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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察觉到地脉中那缕异常微弱的神识,只当是阵法缘故。

但王沐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刻将神识进一步分散,彻底融入了地脉灵气之中,不敢再有任何聚焦探查的举动。

这玉佩果然不凡,竟对神识探查有如此敏锐的反应!

“看来,想要获取此物,远比想象中更加困难,得花费一番功夫!”王沐的神识不敢再多做停留,操控着神识随同渊渟之力如同退潮般,沿着来时的地脉路径,小心翼翼地撤回。

整个过程缓慢而艰难,待到神识完全回归己身,王沐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他的额角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持续高强度的神识操控,即便有木牌相助,也让他感到一阵疲惫。

但此刻,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发现目标的振奋与凝重。

古玉碎片就在赵天晴身上,而且似乎与她心神相连,难以强行夺取。

青霖圃内培育的灵材,更是关乎赵家几兄弟的道途,守卫必然极其森严。

“赵天晴……”王沐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光芒闪烁。

赵家四房一脉,因其女之能,在家族中的地位恐怕比表面看来更为重要。

“需得从长计议才行……”王沐闭上双眼,脑海中开始飞速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硬抢绝不可行,智取亦需时机!或许,可以从赵家内部愈发微妙的局势入手?

窗外,天色将明未明,云川县城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

那枚系于少女颈间的古玉碎片,如同暗夜中的一点微光,指引着他,也诱惑着他。

王沐静坐于黑暗中,如同蛰伏的猎手,耐心等待着属于他的机会。

光阴如梭,倏忽两载。

云川县赵家药园外园,如今已是另一番光景。

垄埂齐整如刀裁,灵植丰茂。青雾草叶泛宝光,赤阳花蕊含金芒。

就连最偏僻角落的月光藓,都厚如绒毯,夜放清辉。

“王管事。”

“见过王管事。”

王沐青衫拂过田埂,沿途杂役皆停锄躬身。

他微微颔首,目光沉静。

王沐如今已是二十岁的青年,那眉宇间稚气尽褪,只余下深潭般的幽邃。

这两年间,“王墨”之名,在赵家底层早已响亮。

初来时那片萎靡青雾草,如今亩产翻了三番,赤阳花籽的出油率也提了五成。

连带着外园年供的灵材,品阶都升了半级。

“啧,又是三车‘凝露草’。”库房门口,赵德明捏着新送来的账册,眼角抽搐。

他盯着远处那青衫身影,牙根发痒,这两年,他明里暗里使过不少绊子。

克扣灵石份额,调走熟练杂役,甚至暗中改动灌溉渠……

可那王墨,竟总能不着痕迹地将他的阴谋阳谋都化解于无形。

倒像是早算准了他的手段。

“赵管事。”正当他思绪飞转之时,王沐走近了过来,声音中尽显平和。

赵德明脸上瞬间便堆起笑容,变脸如翻书:“王管事辛苦!瞧瞧这凝露草的长势,族里几位爷都夸赞呢!”

王沐目光掠过他手中账册:“都是分内之事罢了!对了,不知赵管事是否留意到没…库房里近日入库的‘青冈木’,数目似乎与采购单子对不上。”

赵德明笑容一僵。

那批青冈木,他确实暗中扣下了两成,早已转手卖给了黑市。

此事做得隐秘,他连心腹都未告知。

“他……他是如何得知?”赵德明心下狐疑。

“许是……记录有误,老夫这就去查,这就去查!”赵德明额角见汗,不敢深究,慌忙拱手离去。

王沐看着他有些仓惶的背影,眼神无波,他嘴角一抿,转身便朝着药田走去。

时近黄昏,药园笼罩在淡金余晖中。

王沐青衫拂过垄埂,目光扫过一片片长势旺盛的灵植。自他接手外园以来,不过月余光景,原本萎靡的青雾草已叶泛宝光,赤阳花蕊含金芒,连最偏僻处的月光藓都厚如绒毯。

“王管事。”几名杂役躬身避让,神色恭敬。

他微微颔首,步履未停。这些时日,他借“渊渟”对灵气流动的敏锐感知,暗中疏导地脉,调和阴阳,使外园灵气流转更趋自然。

表面看只是寻常打理,实则每寸土壤皆在他算计之中。

云川县赵家,西跨院的书房内,檀香袅袅绕着梁顶。

赵世戊负手立在窗前,玄色锦袍的下摆垂在青石板上,他望着院中那株百年铁松,松针上的晨露折射着微光,却映不进他眼底半分暖意。

“那王墨的情况…查得如何了?”他的声音低沉,像落石砸在深潭里,没什么起伏,却让进门的灰衣下属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玉简。

灰衣人躬身拱手的将玉简奉上:“回三爷,那王墨的来历,的确是大雍边境的一名散修。父母早亡,他早年在典当行帮忙,恒丰典当行被李绝霸占后王墨则是辗转到了黑石城,靠帮人辨识材料、整理账目混口饭吃。”

赵世戊接过玉简,他的指尖拂过上面的字迹,目光却始终未抬:“就这些?”

“是。”灰衣人低头应着,声音更轻了些,“属下顺着线索查了金平县那边,确实有个叫恒丰典当行的店铺,五年前关了门……没成想那王墨竟然逃过一劫,后来辗转去到了黑石城。城里坊市也有人记得他,说他性子寡言,算账极快,偶尔会帮人看些不值钱的旧物件,没什么特别的背景。”

赵世戊捏着玉简的手指微微用力,玉简的边缘硌出了浅痕。他转身走到书案前,将玉简摊开,上面的字迹工整,记录得条理分明,连王墨在黑石城吃过的几家饭铺都列在了上面。

“他在黑云矿点的事,你再说说。”

“是。”灰衣人抬头,语速稳了些,“他去矿点时,丙字区的产量已连续三月下滑,矿奴逃亡、伤亡的事常有发生。他到任后,先改了矿奴的餐食,让杂役按开采量分粮,又重新排了巡查的班次,还找出了账目中管事私吞灵石的漏洞——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矿点的人都看在眼里。”

“哦?”赵世戊终于抬眼,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光,“一个炼气九层的散修,没靠半点修为,就把赵大那蠢货搞不定的烂摊子给理顺了?”

“是。”灰衣人点头,“属下问过矿点的老陈头,说那王墨查账时,只看了一遍账本,就指出了三年前的一笔错账,连哪月哪日、涉及多少灵石都分毫不差。还有那黑纹铁矿脉的渗水问题,他没请任何阵法师,只靠观察岩层的纹路,就改了支护的法子,产量立刻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