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靠在时鹤京大奈上,温热的米饭刚递到嘴边,就乖乖张开嘴,不递过来就嘬嘬嘬面前的美食。
时鹤京随手将搁在床头柜的手机递过去:“无聊就玩会。”
时愿刚接过来,屏幕就亮起来,消息弹出。
她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顿住,刚要拉黑的手微微一顿,缓缓勾唇。
“时鹤京~”
“嗯?怎么了宝贝。”
他有些慌,怎么叫自己大名了,她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他太用力才会叫啊。
时愿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这个给你发消息的陌生号码是谁呀?”
“陌生号?我也不知道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没缝她能找你?”
时愿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眼尾水色弥漫:
“果然谁也不能笑着走出男人的手机。”她咬牙又强调一句:“不能!”
忽然时鹤京开口:“宝贝,那不是你手机嘛。”
“诶?呀?”
时鹤京沉迷情侣配对,还属于热恋期,如果不是因为录制节目,他早就穿出去秀了。
所以只能暗戳戳的换家里的东西,他们两个的牙刷,毛巾,拖鞋,睡衣,内衣,
哦…还有手机。
原来时夕媚压根就没有时鹤京的号码,给她发消息也是威胁一下,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
时愿小脑瓜转的飞快:
“可你刚刚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我看你就是心虚,被我诈出来了吧!”
“我…错了。”
时鹤京滑跪道歉,丝滑的不得了。
找到主心骨后,时愿就题发挥,大大的眼睛水雾朦胧。
“她为什么老给我发这个,一定是看我好欺负。
要是哪天一个不注意,她要暗算我,你见到的我可就是一块一块的了,没准还没那么大。”
时鹤京赶紧将人搂紧:“不许瞎说,爹地的宝贝谁敢欺负。”
他熟练的拿过她的手机,时愿名下资产汇总查询。
时愿疑惑地凑过去,小嘴张大。
全是财产转移协议,房产、股权、存款,时鹤京名下所有资产的持有人那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你这是……”
“早就办好的,不知道宝贝为什么没有安全感,但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
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命。
时愿显然还有点懵,重新靠回他腿上。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变富婆了耶。
现在时家最大的人是她了!
瞬间眼睛弯成两弯小月牙,水汽早散得没影,只剩亮晶晶的光。
她捧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她抬头冲时鹤京眨眨眼:“都是我哒!”
“嗯,都是宝贝的,爹地给你的彩礼也是嫁妆。”
时鹤京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双倍。”
时愿听着,又往他身上挤:“那我要把这个页面设成壁纸,每天醒来都看一眼,就知道爹地最疼我啦!”
“现在把手机给爹地?”
“做什么?”
时愿不解但乖乖照做,他拿过手机将那通陌生号码拨通。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起,时夕媚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时芳菲,你赶紧打钱过来,这给我干哪来了?”
“喂…信号不好吗?”
时鹤京的声音让她熟悉又陌生:“不要再骚扰我家宝贝,如果再有一次,我的律师团队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电话那头的时夕媚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爸爸?你怎么会拿着时芳菲的手机?”
“如果有病精神科欢迎你,不要乱认父亲,我的女儿,从来只有时愿一个。”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带着惊慌:“爸爸你什么意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时夕媚啊……”
时鹤京觉得和她说话都是废话,她又听不懂,顺着她的意思道:
“嗯,我知道你是,行了吗?现在可以去看病了吧。”
时愿听着电话里聒噪的声音,仰着小脸凑过去,软乎乎的坐进他怀里:“爹地不要生气嘛。”
时鹤京被她的小动作弄得心头软软,低头叼着她的唇瓣,小声威胁:“不许勾引我。”
只是想让他挂电话的时愿?
谁勾引你了。
时愿被他亲得身子发软,呜咽着用手抵住他胸膛,眼角瞥见床上的手机。
一声婉转的哼吟比任何话语都更具杀伤力,清晰地传到了电话那头。
“时芳菲!你们在做什么?”
“生病了,爹地在帮我治病呀。”
时愿眼含水汽,脸颊绯红,委屈巴巴的和她解释。
“不信,你为啥会叫…成那样?”
