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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文宫觉醒:赘婿的万古传承 > 第123章 局势乱象·朝廷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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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局势乱象·朝廷风云变

油灯的火焰跳了一下,墙上那道扭曲的影子如烟般散去。沈明澜没有动,指尖仍抵在竹简玉佩上,识海深处,系统无声运转,将方才那一瞬的异样波动尽数解析。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不是错觉。

那黑雾缠绕的身影,确实在窥视。

但他已无暇深究。袖中令符余温未退,仿佛烙铁贴着皮肉,提醒着他萧砚的血契仍在生效。可就在此刻,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文会学徒推门而入,脸色发白:“先生,宫里传下消息——首辅今日早朝,请削您参政之权。”

沈明澜缓缓起身,月白儒衫拂过案角,腰带上的玉佩轻响一声。他未语,只抬手将桌边一张写满批注的纸卷起,塞入袖中。纸上三行字墨迹未干: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他知道,这已不是一人一令的博弈,而是整个朝局开始崩塌前的震颤。

顾明玥推门进来时,屋内只剩他一人。她站在门口,手指按在青玉簪上,呼吸略沉。沈明澜看她一眼,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纸上列着几个名字:清流会、正道盟、文心社。

“查这些人的来路。”他的声音很轻,“尤其是他们从何处得来的印册、檄文,谁在背后供墨、供纸、供人。”

顾明玥接过纸条,指尖微微一颤。她没问为何,也没问风险。只是点头,转身便走。临出门前,低声说了句:“贡院外已有百人聚议,说您窃据高位,非正途出身,不配议国事。”

沈明澜冷笑:“他们若真懂‘正途’,就不会让寒门子弟十年不得登科。”

话音落下,顾明玥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夜色中。

他独自立于堂前,抬头望天。云层厚重,不见星月,却有闷雷在远处滚动,像是天地也在压抑着什么。

次日清晨,宫门开启。

沈明澜步入大殿时,朝臣已列两班。他站定于文官末席,目光扫过人群。首辅立于阶前,紫袍玉带,神情肃穆,身旁站着三名御史,皆手持奏本,神色凛然。

钟声落定,首辅出列,声音洪亮如钟:“臣启陛下,近日民间纷议不断,皆因一人居庙堂高位,而根基未稳,出身非嫡,无世家辅翼,无功勋累代。虽才学出众,然治国非文章之事,岂可凭一纸诗书,执掌机要?”

群臣默然。

一名御史随即上前:“沈某以赘婿之身,骤登枢要,已违祖制。今又私设文会,聚拢寒门,广布私议,恐结党营私,动摇国本。请陛下削其参政之权,归其本位,以安朝纲!”

第二名御史紧接其后:“更有甚者,西市书局一战,以文气焚毁典籍,实为暴戾之举!文道贵在教化,岂容以力压理?此风若长,恐天下士子皆效仿妄动,礼法何存?”

第三名御史再进一步:“且其与南地藩王密会,行踪诡秘,难保无勾连外镇、图谋不轨之嫌!请彻查往来文书,拘其亲信,以儆效尤!”

三人联奏,字字如刀,句句指向核心。

沈明澜始终未动,也未抬头。他听着那些言辞,心中却在飞速推演。系统悄然启动,将三人言语逐字拆解,对照过往三年朝中奏对记录,迅速锁定其中两人曾在去年收受江南盐商重贿,另一人更是首辅门生,三年前科举舞弊案的替罪羊。

这不是单纯的攻讦。

是精心策划的围剿。

他终于明白,萧砚的血契只是暗线,而这条明线,早已由首辅铺就。一个在外以邪力控魂,一个在内以礼法杀人。两者并行,欲将他彻底钉死在这座京城之中。

他依旧沉默。

辩解无用。此刻任何反驳,都会被冠以“狂悖”“不服管束”之名,反而坐实其“不安本分”的罪状。

他只在心底默念一句:**风雨未至,先断羽翼。他们是想让我孤立无援。**

退朝后,他未回文会,径直前往文渊阁偏厅。

阁内静寂,唯有炉火轻燃,紫砂壶嘴冒着细白的气。顾清弦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一卷残破古籍,目光低垂,似在阅读,又似在等待。

沈明澜走入,轻轻合上门。

老人未抬头,只缓缓放下书卷,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才道:“你来了。”

“您都听到了?”沈明澜站在窗前,背对着光。

“听到了。”顾清弦放下茶杯,声音低缓,“也看到了。昨夜有人在贡院外张贴檄文,墨迹出自户部专用松烟,纸张则是内廷特供宣州贡纸。寻常民间组织,哪来这等资源?”

