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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宗师境界是他难以企及的高峰。

如今死在他刀下的宗师已不下数十。

继续下行至第九层,

刺骨寒气扑面而来。这寒气有古怪。常生蹙眉。

寻常人怕是抵不住这般寒意。

取出令牌开启外层石门。

秘库第九重门需双令齐备。

袁长青所赠令牌方可开启最后一道禁制。

令牌嵌入凹槽的刹那,

机关运转声轰然作响。

数丈厚的石门缓缓升起。

刹那间阴寒之气汹涌而至。

眼前陷入无边黑暗。

刚踏入密室,身后石门轰然闭合。

令牌自槽中跌落。

霎时间夜明珠次第亮起。

常生瞳孔骤然收缩。原来如此!

此刻方知寒意来源。

密室深处陈列着五具寒玉棺,

蒸腾着缕缕白雾。

冰棺周边堆满玄冰,

上方悬着颗湛蓝宝珠。

珠内渗出森寒元气。

左侧书册寥寥,

较之八层更为稀少。

右侧立着残碑数通。

常生凝视冰棺片刻,转往藏书处。

分身影诀已臻化境。

凝视着眼前的这部 ,常生眉梢微挑。

难怪秘库第九层罕有人至。

掀开锦盒,一张神秘兽皮静静躺在其中,表面烙印着繁复的符文。

虽然已将乾坤大挪移练至第六重,但参悟此功时仍觉晦涩难明。感悟!

命运点瞬间扣除五万。

分身魔影初窥门径。

常生暗自咋舌。

要达圆满之境,恐怕还需耗费不少心血。

瞬息间,万千明悟涌上心头,恍若历经千次演练。

体内真元奔涌,引动周天灵气。

足尖轻点。

真元激荡间,六道残影骤然浮现。

虚影交错难辨真假。

可惜仅维持片刻,幻象便尽数消散。

常生眼底闪过讶色。

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妙哉!

搁下兽皮卷轴,目光移向其他典籍。

很快,另一部 闯入视线。

混天四绝·上卷。

旁边还附有相关记载。

粗略浏览方知,此诀竟出自昔日元庭宝库。

当年元庭铁骑横扫八荒,疆域幅员辽阔,兵锋所向披靡。

为防武道崛起,元庭广纳天下武学,血洗武林。

江湖因此掀起滔天骇浪,逼得群雄封剑。

待元庭式微,江湖豪杰纷纷助反元义军。

岂料老苍帝登基后,反手便对武林亮出屠刀。

可叹!

常生不禁摇头。

庙堂之力终究非江湖可比。

余光扫过角落五具冰棺,神色渐沉。

自踏入此地,便有被窥视之感。

如 骨!

修习变天击地 后,灵觉本就超凡。

何况如今元神已成,寻常危机皆难逃感知。

这绝非错觉。

冰棺之中,必有老怪窥探。

常生淡然一笑,转向侧旁石碑。

这才发现碑上刻录的尽是残篇断章。

石碑前,常生凝神注视。

天地交征大悲赋!

映入眼帘的武学名称令他心神震动。

细看之下,却发现仅存天绝地灭大手残篇。

略感遗憾之际,他果断选择修习。

两万命运点消逝,武学瞬间入门。

再耗十万,境界已达小成。

须臾之间, 已成。

这门奇功讲究以内在阳气淬炼双掌。

正与他至阳内功相得益彰。

阳煞之气游走经脉,双掌渐呈紫晶色泽。

转瞬又恢复如常。

余下石碑多记载残缺 。

虽有数门令他心动,却未再深研。

贪多无益。

真正适合自己的武道,仍需自创。

他深信独创刀法不逊当世绝学。

侠客岛之行,似无必要。

此间武藏之丰,堪比太玄经。

朝堂事务缠身,实难分身。

离开秘库时,镇武卫递上请帖。人呢?

已离去。

夜色渐浓。

天下第一楼地字厢房内。

琴音袅袅,白衣男子闭目抚弦。

轻纱帷幔后,曼妙身影指尖流泻出袅袅琴音。

低回婉转的曲调里藏着熨帖人心的温柔。

白袍男子闻声睁眼,拂袖起身时笑意慵懒:原以为常大人不屑赴约。

常生沉默如山。罢了,不与你打哑谜。白衣人随手拨开垂落肩头的散发,张维贤,英国公府嫡子,曾任泗水县镇武司银鹰使。

指节在桌面骤然收紧。

张维贤?

这个名号他太熟悉了。

最骇人的却是那个尘封的身份——泗水县,银鹰使。常大人不必如此。素手斟茶的公子将青瓷盏推过檀木案几,当年不过是借镇武卫名头逃婚罢了。茶汤映着窗外残雪,泛起粼粼金光:该诧异的是在下。

王飞虎托我照拂你时,怎料后来边疆战事突发......

