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晨光刚漫过昌市的山坳，将阳光洒在了这个春天栖息的城市。
大清早苏野就牵着顾卿言的手，跟着苏洪和李梅往市郊山脚下的老房子去，今天大年三十按照苏家的传统，所有人都会在老房子里面过年，除了特殊情况以外都必须到场。
往年的时候基本上总有一两个人不在，但是今年好像难得的全都到齐。
想到这里苏野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还是缺人！自己四爸四婶不在，听说四爸被上面叫回首都去了，没办法回来，只能过两天和四婶一起回来。
车子停在山路口，剩下的路得步行，水泥路笔直的朝着上面延伸，两旁都是老房子，不远处的老屋炊烟袅袅，隐约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苏野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泥房：
“前面就是爷爷家了，老房子是爷爷年轻时盖的，前几年我爸重新修缮了一次。”
顾卿言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这是她第一次跟苏野的大家族过年，想着马上要见到那么多亲戚，难免有些紧张，可苏野掌心的温度让她渐渐安下心来。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热闹的说话声。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奶奶张音系着围裙迎了出来，脸上满是笑容：
“小野回来啦！这是小野女朋友吧，快进来，外面冷。”
顾卿言赶忙甜甜的叫了一声：
“奶奶，我叫顾卿言，您叫我卿言就好了。”
张音拉着顾卿言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询问道：
“路上累不累？快坐下烤烤火。”
院子里烧着炭火盆，橘红色的火苗跳动着，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洋洋的。
爷爷苏牧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旱烟，看到苏野就笑着点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过年的一个都不要少”
随后他目光落在顾卿言身上，眼神温和：
“是个好姑娘。”
顾卿言连忙问好：
“爷爷好，打扰您二老了。”
张音在一旁笑的说道：
“不打扰，热闹才好！”
转身去厨房忙活：
“早饭刚做好，都是我们这儿的家常味道，卿言快尝尝。”
很快，早餐就端上了桌一碗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泛着红色辣椒油的汤，白皙的鸡蛋面，还有几根翠绿的青菜，上面淋着一大勺泡椒牛肉臊子，旁边还有一大盆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卿言，来尝尝我做的面，如果调料不够自己加。”
顾卿言谢过之后，先是尝了一口汤，带点辣味和猪油的香气，将面条拌匀之后，带着牛肉臊子吃了一口，酸，咸，香，带点微辣，微麻，这让顾卿言眼前一亮，随后又夹了一个大包子尝了一口，面很宣，里面的馅莲花白已经彻底蒸软了，裹挟着猪油渣的香味充斥口腔。
将口中食物咽下之后，顾卿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说到：
“奶奶，厨艺真好，太香了！”
张音笑得眼睛都眯了：
“喜欢就多吃点，中午还有好东西，奶奶给你做梅菜扣肉，小野最爱吃的。”
正说着，院门口又传来脚步声，大姑妈、二姑妈、三姑妈带着家人陆续来了。
大姑妈穿着普通的棉袄，手里提着给老人买的水果，看到苏野就笑着说：
“小野回来啦！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是个漂亮姑娘。”
二姑妈和三姑妈也跟着附和，语气自然亲切，没有丝毫生疏，她们知道苏野现在出息了，可在家人面前，他还是那个小时候会跟表哥抢糖吃的孩子，没必要刻意讨好。
大表哥赵斌穿着休闲装，手里拿着给爷爷买的药酒，笑着跟苏野打招呼：
“小野，好久没见了，最近忙不忙？”
赵斌是市精神病院的医生，说话温和，看到顾卿言就礼貌点头：
“你好，我是赵斌，苏野的表哥。”
二表姐苏莉穿着干练的风衣，刚从公司赶回来，她在未来集团做高管，苏野手底下干活，虽然很少见苏野去公司，看见苏野不由得调侃：
“我该叫老板还是叫小野啊”
说完看向顾卿言，笑着说：
“妹妹看着温温柔柔的，真漂亮，让小野找到好的了。”
三表哥张亚穿着工装，刚从烟草厂下班，手里提着几包本地的香烟，笑着递给苏洪：
“姑父，这是我们厂新出的烟，您尝尝。”
随后拍了拍苏野的肩膀：
“小野，还是你厉害，年纪轻轻就把事业做得这么大，哥都得向你学习。”
亲戚们围坐在炭火盆旁，说说笑笑，气氛格外热闹。大姑妈拉着顾卿言问家常，问她在昌市住得习不习惯，喜欢吃什么，二姑妈跟苏野聊工作，偶尔也会问问顾卿言的情况，三姑妈和苏野爸妈，包括几个顾父，则忙着帮张音准备午饭，时不时喊苏野和表哥去帮忙。
顾卿言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温暖没有想象中的拘谨，也没有刻意的讨好，大家就像普通的家人一样，热热闹闹地聊着天，分享着生活里的小事。
苏野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帮她添些炭火，给她递点小零食。
中午，张音做了满满一桌菜梅菜扣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昌市特色的醉虾，鲜辣可口，还有凉拌鸡、炒腊肉、炖鸡汤，每一道菜都透着家常的香味。
大家围坐在桌旁，举杯庆祝，苏牧看着满屋子的晚辈，笑得合不拢嘴：
“今年人最齐，好，好啊！”
席间，亲戚们偶尔会夸赞苏野：
“小野现在有出息了，还这么孝顺，难得。”
“小野对卿言这么好，以后肯定是个好丈夫。”
语气自然，就像在夸赞自家孩子，没有丝毫刻意，顾卿言听着，心里也替苏野开心。
下午，大家一起贴春联、挂灯笼。赵斌帮着苏野贴春联，苏莉和顾卿言一起熬米糊糊，张亚则带着苏星星在院子里放小烟花，欢声笑语洒满了整个老屋。
傍晚，天色渐暗，老屋的灯都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映在院子里的灯笼上，满是过年的喜庆。张音和姑妈们在厨房准备年夜饭，苏洪和苏牧陪着赵斌、张亚聊天，苏野则牵着顾卿言的手，在院子外散步。
苏野侧头问到：
“喜欢这里吗？”
顾卿言点头，靠在他肩上：
“喜欢，这里很温暖，有家的味道。”
苏野笑了笑没说话，没错这里有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