沈明澜眸光一闪:“所以,是朝廷自己在煽动舆论?”

“不是整个朝廷。”老人摇头,“是有人借朝廷之手,行污名之实。用民间之口说他们不敢说的话,用士子之笔写他们不愿写的罪名。高明啊……既显得‘民意所向’,又能全身而退。”

沈明澜沉默片刻,忽然问:“您觉得,我能撑多久?”

顾清弦抬眼看他,目光如古井深潭。

“你不是在问我能不能撑,是在问值不值得撑。”他缓缓道,“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再来问我?”

沈明澜嘴角微动,终是没笑出来。

窗外传来钟声,三响,是午时已到。

“我刚收到消息。”顾清弦忽然道,“清流会今日在东市设坛讲学,主讲题目是《论赘婿干政之祸》。台下聚集了三百余名士子,还有不少太学生。他们准备联合上书,要求朝廷‘正名分、清门户’。”

沈明澜眼神一冷。

这是要将他彻底钉在“乱序”之列,剥夺他一切发声资格。

“他们不怕激起民愤?”他问。

“怕?”顾清弦冷笑,“他们就是要激。激起寒门不满,激起世家反弹,激起南北对立。乱得越厉害,他们就越能以‘维稳’之名,行清洗之实。到时候,别说你一个赘婿,便是十个贤才,也得被碾成尘土。”

沈明澜双拳微握,指节发出轻微声响。

他知道,这场风暴不会止步于朝堂弹劾。接下来,会有更多“民间义士”跳出来,会有更多“忠烈之书”流传坊间,会有更多“天象示警”指向他的名字。

他们会把他塑造成灾祸的源头,把动荡归咎于他一人。

而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他们用规则杀人,用道德压人,用民意吃人。**

他转身欲走。

“沈明澜。”顾清弦忽然叫住他。

他停下。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站在这里的。”老人声音极轻,“他说,文人若不敢说话,那这个世道,就真的没救了。”

沈明澜背脊一僵。

他没有回头,只低声应了一句:“所以我更不能闭嘴。”

走出文渊阁时,天色阴沉得厉害。街上行人稀少,偶有快步而过的书生,手中攥着传单,口中议论纷纷。一家茶肆门口,两名儒生正激烈争辩。

“沈某虽有才,但出身卑微,如何服众?”

“可若只看出身,那天下寒门岂非永无出头之日?”

“寒门可以考科举!怎能靠一个赘婿开后门?”

“你当科举还是净土?去年南七州,多少才子落榜,只因不拜门生帖!”

争吵声中,沈明澜默默走过。

他知道,这些争论不是偶然。每一个话题,每一句质问,都像被精心设计过,如同丝线牵引木偶,一点点撕裂人心。

回到西市文会,顾明玥已在等候。她摘下眼罩,右眼空洞幽深,却泛着淡淡银光。

“查到了。”她说,“清流会的经费来自首辅府一名管家名下的商号,印刷所设在城西废仓,雇用工匠皆为刑满释放之人,签过生死契,不得外泄。他们每天印制三千份传单,内容由专人撰写,分发至各大学堂、茶馆、酒肆。”

沈明澜点头:“果然是官民合谋。”

“还不止。”顾明玥声音压低,“我在东市盯住一个传话人,他最后去了首辅府后巷,交给一个穿灰袍的老仆一封信。我截下了副本——里面写着:‘明日加码,重点攻击其与影阁关联,暗示其通敌叛国。’”

沈明澜眼神骤寒。

他们要给他扣上叛国的帽子。

这样一来,哪怕皇帝有意保全,也得顺应“民心”将他拿下。

他站在堂中,四周寂静。文会学子们低头整理书册,没人敢抬头看他。他们也知道,风暴正在逼近。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竹简玉佩。

系统静静蛰伏,识海中,《春秋繁露》《盐铁论》《韩非子》等篇章如星辰排列,随时待命。他知道,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掀起一场文气浩劫,让那些谣言在真理面前灰飞烟灭。

但他不能。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必须忍,必须等,必须看清每一条线的尽头,是谁在执棋。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镇南王插在石桌上的那柄古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若有朝一日,朝廷失道,奸佞当权,民生涂炭,我镇南一脉,必举旗相应。”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

“因为我相信,真正见过百姓疾苦的人,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为何执剑。”

而现在,他正站在千钧一发的关口。

外面,风声越来越紧。

街角传来孩童唱谣的声音,清脆却刺耳:

“赘婿登堂,妖文乱纲;

不祭祖宗,反引祸殃;

若不除之,国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