时鹤京低头看到她衣襟上的深色水痕越发明显,甚至能隐约看到白嫩的轮廓。
“口粮真多。”
他嗓音低沉,心情极好的印在了那濡湿的布料中心。
细微的嘬嘬嘬夹杂着时愿抑制不住的哭腔在房间里响起,同时也清晰地传到了电话另一端。
电话里,时夕媚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我靠——你怎么可以——那可是亲——”
世界清静。
时鹤京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按了挂断,拉黑后,又开始找美味小零食。
连曲默是第一个知道他们正式在一起的。
因为这次休息日回来以后,两人多了层说不出道不明的情谊。
参考,时愿和老师请教正经问题,某位老师坐那就开始笑。
连曲默一个健步飞过去,挡住摄像头。
时鹤京,你清醒点!这是给时愿讲问题,不是让你对着她发呆傻笑的!
“你忘了自己是高冷影帝,笑笑笑有这么好笑吗!脸红个泡泡茶壶!”
上班怎么没给自己上死呢。
中午,他看到饭桌上时鹤京提溜的三杯奶茶,他决定暂时原谅他。
刚要拿一杯的手瞬间就被时鹤京拍下去。
时鹤京疑惑的皱眉:“你干嘛?”
连曲默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时鹤京把三杯奶茶拢得严严实实,气得差点跳脚:
“时鹤京你过分了啊!三杯呢!就没我一杯的份?”
“一杯热的给宝贝,另一杯是给她凉着的。”
时愿接过奶茶,小口吸了一口:“曲默哥,要不我给你点一杯?”
“不用!”连曲默刚摆手,时鹤京抬眼扫过来,那眼神跟防贼似的,他敢喝吗?
“你们的幸福太大声了,吵到我了!”
时鹤京这才收回目光,又摸出个小勺子,挖了勺奶茶里的芋圆喂到时愿嘴边,嘴角又开始不自觉往上翘,压下去。
还是没忍住笑了。
连曲默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喜欢就分开啊,干嘛要在一起。
时愿咬着芋圆:“爹地,你给曲默哥也点一杯嘛……”
“他不爱喝。”
时鹤京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
连曲默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气的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撅折, 中午好,除了你两。
他正吐槽着,手机突然响了声,是外卖提醒。
连曲默愣了愣,抬头往门口望了眼,刚好看见时愿从门框后探出头,冲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又被时鹤京笑着拉走。
豹豹猫猫宝宝出生了,呜呜。
时鹤京想,真生出来连曲默他当天就把他掐死。
他陪着宝贝训练,看她越来越优秀,每天蹦蹦跳跳笑着的样子,都快以为那天的孤寂是错觉了。
直到那天收工,时鹤京习惯性等人群离开后,他们两个去休息室亲亲小嘴。
转身喊宝贝,却没听到熟悉的回应。
他心头猛地一沉,翻遍了训练室、休息间,始终没得到答复。
夕阳渐渐沉下去,走廊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时鹤京的心慌得快要炸开。
直到路过一间闲置的教室,他才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极轻的抽泣声。
他推开门,黑暗瞬间涌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时愿缩在角落里,时鹤京几乎跪着滑过去抱住她。
“一定是我按的太轻,对,是我按的太轻了。”
时愿轻声呢喃,手上开始不断按动音频的按键,但却没有一声我爱你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声音呢,我的声音呢……”
“哇——为什么娃娃都不愿意说爱我了。”
时鹤京的心被狠狠攥了一下,他的眼眶通红:“爹地爱你,很多人爱你。”
他知道宝贝心里有他到不了的地方,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了解,去爱她。
即使…做见不得光的小三也没关系的。
痛苦吗?时鹤京。
不痛吧,和哥哥嫂嫂去世那天无二差别。
他的眼泪滴空地,突然一双嫩白小手伸出来为他轻轻擦拭。
不要哭,爹地。
时鹤京把人更紧地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宝贝觉得自己出现黑暗,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很多人的光。”
她听后,茫茫然又慢吞吞抬头,大眼睛里小泪珠在眼眶里积蓄,那张白生生的漂亮小脸变得通红。
“真的吗?”
“爹地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