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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以寒轻咳了两声,把音量微微压低,“即墨道友,你别怪我多想。”

“你与戚道友,是真心结为连理吗?”她问,“还是说,是因他病重,你二人才不得已而为之?”

水乳交融是种相当高效治疗弱者体质的方法,只是对即墨繁的身体多少会有损伤,倘若真是如此......那即墨繁当真糊涂。

“让凌师姐替我二人担心,实在不应当。”即墨繁却面色如常,仍然蓄着礼貌的浅笑同她回话,“不过师姐多虑了,我二人之间并无龃龉。”

“稍后小渔出来,师姐可再问问他的意思。”

“我没有挑拨你们关系的意思,抱歉。”对方都这么说了,凌以寒不管内心抱着什么样的想法,这会也都只能按捺下了。

罢了,旁人如何,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路都是自己选的,那走向了什么未来自然也不该后悔才是。

即墨繁送着凌以寒及另外一名随她一同赴宴的真传弟子往席间去了。

再回到门口处,就见黎锦初还杵在那里,周围还站着三个身着浅橙色服饰的人,几人似乎在聊些什么,注意到即墨繁的视线,黎锦初主动同他打招呼。

“明明我们不久前才刚刚见过,你居然把自己的婚事瞒得这么紧,一点都不叫我听见。”黎锦初还是一身极其光鲜亮丽的打扮,手中折扇也换了把看起来更昂贵的,扇骨似乎都是玉石打造的,其上花纹雕刻精致得不得了。

“当时还不确定,我也不敢叫黎师兄空为此费心神。”即墨繁说着场面话,视线从黎锦初身上又滑向了旁边的另外三人。

“还是头回见过几位。”他礼貌的同对方打招呼,“各位是朝暝殿的朋友吧。”

五大宗门中综合实力排序第二的,就是这个朝暝殿。

门下弟子数量在五大宗门中不占优势,但个人实力却都很强,可想而知能在其中成为佼佼者,并获得宗门承认的首席大弟子是何等天之骄子。

那一位在三年前的问道大会也同样大放异彩,从无数修士中脱颖而出,拿下了天榜第二。

可惜一年前忽然在修仙界中销声匿迹,朝暝殿的说法是突破时被雷劫所伤而亡。

当年的丧仪办得隆重,即墨繁也曾代表云沧剑宗前往观礼。

他觉得相当可惜。

只在三年前交手过一次,而那位的天赋比之即墨繁只有过而无不及,却居然因为这种理由而意外殒命。

虽说死在雷劫中的高阶修士并不少,但这可是受到多少人瞩目的超级天才,如此结局,实在令人忍不住唏嘘。

“即墨首席。”三人中看起来是领头人物的女子上前一步,对即墨繁见礼,“上次同云沧剑宗交往时,还是与我们的盛师兄有关,不知道首席是否还有印象。”

“盛昔师兄,自然不会忘。”即墨繁垂下眸子,“盛师兄当年在擂台上不出十招就把我打落,本来我还想着有机会再向他讨教,不想竟会如此。”

“世事难料。”女子也叹了口气,“大喜的日子,不提他了。首席,我名姜拾云,这两位是顾师弟和冯师妹,今日多有叨扰。”

“三位肯来赏光,即墨繁感激不尽,怎敢称‘叨扰’二字。”

无意义的寒暄推来推去好几轮,总算是送走了这三个不熟的朝暝殿弟子。即墨繁本来想偷偷松口气,却不想被黎锦初逮了个正着。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啊。”黎锦初手中折扇合拢,遥遥指了指他,“明明是道侣大典。”

“人人都说世上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1]。可你现在看着,怎么眉宇间倒好似有一股愁云?”

“自然是因为小渔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我放心不下。”即墨繁照旧拿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说话间脸上表情平淡,叫人辩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是吗?你这么关心你们那位少宗主啊。”黎锦初语调轻飘飘的。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即墨繁忍不住直白问出口了。

他是真的受够了跟黎锦初这种说什么话都拐弯抹角的习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黎锦初笑了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专门在婚期将至的如今,有意散布关于自己的花边新闻。”

即墨繁挑了一下眉毛,嘴巴才张开连半个音节都没吐,黎锦初就又出声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你又想用这句话装傻了是不是?这招今天没用。”

即墨繁:......

这话说的,好像他哪天装傻有用似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黎锦初骨子里就是个顽固刻板的性格,对好奇的事情即便得不到答案,他也会坚持追寻到底。

即便初衷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情,就如同上次在沉霭秘境,他明明发现了即墨繁的身份,最后流传出去的却仍然是“有可能是林居安”这样模糊的信息。

只要不与他产生利益冲突,即便被他掌握到什么,他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人麻烦。

准备出口的敷衍在舌尖转了个弯,即墨繁换了种说辞。

“我是为了引个人过来。”他说。

*

云沧山上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唯有一间院落冷冷清清,既没有杂役来往,就连红红火火的布置都没有蔓延至此。

一袭火红的衣袂扫过落了尘的门槛,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悄然迈了进来,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运气真差,怎么叫我偏偏抽到短的那根筷子。”

“别抱怨了,赶紧把活干完,咱们就能去前头吃酒了。”

有人声在接近,独自伫立在庭院中央的人影赫然化作黑色的烟气,飘向了门后不起眼的角落里。

两个身着云沧剑宗杂役服色的小弟子推开了这扇尘封许久的门扉。

“黎师兄住的院子这么好啊......”

“还黎师兄呢?那就是个堕魔的叛徒。”

————

[1]引自[宋]汪洙《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