情谊永不忘

李乐天

一、步行90余里、奔向国立三中

1941年的一个夏夜里,湖南省晃县郊区公路边一间木板房里仍闪烁着桐油灯的暗红色光焰,母亲还在为赶考的孩子整理着行装。四点多了,虽然彻夜未眠但仍毫无倦容的母亲叫醒哥哥和我:“该准备上路了。”吃了两碗炒饭,哥哥背上背包,拉着我的手,走进黎明前的黑暗,走向那90多里我陌生而又向往的国立三中所在地——铜仁。

哥哥带着我一声不吭的向前走。爬完十几里的山路,我真有点走不动了。“到了吧,哥!”“快了,快了,再加把油。”夏日开始在头上肆虐,汗水湿透两兄弟的衣服。又走了十几里,“到了吧?”“快了。”几次三番重复着同样的问答。走到山边小河旁的树荫下,哥哥搬了两块石头和我坐下来,拿出已经干硬的馒头、咸菜,又去山边舀了一杯泉水,开始了甜美的午餐。山风轻拂,树影摇曳,真比今日高级宾馆的空调房间还舒适。哥哥一边吃一边给我讲述着古老的格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休息一会后我们又继续赶路了。90几里的山路,对于未走过长路的十二岁的孩子,其疲劳是可想而知的。拖着酸痛的双腿走进铜仁的城门时,早已是万家灯火了。

从此,我踏进了铜仁,踏进了国立三中,开始了我人生旅途中一段重要的征程。

二、难忘的严师、良师——钱凤绾

在国立三中读书的那段时间,有许多人和事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至今难以忘怀,实验教育班班主任钱凤绾老师便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位深受同学尊敬的严师、良师。

上课了,钱老师准时走进教室,首先是每堂课前必有的十分钟一道题的小测验,时间一到准时收卷,然后开始新的课程。他讲课语言准确、简洁而又清晰,他在黑板上徒手画出的一个个圆和一条条直线,就像园规和直尺画出的一样。他讲授的三S平面几何学,成为同学们最感兴趣的课程。大家晚自习时作几何,寝室床上谈几何,甚至厕所的地板上也画的是几何图形。同学们写着、画着、谈着、争着,到处弥漫着学几何的浓厚风气。买不起园规竹子作,没有直尺竹子削,创造条件学几何,几何学中乐融融。

抗日战争胜利后,钱老师回到太湖之滨的家乡宜兴。40多年之后,1989年乘出差之便,我曾到宜兴去拜访久别的钱老师。时已年逾古稀的钱老师仍精神矍铄,耳聪目明。师生见面激动万分,近半个世纪前铜江之畔的往事,一幕幕在交谈中闪过,感怀万千。钱老师一面垂询着我和同学们的情况,一面仍鼓励我要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为祖国的经济建设服务。我衷心感谢钱老师,祝愿钱老师健康长寿。

三、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

太阳升起在东山,阳光射进铜仁古老城墙边的实验班二年级的教室。上课的钟声响了,年青的学子静坐在教室中。教授英语的郭老师象往日一样穿着一身整洁的灰布中山装,步履稳健地走进教室。那明亮、慈祥的目光,注视着一个个尚未脱离稚气的孩子的脸。清晰的北方口音回荡在教室中:“同学们我就要离开您们了,这是最后一课,让我们先照张像吧!让我们静静地互相注视一分钟,互相把身影印入脑海中吧。”看着敬爱的郭老师凝重而慈祥的面容,虽然我还朦朦胧胧的没有完全了解别离的含义,更没有想到这一别竟可能是永诀。但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个不停。我的视线模糊了,但是这张“照片”却清晰的印入脑海,直到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它仍是那么清晰。我相信再过多少年它仍将毫不退色。敬爱的郭老师您在哪里?您的学生永远想念您。

李乐天,男,65岁,山东枣庄人。1941年入国立三中一贯制实验班,1946年转入贵州省立铜仁中学。1951年贵州大学毕业后分配至中央重工业部航空工业局,后调南昌飞机制造公司至今。在公司历任总机机动力师及科协副主席、对外经济技术协作部部长等职。现任协作部高级顾问。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通讯处:南昌市5081信箱466分箱。邮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