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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微生说得艰难,抬头看向即墨繁时,脸色也变得相当差。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即墨繁,但这个人从前对云沧剑宗有多鞠躬尽瘁,是个人都看在眼里。

说他能把命献给宗门事务,宁微生信。

说他借首席的身份中饱私囊,宁微生觉得完全是天方夜谭。

但仓库的东西没了是事实,他没法凭空变出来一坨新的资源拿回去给季允鸿交差。

满腹心事地回去把实情一说,这才牵扯出今日这般景象。

“联系不上我,所以就越过我,自行去库房领用了资源。”即墨繁的声音却照旧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

“可我怎么记得,云沧剑宗的弟子魂灯,就有无视距离,与本人通讯的能力呢?”

一般修仙界的人们通讯,都是采用传音符,或者某些特别的炼器产物。

但后者昂贵,前者则有距离限制,都不是最优的通讯工具。

弟子魂灯不同于那两者,由于是直接与本人的神魂接触,不仅可以无视距离,甚至可以穿越不同空间的壁垒。

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割一块自己的神魂下来留在通讯人的手里,所以如果分散出去的神魂太多,本尊的精神状态就会变差。

“使用弟子魂灯通讯那都是在无可推卸的大事上。”季允鸿一拍自己椅子的扶手,“况且,首席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管辖下的仓库,账本出现问题这件事上。”

“好,好,一码归一码。”即墨繁抬手往下压了压,一副非常好脾气的样子。“这件事容后再议。不过季长老怎么就能肯定,挪用了那些资源的人,就一定是我呢?”

“除了你之外,还能有何人?”这次轮到沈昀开口了,“账本都在你手里,就算是旁人动了里面的东西,你难道能说自己全不知晓?”

一张嘴就把即墨繁的路给堵了。

即墨繁没说话,视线缓缓流转,轻飘飘地落在了沈昀身上。

沈昀忽然感觉背后莫名一阵发寒。

他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好在即墨繁的视线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移开去看其他人了。

他松了口气。

这些年来不止戚枫渔总是撒娇让即墨繁给他开后门,沈昀动的小手脚也不少。

如果即墨繁不自己认下来,会倒的人不止一个。

况且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被神不知鬼不觉挪出去的财物最后都流向了哪里。即墨繁就算矢口否认,他也必须得担一个管理不力的罪名。

沈昀自然不乐意自己的徒弟身上有污点,但现在情况特殊,黑锅不扣在即墨繁头上,那就得他自己来顶。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即墨繁看着沈昀迫切挪开视线的动作,面上没什么表现,心底暗自却不住冷笑出声。

相当可笑,他从前居然能在面对如此不公时,还抱着一颗赤诚之心。

前世这番对簿公堂的事件压根没发生过。

一方面因为他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帮他们掩盖的同时,也不断自己去打零工补贴这些大大小小的窟窿;

另一方面就是他从前压根没有离开过宗门这么久,绝不会给任何人发现异常的机会。

这次他什么都不管了,理所当然被他们拉起来翻旧账了。

想把他拖下水?

即墨繁一一扫视过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有幸灾乐祸的、有事不关己的、有义愤填膺的、有径自走神的。

对比起来,黎歌越还有宁微生两个人的视线居然还算不让人觉得难受的范畴。

不过即墨繁也没有看他们,他只是有些头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唉,自从上次受了伤之后,我的记性就不太好了呢。”他叹了一声,“从前很多事都有些记不清了。”

“首席,你这是要想籍此来蒙混过关吗?”季允鸿说,“这账本可不会失忆,白纸黑字一条条写在上头呢!”

“季长老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即墨繁冲他摆了摆手,“我是觉得奇怪。前段时间受了伤的人,应该只有我而已吧?”

“哦,对了,我师弟也在秘境里受了伤。”他唐突叫到了黎歌越,“师弟,你有忘事的毛病吗?”

黎歌越不知道即墨繁在想什么,他只是有点呆地抬起头,在与即墨繁的对视中,鬼使神差摇了一下头。

“看来只有我运气比较差。”即墨繁叹息了一声。

“那这可就有些奇怪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忘记......”他微妙的拖长尾音,指尖凌空一点,季允鸿手边那部账本就朝他飞了过去。

书页翻动,纸张的声音沙沙。

“去年冬月,我带队出去历练,回来时便发现库房里的镜月泉水少了五十瓶,后来发现,是宋长老派门下弟子领用了去。”

“去年八月,文长老门下的真传齐师弟派人过来,说急用二十份梧桐莲叶,所需手续会在第二日补齐。”

即墨繁一页页翻着,一字字说着。这些东西全都没有记在账本上,因为没一个是走正常渠道领用走的物品。

他每点一个人的名字,殿内的气氛就变冷一分。

“我即墨繁信任大家,因此为大家行方便之门。如今看来,竟是做错了。”即墨繁把账本合上,叹息着闭了闭眼。

怪他前世太没底线,旁人占了便宜也觉得不打紧,只要自己吃亏补齐就好。一份资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规矩都留给自己守,对旁人则是规则限度内怎么方便怎么来。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说的就是他。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翻翻旧账吧。”即墨繁晃了晃手中账本。

“你这是污蔑!我们何时拿过你那些东西?”方才被点过名的人中有忍不住出声和他对呛的。

“吴师弟,你两年前从库房取走了一只千年雪莲,为你的道侣疗伤一事,莫不是以为我忘了吧?”即墨繁丝毫没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仍然无所谓地笑笑。

“想否认吗?没关系,只要你说清楚,你的道侣当时的伤是由谁诊治、又是怎么治好的,我不介意向你认错。”

“我......!”姓吴的真传弟子一时间哑了声音。

“诸位长老,及师弟妹,我不记账本,并非是我想徇私。”即墨繁漫不经心地半眯着眼,微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而是我记性好,你们每个人,在何时取用了什么东西,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既然要把这账本交接给旁人,自然要和大家好好盘点一下得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