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带着墨画在圣泉城已盘桓三日,将城中名胜逛了个遍,特色美食也尝了个鲜。西夜人的主食多是塔吉锅焖饭和香脆的馕饼,佐以香料炖煮的牛羊肉,别具风味。更让她喜爱的是这里欢快的气氛——无论是高档酒楼还是热闹街市,总能看到载歌载舞的人群,酒楼里的舞姿典雅,街头的舞步则随性自在。
西夜的节日也多与月亮相关:月初的新月节是许愿吉日,月半的望月节则是最热闹的庆典。恰逢四月望月节,沈清辞特意购置了两套当地服饰,与墨画一同换上。西夜人偏爱金属额饰,正中一弯新月托着明星,头纱轻扬,别具风情。
当她们踏出客栈时,街上已是人潮涌动。圆月高悬,万千灯盏如星河倾泻,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沈清辞拉着略显羞涩的墨画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被欢快的音乐感染,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见到一群人正围着篝火携手起舞,沈清辞站在不远处观察片刻后径直走到两名女子中间的位置,牵起两人的手便跳了起来。
一曲终了,身旁两位戴着面纱的姑娘才仔细打量她。年长些的女子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沈清辞接过墨画递来的手帕拭汗:我从洛城来旅游。
年轻些的姑娘眨着好奇的眼睛:游玩?
就是...出来见见世面。沈清辞笑着解释,你们这节日真热闹。我叫沈清辞,叫我清辞就好。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阿音,这是我妹妹阿舞。年长女子答道。
沈清辞看着二人问道:“你们是本地人?”
阿舞回答道:是啊,我们家就在前面巷子里。
我住在银月阁,离得不远。还要在此地盘桓些时日,有空可以找你们玩吗?
阿舞正要答应,阿音却谨慎地问道:清辞姑娘说从洛城来,可听口音不像洛城人。
我确实不是洛城本地人。沈清辞坦然道,自从拜师药王谷神医后,才在洛城落脚。
这话让姐妹二人面露惊诧:清辞是药王谷神医的弟子?
是啊,师父让我出来历练,我就到这儿来了。
阿音与阿舞交换了一个眼神,再三确认:清辞当真是神医弟子?
这还能有假?治病救人靠的是真本事,冒充不得。
阿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清辞小神医可否为我阿耶诊诊脉?
老人家身体不适?
姐妹俩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阿音低声道:阿耶前几日还好好的,今日突然晕倒,请来医师,但医师说……。阿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眼泪跟着就流下来了。
沈清辞神色一肃:令尊今年贵庚?
六十三了。阿舞抢着答道,眼中满是忧虑。
沈清辞也不犹豫,直接说:带我去看看吧。
沈清辞跟着阿音姐妹穿过热闹的街市,拐进一条幽静的小巷。巷子深处是一座独门小院,白墙青瓦,门前悬挂着一盏新月形状的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推开院门,一位老妇人正坐在院中抹泪。见姐妹俩带着陌生人回来,她慌忙起身:阿音,这位是?
阿娘,这位是药王谷的弟子清辞姑娘。阿音轻声解释,听说阿耶病了,特意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