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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混元天诀之混沌创世 > 第7章 酒馆风波·一拳碎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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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馆风波·一拳碎丹炉

平安客栈的客房狭小而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旧的木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廉价熏香的气息。但对于刚从妖兽巢穴和空间乱流中挣扎出来的两人而言,已算难得的安稳之地。

“砰!”

房门被苏晚反手关上,并飞快地布下了一个小巧的、由几块刻着符文的玉片组成的简易隔音预警灵阵。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般靠在门板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暂时安全了...吧?”她心有余悸地看向坐在床边、正缓缓撕下脸上仿生皮的刘果。

刘果没有回答,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易容材料去除,露出了那张依旧苍白却轮廓冷硬的本相。他解开宽大的灰色外衣,露出了里面被血污和草药浸透的里衣。小心翼翼地褪下左臂的袖子,只见皮肤下那赤红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凸起搏动,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仿佛有岩浆在皮下奔流。右臂的绷带解开,露出经过初步处理但依旧狰狞的伤口——焦黑的碳化物被刮去,腐烂的乌紫血肉暴露在外,边缘涂抹着刺鼻的淡黄色药粉,被银灰色绷带紧紧包裹,但依旧有丝丝缕缕的墨绿色毒息在顽强地渗透、侵蚀。

“嘶...”苏晚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过来,仔细检查伤口,“毒蛟的毒息太霸道了!蚀腐散只能遏制表面,深处的毒还在蔓延!必须用更强的药力拔毒,否则你这手臂...”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她飞快地从登山包深处翻出几个更小的玉瓶,瓶身温润,显然材质不凡。“‘碧磷驱毒膏’,‘百草续筋散’...还有最后一点‘玉髓生肌膏’...妈的,这次亏大了!”她一边肉疼地嘟囔着,一边动作麻利地调配药膏。淡绿色的药膏混合着乳白色的粉末,散发出清凉与辛辣混合的奇异药香。

“忍着点,会有点...不,是非常痛!”苏晚警告道,用一把消过毒的银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掉之前失效的药粉和表层坏死的组织。当那混合着碧磷驱毒膏的新药涂抹在伤口深处时——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神经上!一股混合着极寒与极灼的剧痛瞬间爆发,顺着右臂的神经直冲刘果的大脑!远比之前在巢穴里被毒焰灼烧更甚!因为这痛苦中还带着一种强行剥离毒素的、深入骨髓的撕裂感!

刘果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如同盘踞的怒龙瞬间贲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硬生生将冲到喉咙的痛哼咽了回去!汗水如同溪流般瞬间浸透了他的里衣!他左手死死抓住坚硬的床沿,指骨因用力而发白,坚硬的木头在他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深深的指印!

“撑住!毒素在被逼出来!”苏晚紧抿着唇,全神贯注,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能清晰地看到,伤口深处那些墨绿色的毒息如同活物般在药力下扭曲、挣扎,化作缕缕肉眼可见的墨绿烟气,从伤口处袅袅升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同时,药膏中蕴含的强大生机也在刺激着被毒息破坏的筋腱和骨骼,麻痒与剧痛交织,如同万蚁噬心。

这过程持续了足足一刻钟,刘果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只有那双冰冷的眸子深处,紫芒跳动,燃烧着不灭的意志。

终于,伤口处不再有墨绿毒息渗出,颜色也从乌紫转为一种带着生机的暗红。苏晚迅速敷上清凉的百草续筋散和珍贵的玉髓生肌膏,再用干净的绷带重新包扎好。

“暂时压下去了...但你这右臂筋骨损伤太重,又被毒息侵蚀了本源,想要彻底恢复如初...难。”苏晚疲惫地擦了擦汗,语气带着一丝凝重,“除非能找到蕴含强大生机的天材地宝,或者...等你境界突破,肉身再次蜕变。”

刘果缓缓松开抓着床沿的左手,指缝间有木屑簌簌落下。他低头看着被重新包扎好的右臂,感受着那依旧存在但总算不再疯狂肆虐的剧痛和麻痒,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知道了。”对他来说,只要不死,只要还能战斗,就够了。

“咕噜噜...”

