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瑞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个物理老师。他的理论知识，正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如何加固墙体，如何设计陷阱，如何利用杠杆原理制造防御工事，这些他都懂。雷吉负责设计，尤金负责技术实现，他们两个是最佳组合。”
格伦点了点头：“我同意。亚历山大的墙，看着唬人，其实一撞就倒。我们需要专业人士。”
“监狱那边怎么样？”瑞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亚伯拉罕他们几个人，守得住吗？”
“监狱的防御比这里强得多，而且经过我们的改造，固若金汤。亚伯拉罕的领导能力没问题，罗西塔、泰尔西、萨沙、t仔他们也都是可靠的战士。莫尔虽然混蛋，但战斗力摆在那里。守住监狱绰绰有余。”林疏月分析道，“但我们不能把所有人都抽调过来，监狱必须留人。那里是我们最重要的战略后备基地，绝对不能丢。”
“我带队回去。”林疏月看向众人，“我需要几个人跟我一起。速度要快，尽量减少在路上的风险。”
“我去。”达里尔第一个开口，言简意赅。
他想念自己的哥哥了，虽然他绝不会承认。
“算我一个。”安德莉亚抱着双臂，“很久没活动筋骨了。”
米琼恩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刀柄，意思不言而喻。
“好。”林疏月点头，“就我们四个。明天一早出发，争取三天内返回。”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就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亚历山大的大门。
车里坐着四个人，林疏月、安德莉亚、米琼恩和达里尔。
安德莉亚开着车，神情专注。
经过女子防身术班的磨练，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少了几分过去的急躁和冲动，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米琼恩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但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刀柄。对她来说，车厢内外，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后座上，林疏月正看着窗外，达里尔也一样。
车厢里很安静，但这种安静并不尴尬，而是一种属于同伴之间的默契。
他们都清楚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习惯了在末世中沉默地前行。
“感觉怎么样？”林疏月忽然开口，问的是身边的达里尔。
达里尔头也不抬：“什么怎么样？”
“很快就能见到莫尔了。”
达里尔的顿了一下，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谁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安德莉亚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弯了弯。
“某人是不是有点近乡情怯了？”
“闭嘴。”达里尔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林疏月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知道，对达里尔来说，莫尔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心底最复杂的一根刺。
“说真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安德莉亚忽然开口，“我们离开监狱也没多久，感觉却像是过了好几年。”
“因为亚历山大太‘干净’了。”林疏月淡淡地说，“干净得让人忘了墙外面是什么样子。”
“干净？”安德莉亚嗤笑一声，“前两天的血腥味我到现在还记得。瑞克那一枪，还有斯宾塞那张蠢脸，可一点都不干净。”
“我说的是另一种干净。”林疏月解释道，“没有泥土，没有腐臭，没有时刻需要警惕的危险。那种安逸，会磨掉人的警觉性。我们在那里待久了，也会变成皮特那样的人。”
“我可不会。”安德莉亚撇了撇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不过你说得对，是该出来透透气了。”
她说着，摇下一点车窗，一股混合着尘土和腐败植物气息的空气涌了进来。
这股味道虽然不好闻，却让车里的几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世界的味道。
越野车在公路上飞驰。
沿途的景象一如既往地荒凉、死寂。
废弃的车辆堵塞了道路，他们不得不时常绕行。
偶尔有几只行尸被引擎声吸引，蹒跚着从路边走出来，但没等靠近，就被达里尔一箭穿喉，或者被米琼恩探出车窗的武士刀削掉脑袋。
他们配合默契，效率极高，甚至不需要语言交流。
经过一天半的颠簸，熟悉的监狱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那灰色的高墙和交错的铁丝网，在夕阳的余晖下，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我们回来了。”安德莉亚轻声说。
当他们的车靠近监狱外围时，了望塔上立刻有人发出了信号。
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亚伯拉罕那标志性的红发和魁梧身形出现在门口。
“我还以为你们在那个什么‘亚历山大’享福，把我们这群苦哈哈给忘了呢！”亚伯拉罕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他走过来，给了下车的达里尔一个熊抱，拍得他后背砰砰作响。
“瑞克他们呢？”亚伯拉罕环顾一圈，没看到其他人。
“情况有点复杂，进去说。”林疏月说。
众人走进监狱，
一切都井井有条。
菜地里的蔬菜长势喜人，太阳能电池板在屋顶安静地工作，防御工事比他们离开时更加完善。
看得出来，亚伯拉罕把这里管理得很好。
“莫尔呢？”达里尔四下张望。
“哼，那个混球。”亚伯拉罕一脸嫌弃，“不是在擦他的宝贝枪，就是在了望塔上骂行尸，还能在哪。”
果然，话音刚落，莫尔就从一个单人牢房里晃了出来。
他看到达里尔，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哟，我的好弟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小白脸拐跑了呢。”
达里尔没理他，只是皱了皱眉。
会议室里，林疏月将亚历山大发生的一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从迪安娜的“面试”，到皮特的家暴，再到瑞克当众处决皮特、粉碎斯宾塞的叛乱，最后用铁腕手段建立新秩序。
听完她的讲述，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亚伯拉罕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妈的，我就知道瑞克是干大事的人！审判？处决？这才像话！跟那帮过家家的小屁孩废什么话！”
罗西塔和泰尔西等人也露出了然的神色，他们深知对付某些人，文明和规则就是个笑话。
“尤金呢？”林疏月问。
“那家伙在图书室里摆弄他的无线电呢，说要尝试接收来自外太空的信号。”罗西塔翻了个白眼，“天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所以，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他？”亚伯拉罕问。
“对。”林疏月点头，“亚历山大的硬件设施太差，我们需要尤金的知识来升级防御。雷吉负责画图，尤金负责施工，能让社区的安全等级提升好几个档次。”
几人边走边说话，来到了图书室。
尤金·波特正趴在一张长桌上，戴着一副滑稽的护目镜，小心翼翼地用电烙铁焊接一块复杂的电路板。
他的 mullet 发型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