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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骂了大师兄!我才会出手教训他的!”

“都先安静!”

即墨繁被一众声音吵得头痛,一张大声符飞上半空,叫停了所有嗡嗡乱响。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抵在黎歌越的额心。

眼底血色被一点点融化,黎歌越愣愣地安静下来。

“你来说,怎么回事?”即墨繁收回手,遥遥点了点站在黎歌越身后,此刻正压着他的那个弟子。

那就是刚才给即墨繁飞了一张传音符的真传弟子,年纪和修为都比黎歌越要高,“大师兄,我本来在演武场的西边练剑,突然就听到黎师弟这边传来骚动。

“立刻赶来一看,就只见黎师弟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肩胛骨,把他直直钉在了地上。”

“他说的是实情吗?”即墨繁低头看向老实得跟鹌鹑一样的黎歌越。

“是。”有钟情蛊在控制,黎歌越反抗不了半个字。

“切磋时失了轻重,重伤同门,该罚去忆苦崖思过半月。”即墨繁问都不问缘由,轻飘飘就做下了结论。

“上次在秘境中犯的错,师尊好像因为心疼你,所以故意忘记了这件事。但依我看,这次就一并罚了吧。”

“师弟,你总是不长记性。上次的伤才好,第一天来演武场,就惹出这许多麻烦。”

黎歌越跪在地上缄默了许久。

忽而猛一抬头,被血丝染成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即墨繁。

“大师兄,不是我无故伤人,是他先侮辱了你!”他气息不稳,说话的语气几乎一字一顿。

“不论因为什么,都不是你戕害同门的理由。”即墨繁不为所动,站在黎歌越面前,视线低垂,睥睨着他不断颤抖的双眼。

“师弟,你不听师兄的话了吗?”

心脏在怦怦直跳。

黎歌越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真正的心情,还是仅仅因蛊虫而产生的影响。

但他的视线此时此刻就是这么紧紧黏在即墨繁身上,挪不开一分一毫。

有什么东西在灵台生长,在不为人知之处愈演愈烈,向着无法收拾的方向一路狂奔。

“是,师兄,我......”黎歌越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我会向被我打伤的同门认错,然后自己去忆苦崖领罚。”

即墨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摊血迹。

“去之前,把你弄脏的地方先打扫干净。”他说。

黎歌越最后很老实的听即墨繁的安排,先去找了受伤的那个内门弟子。

他没有进屋,只是在对方的房门外拱手说了段道歉的话,然后就去了忆苦崖。

即墨繁从霜煌嘴里听说的时候挑了挑眉,“还挺乖的,不是不能救一下。”

“那种破孩子有什么好救的。”霜煌趴在一块小蒲团上,光着的小脚丫翘着晃来晃去,踝上的小铃铛有一下没一下的叮当。

“你也看出来了?”即墨繁掀了掀眼皮。

“他被心魔所困,而且看样子自己压根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怕是很难自己走出来了。”霜煌点点自己的小脑袋。

即墨繁不置可否,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桌上摆的一大堆药材。

一般人的确很难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心魔影响心态。

就像站在树林里看不清天色,无法辨南北,当局者总是会迷糊。

即墨繁前世能发现自己身上有心魔的存在也只是个巧合,他那天失控毁掉了自己竹屋附近的全部竹林,即使虎口出血也不曾停下。

与他以往的性格大相径庭,即墨繁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想去求助沈昀。

当时的他还没有对沈昀怯魅,仍然觉得对方是十多年前在脏脏的墙角对自己伸出手的仙人。

不过坏消息是当时沈昀不在,他拎着戚枫渔出门求药了。

好消息也是沈昀不在,即墨繁只能一个人去藏经阁查资料。

然后就查到了心魔这两个字。

可惜他前世即便拼尽全力抵抗,最终也在被戚枫渔挖出内丹时彻底不敌。逆行的真气没有办法受到合理的操控,本就过载的经脉被折磨得在短时间内寸寸断开,想起那时候的感觉,即墨繁就觉得浑身都疼得厉害。

晃了晃脑袋,他看着自己手中这株小小的药草。

“明天去忆苦崖看看他吧。”他喃喃了一声。

“小主人,为什么啊。”霜煌从蒲团上爬了起来,一路叮叮当当跑到了桌边,扒着桌角蹦着看他。

“你又没必要救他,他就是一个麻烦精!”

“谁说我是要救他了。”即墨繁随手用药草点了点这小团子的额头。

“我要用他,帮我办件事。”

霜煌讨厌药草的味道,当即捂着自己的脑门退开了好几步。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即墨繁在自己眼前把那只丹鼎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捞了出来。

黑溜溜的大眼睛这会瞪得圆圆的,“你要炼丹了?”

“我不要烧药材!”

“几千岁的年纪,你怎么还跟我耍赖了?”即墨繁托腮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是谁说的?只要我把他放出来,不要天天揣在乾坤袋里,就给我提供自己的火种的?”

霜煌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出声了。

他当然记得自己答应过即墨繁什么。

但之前即墨繁忙着查案件,忙着带葛根历练,霜煌跟在旁边就是个打杂的,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把这茬给忘了。

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就又一次重提了起来。

即墨繁之前一直没提到这件事,是因为他觉得在外面确实不是很安全。

他不喜欢云沧剑宗归不喜欢,却不能否认这里的防御阵法非常完备。

而且他的竹屋位于靠近山巅的位置,周遭的灵气还不怎么旺盛,本来就没什么人会特意过来,住得离他最近的黎歌越,现在人更是被扔去了忆苦崖,轻易不会有人来打扰。

他伸手拍了拍面前的丹鼎,后者似乎因为终于可以得到使用,上头的花纹里非常愉快的闪出了淡淡的灵光。

“折竹鼎......”即墨繁看着上面的刻字,念了一声。

面前忽然伸过来了一只胖乎乎圆润润的小手。

霜煌别着脸捏着鼻子,伸过来的小手掌心里有火一样的东西在跳动。

但只要看一眼就能确信这并不是普通的火,虽说能正常引燃可燃物,但它本身的温度却低得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