一阵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寂静。苏晚捂着平坦的小腹,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的红晕。从坠入巢穴到现在,高度紧张和灵力消耗,她早已饥肠辘辘。

刘果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又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下去吃点东西。”他言简意赅,站起身,重新套上那件染血的灰色外衣,收敛气息,再次变成了那个气息奄奄的“猎户刘大石”。

苏晚也重新戴上“刘小药”的面具,两人下了楼。

客栈一楼的厅堂兼做酒馆,此刻正是饭点,却只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人。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炖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角落里,几个穿着兽皮、气息凶悍的佣兵在大声划拳;靠窗的位置,两个穿着锦袍、面色倨傲的年轻人正低声交谈,桌上摆着精致的酒壶;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一桌,三个穿着统一青色丹纹长袍的修士,正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腰间悬挂着象征丹鼎宗外门弟子的玉牌。

刘果和苏晚找了个最角落、靠近后厨的桌子坐下。苏晚点了一大盆廉价的兽肉炖菜和几块黑麦饼。食物很快端上来,味道粗糙,但胜在分量十足,热气腾腾。

两人默不作声地埋头吃饭。苏晚是真的饿了,吃得毫无形象。刘果则吃得缓慢而专注,每一口食物下肚,都立刻被强大的肉身消化吸收,转化为滋养伤体的能量。

就在这时,那桌丹鼎宗弟子的高谈阔论声传了过来。

“...要我说,那‘吞噬魔修’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点上古魔道残缺传承的跳梁小丑!什么吞噬精血魂魄,邪魔外道,难登大雅之堂!”一个尖下巴的弟子嗤笑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就是!我丹鼎宗炼丹大道,采天地灵粹,夺造化之功,才是堂皇正道!”另一个矮胖弟子拍着桌子,唾沫横飞,“什么吞噬,能比得上我们一颗‘凝气丹’精纯?能比得上‘筑基丹’逆天改命?”

“哈哈,王师弟说得对!”最后一个面容阴鸷、似乎是三人头领的青年抚摸着桌上的赤红丹炉,傲然道,“我辈丹师,以丹炉为器,以灵火为引,化草木精华为宝丹,助人突破,延年益寿,受万人敬仰!岂是那等茹毛饮血、见不得光的魔修可比?听说那魔修还带着个拖油瓶?哼,多半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说不定就是专门给他采集血食的炉鼎!”

“炉鼎”两个字,如同两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了苏晚的耳中!

她正埋头啃着黑麦饼的动作猛地一僵!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她苏晚虽然修为不高,但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在黑市立足,黑客技术、药理知识,哪一样不是她辛苦钻研得来?竟然被这几个眼高于顶的丹鼎宗废物,污蔑成给魔修采集血食的...炉鼎?!

怒火瞬间烧毁了理智!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伪装成木讷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属于“苏晚”的桀骜不驯,死死瞪向那三个丹鼎宗弟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浓重乡音却字字清晰的怒骂:“放你娘的屁!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整个嘈杂的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角落这桌,聚焦到了那个突然爆发的“黑瘦少年”身上。

那三个丹鼎宗弟子也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尤其那个被指着鼻子骂的阴鸷青年,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哪里来的乡下野狗!敢辱骂我丹鼎宗门人?!”阴鸷青年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赤红丹炉都跳了一下,炉盖缝隙中喷出一缕灼热的白气。他身后的尖下巴弟子和矮胖弟子也霍然站起,灵力涌动,开光后期的威压毫不掩饰地朝着苏晚和刘果压迫而来!

“小崽子!活腻歪了!”

