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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辰时未到,赵世戊的书房外已是人影攒动。

不仅是赵世戊早早在此等候,连一些闻风而来的赵家子弟、各房的管事也聚在远处窃窃私语,目光皆是不时瞟向那条通往书房的小径。

赵世戊既然有意拉拢王沐,便早已放出了风声为他造势。为黑云矿产增产之事,不仅仅是赵家上下……就连整个云川县也是人尽皆知。

“听说那王墨,真让黑云矿脉增产了?”

“增产?哼,吹牛罢了!三爷定的可是活生生的五成呐,便是那几名精通矿脉的客卿,也未必敢夸此海口。”

“你们还别说,此事还真的就未必是假,人家加入赵家这两年来可是有成绩摆在那里的,我瞧那王墨倒不像是信口开河之人……”

“且看着吧,若他办不到,今日怕是要被三爷扫地出门了。”

议论声中,赵世戊负手立于廊下,面色沉静的他看不出喜怒。

唯有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玄铁令边缘的细微动作,显露出他内心的些许波澜。

到了辰时正刻,一道青衫身影准时出现在了月洞门前。

王沐步履从容,神色平静,仿佛他今日只是来寻常禀报,而非决定他去留的关键时刻。

他手中持着一卷新绘的阵图,步履沉稳的朝着赵世戊行去。

“三爷。”王沐躬身行礼。

“嗯。”赵世戊微微颔首,然后目光如电的扫过王沐和他手中的阵图,“结果如何?”

王沐双手呈上阵图,声音清晰而稳定:“幸不辱命。按此方案施行,黑云矿脉日产灵石,预计可增六成。”

“六成?!”

话音不高,却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

那些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人们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赵世戊眼中精光一闪,立马接过阵图迅速展开。

他的目光在繁复的阵纹与标注上扫过,起初是审视,随即化为惊讶,最后定格为一丝难以察觉的激赏。

“引地脉阴煞之气,反冲灵矿节点,以‘小五行逆灵阵’强行激发深层矿藏……妙!着实精妙!”赵世戊忍不住赞叹出声。

他眼神犀利的抬头看向王沐,“不过嘛……此法虽能短期大幅增产,但地脉阴煞反冲,对矿脉根基损耗极大,长久看来,无异于饮鸩止渴。王墨,你可知晓?”

此言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因为若真如此的话,此法便是弊大于利。

王沐却是不慌不忙的再次躬身:“三爷明鉴。此阵确有此弊,但在下于阵眼处,暗藏了三道‘蕴灵回环’。待增产目标达成后,可悄然转换阵法核心,将激发的狂暴灵气导引回流,反哺地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举……虽无法完全弥补损耗,却也足以保矿脉五十年内无衰颓之虞。此乃‘藏拙’之法,阵图之上并未明示,以防……人多眼杂。”

他最后四字说得极轻,却恰好能让赵世戊听清。

闻言,赵世戊立刻再次仔细审视阵图,果然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那几处看似冗余,实则暗藏玄机的符文结构。

他心中豁然开朗,彼时看向王沐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深意。

赵世戊心中暗忖,“此子不仅阵法造诣不凡,心思之缜密,算计之深远,更是远超同侪。”

因为王沐此番既展现了足以解决难题的能力,又提前埋下了预防他人摘桃子或使坏的暗手,还顺势表露了只对他赵世戊一人的“坦诚”。

“好!好一个‘藏拙’之法!”赵世戊抚掌大笑,“王墨,你此番立下大功,于我赵家,于云川,皆是大幸!”

他这一声肯定,便是彻底坐实了王墨的成功通过考验。

远处观望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叹声、恭维声、以及某些人压抑的嫉妒目光,纷纷投向了那位青衫少年。

“竟真的成了……还超出了五成!”

“六成啊!这王墨到底是何来历?”

“看来,三爷麾下,又要多出一位得力干将了。”

暮色渐深,赵家宗堂内已是灯火通明。

堂前悬着“云川赵氏”的鎏金匾额,两侧青铜鹤灯吐着幽幽焰芒。

家主之位空悬,其下左右分列四座,此刻已坐了三人。

赵世戊端坐左首,玄色锦袍衬得他的面色愈发肃穆。他指尖轻叩紫檀扶手,目光扫过堂下垂手侍立的王沐,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

右手边,赵晚棠一袭月白襦裙,发间只簪了支素银步摇,却是落霞宗内门才有的“清心玉”材质。她捧着青瓷茶盏,眼帘微垂,神色恬淡。

二爷赵世坤坐在赵晚棠下首,胖硕的身躯几乎塞满了整个座椅,他腆着肚子,一双小眼似闭非闭,手中盘着两枚油光水亮的核桃,发出“喀啦喀啦”的细响。

四爷赵世己坐在最末,面色苍白,不时低声咳嗽,一副病弱之态。他只略向王沐点了点头,便不再多看。

这时,堂中风灯忽的摇曳了一下。

赵世戊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压过了赵世坤手中核桃的摩擦声:“今日请几位兄妹过来,是为王墨之事。”

他袖袍一拂,一枚玉简滑至长案中央,“黑云矿脉增产六成的细则在此。王墨以炼气之身,先有为灵矿增产,又有为药田创收,如今仅用三日勘定地脉,便可重布聚灵节点,功绩显着,卓尔不凡。依族规,当晋客卿之位。”

玉简在案上散发着微光,其上灵力流转,记录着无可辩驳的数据。

赵世坤手中的核桃声戛然而止。

赵晚棠放下茶盏,声如清泉击玉:“王墨才干出众,他既已任外园主管,掌管家族对外经营,再晋客卿,专司抵御外侮、参赞要务,职权分明,倒也妥当。大哥那边我自会言明。”

她话语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只是,”她话锋微转,目光落在王沐身上,“客卿之位,非比寻常。需得几位哥哥共议。四弟,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