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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演十分投入,表情惊恐万状,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被黑恶势力胁迫的无辜受害者。

然而,站在古德身后的阿草,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凑近古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老板,这个人不对劲。我虽然没见过这层的具体负责人,但我记得协会资料里提过,这层的房东,好像是协会很早以前就在普通人里发展的一个外围会员,代号好像叫‘肥仔王’,专门负责帮协会处理一些明面上的杂事。他怎么可能没见过鬼?还吓成这个样子?”

古德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他心中冷笑,果然有诈。

在刚才踹门进来的一瞬间,他的神识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房间里有几处异常点,虽然隐藏得很好,但逃不过他的感知。

而且,这个老王的表演,虽然逼真,但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和紧张,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微微一动,一张黄色的符箓,便悄无声息地从他指尖滑落,如同被一阵微风吹动般,飘飘悠悠地贴在了那个还在哭嚎的老王背后的衣角上。

古德没有立刻揭穿他,他想看看,这个家伙,以及他背后的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时,谢潮按照程序,继续询问道:

“王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你说你被胁迫,那胁迫你的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老王依旧哭丧着脸,语无伦次地说:

“走了……都走了!今天一早他们就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走了!就……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啊!阿Sir!”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陆续进入房间的古德等人,似乎在确认人数。

就在这时,莫作栋带着几名后勤组的队员,也从楼梯口赶了过来。

他们手里提着几个大的证物袋,里面似乎装了些从其他房间搜查到的零碎物品。

莫作栋走到古德和谢潮身边,汇报说:

“谢sir,阿德,我们粗略检查了这一层的其他房间,基本上都搬空了,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只剩下一些没用的废纸和垃圾。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提前撤离了。”

那个坐在地上的老王,听到莫作栋的话,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光芒。

他停止了哭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几分神经质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走……走了?都查完了?呵呵……呵呵呵……各位阿Sir,你们……你们都到齐了吗?”

谢潮眉头一皱,觉得这话问得突兀,厉声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王却不理会谢潮的质问,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声音渐渐带上了一种疯狂的意味:

“那些……那些鬼东西……临走的时候……让我……让我转告你们一句话……”

古德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接口问道:

“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老王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恐惧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疯狂,他尖声叫道:

“他们让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群不知死活、专门坏我好事的蝼蚁!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进来!今天,就全都留在这里,爆!给我爆啊!”

他声嘶力竭地喊出那个“爆”字,同时右手下意识地就要往口袋里伸,身体也试图做出一个蜷缩引爆的动作。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他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并没有到来。

老王愣住了,脸上疯狂的表情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使劲扭动身体,却发现四肢僵硬,根本不听使唤,除了脑袋和眼珠,其他地方一动也不能动。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爆不了?我……我怎么动不了了?!”

古德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地说道:

“动不了就对了。刚才跟你废话的时候,顺手给你贴了张‘定身符’。至于为什么爆不了……”

他顿了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老王那只试图伸向口袋却僵在半空的手,继续说道:

“就算我没贴定身符,你这戏也演不下去。你口袋里那个玩具一样的遥控器,还有你身上绑的那些虽然有点危险、但布线粗糙得像个外行做的土炸弹……真以为能瞒得过谁?”

周星星这时也笑嘻嘻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老王的后脑勺上:

“喂,死肥佬!你当我们是白痴啊?这么老套的陷阱,电视里都不这么演了!还玩人体炸弹这一套?”

他边说边利落地从老王僵硬的手指间抠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简易遥控器,又在他身上仔细摸索了一番,扯下几根用胶布缠着的、连接着一个小型雷管和几根土制炸药的导线,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品后,才把东西扔给旁边的后勤队员。

莫作栋也笑着示意身后的队员展示了一下他们刚从走廊天花板通风口和消防栓后面拆下来的几个同样制作粗糙的炸弹装置:

“啧啧,这帮家伙,搞鬼吓人或许在行,玩炸弹?还是回去再练几十年吧。这水平,连我们警校爆破课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

古德看着面如死灰的老王,摇了摇头。

这些怪谈协会的成员,很多生前或许是些养尊处优的上层人物,死了变成鬼物后,靠着一些诡异能力害人,但真要论起策划精密行动、使用现代手段设置陷阱,就显得有些想当然和业余了,带着一股纸上谈兵的迂腐和傲慢。

他对谢潮说道:

“阿潮,看来这群老鼠不但又跑路了,还留下这么个蹩脚的陷阱想恶心我们一下。这家伙就交给你带回去审问吧,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他们下一步的去向或者协会的其他信息。我就不参与了,审问这种事你比较在行。”

谢潮看着地上那个垂头丧气的肥仔王,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古德拍了拍谢潮的肩膀,然后对阿草示意了一下:

“走吧,阿草。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开工去。”

说完,他竟真的转身,带着阿草,就这么潇洒地朝着楼梯口走去,把那堆烂摊子留给了谢潮他们。

谢潮看着古德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又低声吐槽了一句:

“这个阿德……对开出租车还真是爱得深沉啊……每次都是这样,打完还去开工,绝不多留一秒……”

周星星在一旁深有同感地猛点头。

古德却仿佛没听见,脚步轻快,心里盘算着:

下午的晚高峰快要开始了,应该能多接几单,把公里数再往上冲一冲。

至于怪谈协会?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或许也可以引君入瓮,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