“跪下!磕头认错!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酒馆里其他客人纷纷避开视线,噤若寒蝉。丹鼎宗是黑风山脉附近数一数二的宗门,势力庞大,外门弟子也不是他们这些散修和小商队能惹得起的。

苏晚被那灵力威压一冲,脸色更白了几分,但眼神却倔强地瞪着对方,毫不退缩。她知道自己冲动了,但绝不后悔!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沾着油渍的大手,按在了苏晚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是刘果。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那张属于“刘大石”的、疲惫沧桑的脸。他的眼神浑浊木讷,仿佛一个被生活压垮的普通猎户,看着那三个气势汹汹的丹鼎宗弟子,用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说道:“几位仙师...息怒...孩子小...不懂事...冲撞了仙师...老汉...老汉替他赔罪...”他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动作牵扯到右臂的伤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副卑微、怯懦、重伤在身的模样,让那阴鸷青年眼中的怒意稍减,但轻蔑之色更浓。他嗤笑一声:“呵,原来是个老残废带着个小疯子?滚过来,跪下磕三个响头,再把我们哥几个的靴子舔干净,这事就算了!否则...”他眼神一寒,目光扫过刘果被包裹的右臂,“老子把你另一条胳膊也废了!”

“对!跪下舔鞋!”矮胖弟子狞笑着附和。

尖下巴弟子更是直接伸手,带着灵力,就要去抓苏晚的衣领:“小杂种,给爷过来!”

就在那尖下巴弟子的手即将碰到苏晚衣领的瞬间!

一直低着头、仿佛卑微到尘埃里的“刘大石”,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灵力爆发!只有纯粹到极致的、超越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

他按在苏晚肩上的左手,五指瞬间松开,由按变拂,如同赶苍蝇般,极其随意地、甚至带着一丝笨拙地,朝着那抓来的尖下巴弟子的手腕拂去!

动作看似缓慢笨拙,却后发先至!

啪!

一声清脆的、如同枯枝折断的脆响!

“啊——!!!”尖下巴弟子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抓向苏晚的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出来!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惨叫着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酒馆的柱子上,喷出一口鲜血,软软滑落在地,抱着断腕哀嚎不止!

快!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尖下巴弟子伸手去抓人,然后就像被车撞了一样倒飞出去,手腕折断!

整个酒馆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依旧坐在角落、保持着拂手姿势、脸上还带着一丝痛苦(牵动右臂伤势)的“老猎户”。

阴鸷青年和矮胖弟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惊愕和骇然!

“你...你找死!”阴鸷青年最先反应过来,惊怒交加!他根本没想到这个看似废物的老猎户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对方身上依旧没什么强大的灵力波动,但刚才那一下的速度和力量,绝非普通炼体士能及!他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一拍桌上那赤红丹炉!

“嗡——!”

赤红丹炉炉盖轰然掀开!一股灼热的气浪席卷而出,炉内赤红色的火焰如同毒蛇般窜起!这竟是一件攻防一体的下品法器级丹炉!阴鸷青年掐动法诀,厉喝道:“火鸦焚身!给我烧死他!”

炉中赤火瞬间凝聚成三只巴掌大小、栩栩如生的火焰乌鸦,带着刺耳尖啸和焚金熔石的高温,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角落的刘果和苏晚悍然扑去!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桌椅表面瞬间焦黑!

“小心!”苏晚失声惊呼!这火焰乌鸦蕴含的灵力波动,足以重伤筑基初期的修士!

面对三只呼啸而来的炽热火鸦,刘果那浑浊木讷的眼神深处,一点冰冷的紫芒如同被点燃的寒星,骤然跳跃了一下!

他不闪不避!

甚至没有动用那蛰伏在左臂经脉中、如同熔岩般奔涌的妖王本源!

更没有动用丹田内那颗积蓄力量、等待破茧的假丹核心!

他用的,是纯粹的、被鸿蒙紫气日夜淬炼、在吞噬数百妖蟒和四阶毒蛟后,已然蜕变到某种匪夷所思境地的——肉身力量!

轰!

他猛地起身!动作带起一股沉闷的风压!右腿如同钢鞭般狠狠蹬地!坚硬的地面轰然炸开一圈蛛网般的裂纹!整个人借着这股反冲之力,如同出膛的炮弹,竟主动迎着那三只火焰乌鸦冲了过去!