目光掠过对方绛紫官服上御赐的金线蟒纹,张维贤眼底浮现玩味。

谁能想到,昔日的草芥如今竟成参天巨木?

直说。常生指尖抵住茶杯却未端起,找我作甚?锦衣卫指挥使的令牌在腰间泛着冷光,将所有温情叙旧碾作齑粉。

张维贤突然仰颈饮尽杯中茶。若我说......只是想请指挥使品这盏明前龙井呢?

茶盏铿然落桌。

常生转身时玄色大氅扫起凌厉弧度。留着自己喝。

错愕凝固在张维贤上扬的嘴角。

待那抹黑影完全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低笑着摇头:果然还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其实哪有什么筹谋算计。

不过是想看看当年那株荆棘,究竟开出了怎样耀眼的花——虽然这朵花如今已能扎得人满手鲜血。

暮鼓声中,皇城渐渐点起万千灯火。

年关的喧嚣漫过长街,江湖客的刀剑与商贩的吆喝在酒楼外撞出清脆回响。

近日的大雪并未给百姓带来多少欢喜。

镇武卫声势浩大,连带着入京的江湖人都收敛了几分。

不过总有人不把这份威势放在眼里。

可这些狂妄之徒,最终不是横尸镇武卫刀下,便是被关进了森严的诏狱。

北皇城总司内,常生正翻阅南皇城总司送来的密报。

眉头越皱越紧——各地镇武卫的处境颇为艰难。

南皇城总司的部属们行事处处受阻,甚至不少人阳奉阴违。

若非几位神龙卫亲自坐镇,恐怕许多镇武卫早已莫名丧命。

即便如此,从各路神龙卫的汇报来看,形势依旧严峻,尤以江南地区最为棘手。

这两个月来整个皇城总司忙得不可开交,常生原定的侠客岛之行也只能作罢,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但得失本就是常理。

脚步声自堂外传来,常生头也不抬:今日是什么?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轻笑:看来江姑娘把常大人照料得不错啊。

抬头看见袁长青站在堂中,眼中满是揶揄。

常生起身行礼,袁长青摆手道:坐吧。

本不想打扰你,不过这事非得你亲自走一趟。

何事?

袁长青递过奏折:朝中有御史弹劾李成梁谎报军情、养寇自重。

陛下有意彻查辽东军务。

另外,李成梁的孙女李依兰即将离京,需要镇武卫护送。

常生眼前浮现出那个病弱少女的模样,诧异道:她不是来京城求医的?病好了?

袁长青没答话,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意:看来常大人对李家 很是上心啊。

常生的脸颊微微抽动。

袁长青微微一笑:“放心,既由我出手,自然不会有问题。”

“但她体质偏弱,仍需静养调息。”

常生搁下手中密信:“何时启程?”

“年后吧。”

“这是那位李姑娘的意思。”

“你且先处理好手头事务,此番辽东之行恐怕耗时颇久。”

言罢,袁长青负手缓步离去。

常生凝望其背影,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这位似乎与往日不同。

可具体异在何处,却又难以言明。

…………

指挥使衙署内,唐琦呈上新到的密函。

常生轻啜清茶,阅罢神色渐沉:“江南局势,比预想更为棘手。”

江南沃土,豪族盘踞。

尤其历经两度举兵,世家根基愈深,行事愈发恣意。

南皇城中,退居的朝堂显贵不在少数。

再清廉的官员,置身江南也难逃 之嫌。

何况大苍俸禄微薄,若不取些外财,怕是生计维艰。

官吏既贪,镇武卫这关便绕不过去。

当地镇武卫早与豪族官吏沆瀣一气。

清查之举看似整饬内部,实则触动了多方利益。

各方势力岂会坐视不理?

虽早有预料,却未想局面如此严峻。

朝廷新政于江南推行受阻,也在情理之中。

若张江陵尚在,以其雷霆手段,自可迎刃而解。

117条新政本就要动摇文官利益,又怎会一帆风顺?

常生沉思片刻,放下密函:“继续追查,无须顾忌。”

“另派严觉南下,带中原一点红等人同行。”

“若遇突发,许他临机专断!”

年后辽东之行已定,镇武卫清查事宜恐难兼顾。

但既然决心肃清,便不可半途而废。

唐琦应声道:“新募的江湖人手已遴选完毕,大人可要过目?”

“可有宗师?”

唐琦摇头苦笑:“暂无。”

即便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也极为罕见,每一位都是威震江湖的豪杰,怎会轻易投身镇武卫?

“此事不必再提。”

常生挥手示意,“你去安排即可。”

皇城总司的中坚力量依旧薄弱。

或者说,他所统领的北皇城总司尤为如此。

偌大的镇武卫,除他以外,尚无一人踏入宗师之境。

这也正是镇武卫在江湖中声望日渐衰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