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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焚烬琉璃身 > 第150章 精英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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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意在一旁补充道:

“高律师,此案舆情汹涌,任何信息都可能被放大解读,所以……”

“我明白。”高阳打断她,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丁总放心,职业道德和当事人的利益是我的最高准则。”

“未经允许,我不会向外界透露任何案情细节。”

目送高律师进入看守所,一种短暂的、被专业人士接手后的虚脱感笼罩了她们。

江揽月从江寒星手中拿过行李袋,走向那扇冰冷的接待窗口。

窗口后的民警面无表情:“给谁送的?”

“陆行舟。”这个名字出口时,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民警抬眼看了她一下,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

但这份惊讶立刻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那里面有惋惜,有疑惑,甚至有一丝愤怒:

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竟然是那个禽兽的家属?

他居然还不知足,能干出那种龌龊事?

随即,他像是怕泄露太多情绪,迅速低下头例行公事地登记、检查物品。

行李袋被从窗口递了进去,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无声的系统吞噬。

她们甚至无法确定他能否收到。

整个过程机械、冰冷,不带一丝人情味。

江寒星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死死咬着嘴唇。

江揽月则感到一阵虚脱,法律程序的绝对权威和距离感,给她上了沉重的一课。

……

看守所的会见室里,空气凝滞而冰冷。

高阳面无表情,动作缓慢而刻意地合上了警方提供的证据摘要副本。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铁栅栏,看向对面神色凝重却脊背挺直的陆行舟。

“陆先生,”高阳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重,

“警方出示了目前掌握的核心证据。”

“酒店监控显示,张嘉欣女士和一名女服务员扶你进入房间,”

“女服务员出来后直至警方破门,期间无人出入。”

“现场勘验记录与张嘉女士的伤情鉴定吻合,尤其是……”

他稍作停顿,目光锐利如刀,

“会阴二度裂伤的诊断报告。”

“此外,dNA鉴定确认,张嘉欣体内的精液与你一致。”

他每说一句,空气中的压力就加重一分。

陆行舟的下颌线绷紧了几分,但眼神依旧沉静,等待着下文。

他知道,律师不是来宣判的。

高阳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这些证据极其严重,特别是重伤鉴定。”

“它使得‘双方自愿’的辩护基础变得非常脆弱。”

“任何陪审员听到‘二度裂伤’,都会本能地倾向于相信发生了极端暴力的性侵犯。”

“这意味着我们将面对一场艰难的战斗,必须调整策略,不能简单否认。”

“核心将从‘是否发生’转向‘如何发生及主观意图’。”

他语速加快,思路清晰,

“我们需要构建一个能合理解释这一切的‘故事’,并用证据支撑。”

“第一,质疑伤情成因。”高阳伸出食指,

“二度裂伤可能由暴力造成,但也存在其他医学可能性。”

“例如,张嘉欣是否存在未察觉的妇科疾病或组织结构异常,”

“导致在非极端暴力行为中也严重受损?”

“我们需要立即委托独立的顶尖法医和妇科专家重新鉴定。”

“这是改变伤情定性的唯一途径。”

“第二,挖掘背景关系。”他继续道,眼神锐利,

“你曾是她的大学辅导员。你们过去几年的所有交集,都需要仔细梳理。”

“是否有过超越师生关系的互动?邮件、短信、社交媒体留言?”

“任何能暗示特殊情感或潜在自愿倾向的线索,都至关重要。”

“这能为我们解释‘自愿’提供可能性背景。”

“第三,彻查报警源头与关键证人。”高阳的目光变得深邃,

“是谁报的警?为何能精准掌握时间让警察和媒体出现?”

“那个女服务员是最后接触你们的人,”

“她的身份、背景,以及与张嘉欣或报警人的关系,都必须彻查。”

“这背后是否存在精心设计的陷害?”

“如果能找到动机和证据,案件性质将彻底改变。”

“第四,当事人的状态与证词。”他看向陆行舟,

“你需要清晰地回忆:发生关系前,你本人及张嘉欣的精神状态如何?”

“是否饮酒或服药?行为是否有异常?这些细节是拼图的重要部分。”

陆行舟眉头紧锁,努力回忆道:

“我……我喝了很多红酒,记忆从晚餐后半段开始模糊,很多细节成了碎片。”

“我怀疑酒或之后喝的杨枝甘露被动了手脚,但不能确定。”

“至于嘉欣……她看起来很清醒正常,至少在我有意识时是这样。”

“好,这一点非常重要。”高阳敏锐地捕捉着每个词,沉声道,

“你的异常状态和她的正常状态,本身就是一个有力的切入点。”

他话锋一转,点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至于你体内的药物,警方的血检结果对我们不利。”

“可能药物代谢得太快,我们必须解释为什么是阴性。”

他身体后靠,总结道:

“现阶段警方证据确实强大,但并非无懈可击。”

“我们的任务是全力寻找每一个疑点,攻击证据链每个环节,”

“尤其是对伤情报告进行专业医学质疑。”

“我会立即着手安排独立医学鉴定和背景调查。”

“你需要保持冷静,回忆所有细节,并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他的语气带上一丝极细微却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对方出示了重伤证明,想将你置于死地。”

“我们就必须在法庭上用最专业、最冷酷的方式去‘解剖’这份证明,哪怕过程艰难残忍。”

“这是为你辩护的唯一途径。”

高阳说完,收起了桌上的笔和记录本,脸上的严肃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丝。

“另外,”他像是想起什么,公事公办地补充道,

“你太太、小姨子和丁总刚才来了,给你送了些生活用品。她们很关心你。”

话音落下,高阳敏锐地看见,陆行舟笔直的脊背微微一塌,如同遭了一记无声的冲击。

他深陷的眼眶微微低垂,视线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次。

整个会见室里,只剩下他沉重而压抑的一次深呼吸声。

他没有问“她们怎么样”,也没有说“谢谢”。

所有的担忧、愧疚、思念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都被他那强大的自制力死死锁在已然紧绷到极点的躯体之内。

只从这些细微的裂缝中,泄漏出一丝痕迹。

高阳读懂了这沉默。

他没有等待更多回应,便站起身。

“保持冷静。我会尽快再来。”

会见结束。高阳起身整理西装,脸上恢复精英律师的冷静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