左手五指紧握成拳!手臂上的肌肉如同钢丝般瞬间绞紧贲张!皮肤下,微不可察的紫金流光一闪而逝!没有华丽的拳罡,没有呼啸的劲风!只有一种将力量压缩到极致、引而不发的恐怖内敛!

就在第一只火焰乌鸦即将撞上他胸膛的刹那!

刘果的拳头动了!

不是砸,而是以一种羚羊挂角、妙到毫巅的轨迹,带着撕裂空气的细微爆鸣,后发先至!

砰!!!

拳头精准无比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只赤红丹炉的炉身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如同万钧重锤砸在了朽木之上!

咔嚓!咔嚓嚓——!

以刘果的拳头落点为中心,无数道细密的裂痕瞬间爬满了整个赤红丹炉!那坚硬的、足以承受筑基真火煅烧的炉壁,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轰隆!!!

整个丹炉,连同炉内跳跃的火焰以及另外两只刚刚扑出的火焰乌鸦,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轰然炸裂!化作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碎片,如同赤红的烟花般朝着四面八方激射!

灼热的气浪混合着狂暴的灵力乱流和金属碎片,猛地炸开!首当其冲的阴鸷青年和矮胖弟子,如同被狂奔的巨象迎面撞上,护体灵力如同纸糊般破碎,惨叫着吐血倒飞出去!离得稍近的桌椅瞬间被撕裂、点燃!

整个酒馆一楼,如同被飓风扫过!烟尘弥漫,火焰四起!食客们尖叫着抱头鼠窜,杯盘碗碟碎裂声不绝于耳!

当烟尘稍稍散去。

只见角落那张桌子旁,刘果的身影依旧挺立。他缓缓收回拳头,拳锋上沾着些许炉灰和金属碎屑,却毫发无损。灰色的外衣在爆炸的气浪下猎猎作响,露出了下面精悍的轮廓。他微微低头,看着脚下散落的丹炉碎片和燃烧的火焰,眼神冰冷依旧,仿佛只是随手拍碎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苏晚被他牢牢护在身后,除了被气浪吹乱了头发,毫发无伤。她呆呆地看着刘果那并不算特别宽阔、此刻却仿佛能撑开天地的背影,看着满地狼藉和哀嚎的丹鼎宗弟子,大脑一片空白。

一拳!

仅仅一拳!

没有动用丝毫灵力!

纯粹的肉身之力!

轰碎了一件下品法器丹炉!

轰飞了两个开光后期修士!

这...这他妈还是人?!

“怪...怪物...”苏晚失神地喃喃,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刘果没有理会身后的低语,也没有去看那三个如同死狗般瘫在远处、惊骇欲绝看着他的丹鼎宗弟子。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火焰蔓延的酒馆,最后落在被爆炸余波震得瑟瑟发抖的客栈掌柜身上。

他缓缓抬起左手——那只刚刚轰碎了法器丹炉的拳头,从怀里摸出几块品相下等、却足够赔付损失的灵石,随手抛在沾满油污和灰尘的柜台上。

“够吗?”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漠视一切的平静。

掌柜看着那几块灵石,又看看地上燃烧的丹炉碎片和三个生死不知的丹鼎宗弟子,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会拼命点头。

刘果不再多言,转身,一把抓住还在发懵的苏晚的手腕,那力量大得让她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

“走。”冰冷的字眼吐出,不容置疑。

他拉着苏晚,在满堂惊惧、如同看魔神般的目光注视下,踩着燃烧的丹炉碎片和狼藉的地面,一步步走向客栈大门。夕阳的余晖从门外洒入,将他拖着一条残臂、拉着一个“黑瘦少年”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身后,是死寂的酒馆,和三个丹鼎宗弟子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喘息。

吞噬之王尚未名动八荒,但在这小小的黑风镇,“猎户刘大石”一拳碎丹炉的凶名,已如同瘟疫般开始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