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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号的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惊,仿佛又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周游嘴快,立马问道:“你是说,南定君皿潮生,是一棵树?!”

云老哈哈一笑:“四灵圣物分别要用到植物灵体、动物灵血、几何外形、人之骸骨。皿潮生的本体是在羌山长大的柳树,因此他做出来的分裂体自然也就成了植物灵体的绝佳祭品。”

周游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棵参天大树,又看了看十一号,喃喃道:“所以……你们千眼阁的老大,是一棵树?那他平时怎么开会的?扎根在会议室里吗?”

云老忍住想给周游脑瓜子再来一榔头的冲动,无奈地解释道:“是树灵化形……”

周游:“不一样还是棵树吗?有啥不一样吗?”

李含商揉着太阳穴,解释道:“树灵化形,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仙家来着……”

周游“啊?”了一声:“可那皿潮生看着阴森无比,哪里像神仙了?神仙不都应该是仙气飘飘的吗?”

云老摸着胡子,冷哼了一声:“小伙子,神和仙区别还是很大滴!不过皿潮生是树灵化形这事我老头子倒是第一次听哎,那个圣女妹子,他为啥没有成仙呐?”

“我不是圣女……”李含商忍着跳动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说道。

云老拗不过,妥协:“好好好,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先回答老头子我的疑问。”

李含商皱眉闭眼,思考了许久,终于双臂环抱在前,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升仙的时候失败了……染了万人血气,怕是早就堕化了……”

云老听了李含商的话,第一次睁开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万人血?神阙发生过万人血祭祀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我老头子所知道的万人血祭祀,除了这次,也就是三十年前的那次羌山血祭了。你别说,听老一辈的人说,皿潮生还真是那个事情之后被卫大人从羌山带回来的。”

“三十年前?”莫义天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思索,“我记得三十年前羌山血祭灾难过后,刚好是卫槐绛继承南定君封号的时候吧?”

“嗯嗯,正是。”云老点点头。

“哇,那这皿潮生真和妖怪一样长生啊!一点看不出来有三十多岁的!”周游感慨。

云老摆摆手:“不止哟!听说当年他被卫大人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大了,年龄好歹也有四十加,不过羌山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圣女妹子你知不知道一些内情啊?”

李含商这次也是懒得解释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知、道!”

“那个……”何珝突然开口,试探着说道,“想知道皿潮生的事情,咱们直接问十一号不是更方便吗?灵魂分裂体,应该是会继承一部分记忆的吧?”

何珝的话一出,众人如梦初醒般看向了一旁坐在草地上默默不说话的十一号。他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恍恍惚惚地抬头:“你们……想知道什么?”

何珝直截了当:“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吧!一点一滴拼凑信息太繁琐了。再说,虽然逃亡需要时间,但也需要休息,这里暂时还挺安全,我们可以在此地多修整一下。这个夜晚还很漫长,留着这样一个大疑问,大家也不好安心休息不是?”

十一号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

“我只是灵魂分裂体,所以知道的事情不多……”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与夜风一起伴随着草木的清香,将所有人的思绪带回了那个成谜的时代。

三十七年前,羌山,初月课。

初月课是南定司为了在贫瘠的神阙找出合适的安定使而专门设置的培育机构。这里收纳了许多有灵根的孤儿,教导他们学会安定司的各项任务。在这些孩子们的成年礼上,他们会经过检测,分配到南定司的各个部门,正式成为南定司的一部分。

与中定司的三科划分不同,南定司有着更为森严的等级制度,目前主要分为六大科。负责安全、刑事方面工作的搜寻科和巡视科,是一群喜好以武力解决一切的好战分子;负责南定司事务、资料整理与处理的日常科和事务科,则是南定司的文职人员,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他们也是一群随时会发疯的群体;而初月课,则是为以上所有科室提供人才的“学校”。

也正是因为如此,初月课的地点格外特殊,设置在了南定司北部羌山的半山腰别墅区。这里远离喧嚣,环境清幽,是培养未来安定使的理想之地。

相传,南定君钟云在羌山养了一个性子极为孤僻的私生子……

一个平常的暖阳之日,钟云好不容易得了假,正悠闲地躺在羌山别墅的沙发上休息。她翻看着手机上安定使内网的八卦,忍不住笑出声来:“槐绛,你快来看,他们都说你是我的私生子呢!”

一旁,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女童乖巧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慢条斯理地翻看着手中的古籍。她穿着一身初月科为孩童专门定制的服装,黑发如瀑,眉眼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听到钟云的话,她并没有搭话,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

钟云见她不理会,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哎呀,这群人可真是,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槐绛,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小卫槐绛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古籍轻轻翻了一页。她的神情专注而淡然,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那本书中。

钟云见小卫槐绛不搭话,只能望着她垂首看书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边的檀木把手。

羌山的春日是一个度假的好去处,徐徐微风裹着松针的清苦味灌进客厅,吹的古籍纸页哗哗作响,那孩子却连睫毛都不曾颤动半分。直到她终于看完了手里那本厚厚的书,才终于放下。可她仍然不理一旁的大美人,自顾自从书架上又取了一本同样厚重的书,重新坐回到了窗边。

钟云见她这一副要再次沉进书里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伸手阖上了书页。

小卫槐绛终于有了动静,她没有抬头,只是就那样呆呆坐着,像完成任务一般给自己喂了一口凉透了的茶水。那如同火琉璃似的眼瞳里浮着一层雾,像深潭表面冻结的冰。

钟云理了一下自己旗袍的裙角,蹲下身与小卫槐绛平视,掌心如变戏法一般托出一个长着一株嫩芽的白玉花盆递到她眼下。

“从今日起,你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