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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钰细细观察这张供状,发现用来写字的纸张的确印有黎氏家徽的暗纹,是出自他们手不错。

他一瞬间脸色变得更加差了。

被其他人听到也就算了,可偏偏是黎氏一族的人。

那云沧剑宗在传统世家群体那边还能得好印象就怪了。

要是日后再没有世家大族愿意送自己的后辈来云沧剑宗,宗门只能靠无权无势的散修勉强度日,岂不只会往下掉得更惨?

这个黎歌越真是个祸害!

“不过我读过之后觉得其中有所言不实的部分。”即墨繁说到这里却又话锋一转,“被讯问的人只有黎歌越一个,没人能作证真假,黎大少爷并未取信,只是记录下来了而已。”

“我也持相同意见,所以打算让此事烂在我这里不要继续传扬了。”

周珩钰快感动哭了!

即墨繁明明当初与云沧剑宗闹得那么不愉快,居然还愿意替宗门着想!

失去这样的首席他们实在是亏大了!

周珩钰不会知道云沧剑宗连最一开始在修仙界被排挤的那段流言也是出自即墨繁之手,他当然没必要再用指向性这么强的东西再给自己拉无所谓的仇恨。

“只不过这里提到了先前少宗主命他前往沉霭秘境替自己寻宝一事。”即墨繁说,“蛊虫名为钟情蛊,这也是少宗主告诉他的。”

“不然以他的知识储备,根本看不懂陶罐底下写的南疆文字,更不可能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他说少宗主当时告诉他的理由——是想把这蛊虫种到我的身上。只不过后来改变了主意,又把东西用到了他的身上。

“只为操控他,做出后来那一堆惊世骇俗的大事。”

周珩钰震惊地转头看向戚枫渔。

后者因为太过震惊,咬牙切齿的表情没来得及收回去,漂亮面孔头一回显现出狰狞。

戚枫渔简直气得牙痒痒。

黎歌越这个蠢货,死都要死了,还到处乱攀咬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带着这个秘密自己安安分分的去死!

把他一起拉下水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撒谎,黎师弟真的没有把东西带回来给我。”感受到周珩钰的视线,戚枫渔立马替换了脸上的表情,泪水涟涟一副可怜模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我......可我......”

他似乎是被污蔑得伤心到极点,低头掩面而泣。

即墨繁把那张状纸塞回了乾坤袋里。

其实黎歌越当时是把钟情蛊安到他头上的,毕竟这是他那满纸荒唐言上为数不多的真话了。

只不过他说旁的事太多,状纸写得满满当当,不一行一行去细细阅读完全看不过来。

恰好和周珩钰有关的话语在前面几段,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没有往后看;

戚枫渔本来就离得远,角度问题也会被夹在他们二人之间的周珩钰挡住大半,看不真切其中内容;

彭若......他现在开始看天花板上雕刻的藻井了;

唯一看着即墨繁的人只有南薰,可这人沉默得过分,即墨繁怀疑哪怕他现在要拔剑刺死戚枫渔,他也会是在一旁拍手助威的那个。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周珩钰被戚枫渔弄得心软,忍不住转头询问即墨繁。

“可我师弟身上的的确确找到了死去的蛊虫尸体。”即墨繁说,“如若不是他话中这样,那又该作何解呢?”

“方才少宗主自己不也承认了吗?那藏宝图是他给我师弟的。

“如果放这蛊虫的人不是他,那旁的人岂不是更不可能了吗?”

周珩钰的内心又被即墨繁说得摇摆不定,再看戚枫渔的神态已然染上怀疑。

戚枫渔面上不显,后槽牙却几乎咬碎了。

即墨繁是故意的!

他明明有黎歌越的证词,却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让戚枫渔以为当事人已经无法言说,所以能由着自己一个人胡编乱造。

结果却在他承认了藏宝图的来处以后拿出蛊虫尸体作为铁证,直接令他的谎言站不住脚跟。

可钟情蛊这东西,一旦种下去便再没有取出来的可能,就算捏死母蛊,也只会让子蛊带着寄生者一起死掉。

那唯一的结果就是黎歌越不仅死了,尸体还落在他们手中,他们将子蛊的尸体从其中刨了出来!

问题是这种附带命令属性的蛊虫,如果不是下蛊人同意,受蛊人根本不可能说得出这东西的来由,甚至讲不出自己被蛊虫影响了行动。

所以要么是有人下令了,要么是黎锦初在审讯室手中拿到蛊虫了。

谁能办到这一点?不就只有即墨繁了吗!

可哪怕他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如今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两个人相互跳反,只会令人觉得这是罗生门事件,而且后发言的人将天然处于劣势,难以扭转前人已经构筑好的局面。

他现在只能硬吃这个哑巴亏,装作委屈到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模样,放弃道理只站情理上的高点。

“少宗主的眼泪还真是忽悠人的一大利器。”即墨繁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表演,“本来不想逼你逼得那么紧,但你若是一直执迷不悟,那我也保不了你了。”

戚枫渔擦拭自己眼泪的动作暂停,藏在袖口后面的眼要吃人一般扫过来一道目光。

即墨繁却忽视了他的威吓,扬手唤来在外头做洒扫的小杂役。

戚枫渔如今殿里留下的两个杂役一聋一哑,而且哑的那个连字都不会写,所以戚枫渔从来不担心他们会讲出自己那些不能为外人知的事。

结果即墨繁招手却叫过来了其中聋的那个。

“王文虽然听力上有残缺,但他为了与人沟通,曾学过如何读懂唇语。”他说。

戚枫渔瞳孔瞳孔缩了一下。

这一点他从前完全没注意过。

即墨繁看着王文放下扫帚从殿外走进过来,也忍不住心情有些异样。

这个杂役当初还是他亲手送到戚枫渔殿里的。

不过当初没有任何想对他不利的念头,纯粹是觉得王文可怜,却又手脚麻利,做事勤恳,即便耳力不佳也不影响他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