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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刘禅三造大汉 > 第115章 为相父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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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为相父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子!

然后刘禅与相父两人吃起了糕点,密殿内只剩下咀嚼糕点的声音,炭火的噼啪声,以及灯烛燃烧的声音,还有殿外偶尔传进来的寒风怒号声。

老太监时不时进来端进新茶水以及添换炭火,殿外的寒风与冷气便时而灌入。

刘禅吃得又急又快,或许是真的饿了,一块半个手掌大的糕点,几乎两口就吞下了。

不一会儿,他身前案几上的一大盘糕点便全吃完了。

吃完后,他用茶水漱了漱口,将水咽下,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和手。

抬头望向相父,发现相父面前盘中的糕点已少了不少块——果然,即便是相父这般神人般的人物,也抵不住甜食的诱惑。

甜食当真是好东西。刘禅见相父正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胡须、嘴角和手指,忽然觉得有些莞尔。

刘禅感觉,这时代的人特别在意自己的胡子,对胡子非常爱惜。

他注意到相父擦胡子的时候小心翼翼,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这在相父身上其实并不多见。

刘禅下意识低头看了看,似乎想找自己的胡子,但什么也没看到。

以他的年纪,还不可能有相父那般浓密修长的胡须。

况且,就算有胡子,他的形貌体征大抵继承了便宜老爹,胡子也不可能像相父这般浓密好看。

刘禅记得很清楚,被自己下令处死的李邈、来敏、张裕这三个谋逆之徒,就曾暗讽过便宜老爹胡子稀疏的问题。

特别是张裕说的“无须”,那时候便宜老爹可是气得够呛——毕竟张裕的胡子又密又浓黑。

后世许多人以为张裕是在暗指什么政治隐喻,其实刘禅知道,哪有什么隐喻?便宜老爹就是单纯的胡子稀疏。

在这个以胡须为重的时代,须髯不浓,终究称不上美男子。

说白了,张裕就是在指着便宜老爹的脸骂:“你长得丑。”

吃完后,刘禅正冠整衣而坐,终于开始阐述自己的感悟。

相父也已整理好衣冠,端坐静听,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

刘禅开口道:“治大国若烹小鲜......”

话音刚落,他便注意到相父的眼睛骤然一亮。

刘禅心下明了:培养自己的治国才能,想必也是相父的一桩心事。

于是他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他从汉高祖刘邦说起,先列举几位明君典范,而后以崇祯为反例——当然,此时崇祯尚未出世,刘禅便借口说这是自己杜撰的一个皇帝,一个有着这般事迹的君主......

讲述时,刘禅始终紧盯着相父的一举一动。

只见相父目光炯炯,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见状,刘禅暗自松了口气:至少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刘禅讲完之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相父,此刻相父的神情异常严肃。

他并未质疑自己所述故事的真伪,而是顺着“治大国若烹小鲜”的话题,从汉文帝、高祖刘邦说起,将史册记载的明君事迹娓娓道来。

相父讲解深入浅出,不时停顿询问:“陛下,请问……可听明白了?”

若见自己摇头,便耐心细致地重新讲解,直到自己点头称是方才继续。

有时讲到关键处,即便自己表示理解,相父仍会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在自己听来竟有几分喋喋不休的意味。

这一席话下来,刘禅只见相父讲得唾沫横飞,不时饮茶润喉,一盏又一盏茶水接连下肚。

讲罢明君典范,话题便转向昏君亡国的教训。

相父以浑厚沙哑低沉的嗓音吟诵道:

“夏桀暴虐酒池欢,

商纣残民宠妲己。

厉王禁言招民怨,

幽王戏火毁西周。

二世昏庸信赵高,

秦朝短命自难逃!

昏君无道终覆灭,

青史留名万人嘲。”

这些反正是听的老掉牙的故事,不过相父似乎是从自己举的崇祯例子中受到了启发。

他讲完这些着名的昏君之后,就开始讲述从西汉开国君主高祖刘邦到西汉灭亡这两百来年间历朝历代帝王为政的得失,进行深入剖析。

刘禅这个例子,仿佛为相父打开了一扇崭新的窗子,因此相父讲解时,总是针对某些具体的政策和为政方针展开阐述,而非笼统地评判什么暴虐、残民、禁言、戏烽火、昏庸之类。

因为这些词语大而空泛,实际并无大具体的现实意义。

况且动辄以昏君暴君论之,其实历史上最多的是平庸之君,而非极端残暴或昏聩的君主。

相父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见他讲述时,一会儿眉头紧蹙,握着羽扇的手微微用力;

一会儿眉头舒展,一手轻捋胡须,一手徐徐摇动羽扇。

显然相父正在深入思考这些问题。

刘禅看到相父这般情状,不禁内心莞尔:看来相父此刻也如自己一般,正经历着一场头脑风暴。

甚至有时候,他看到相父还会拱手作揖,摆出请教的姿态问道:“陛下,此事您怎么看?”

刘禅便从自己广博而杂乱的信息中提炼一二,来回应相父的提问。

与聪明人交谈便是这般好处——只需稍加点拨,对方便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最终这场谈话不得不告一段落,因相父忽然自谦学识不足,尚需进修,还感叹道:“学海无涯,学无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之类的话。

刘禅也不便多言。他望着相父,心知自己所长在于广博却欠精深,而相父受时代所限,眼界虽深却不够开阔。

二者恰可互补——以己之“广、杂不深”补相父之“深而不广”,相互促进,共同精进。

接下来又转回张兴学,因之而起的诸多问题了。

许多时候,自己与相父的谈话其实是有些漫无边际的,甚至是有些无拘无束的……

但相父似乎格外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

刘禅忽然体会到相父的孤独——那种绝顶聪明之人的孤独。

他的思维远超同侪,时人难以企及,更遑论理解。

反倒是自己这个穿越者,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的蜀汉皇帝,竟能与相父有些共同语言。

刘禅清晰地感受到,相父在与自己交谈时,语气明显更为生动,甚至带着几分难得的情绪。

平素的相父对旁人总是威严肃穆、古板持重,令人不敢直视。

即便从穿越前的记忆中,也能看出他那令人敬畏的形象。

而此刻与自己交谈的相父,更像是一位谆谆教导的师傅,一位慈祥的长者,如同张开羽翼庇护雏鸟的大鸟,眉宇间尽是温和......

刘禅想着,抬眼望向相父,发现经过这番畅谈,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原本蜡黄的面容竟透出些许红润。

从相父的转述中,刘禅渐渐了解到王兴初此人的一些才能。

因为在刘禅看来——或许在相父眼中更是如此——那位极为关键的张叔公,正是王兴初推荐给董允的。

这需要独到的洞察力,更需将想法付诸行动。

张叔公确实至关重要,关键在于他真实还原了一个村庄的历史,为自己和相父等人呈现了一幅生动的图景,刘禅如此想着。

这段历史虽事件不多,却足够丰富精彩,宛如一部悲喜剧。

或许不该说自己和相父等人,因自己此前已略知一二。

这段历史更深层的意义,在于让相父亲眼目睹了豪族门阀那种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恶行。

这种恶在豪族眼中或许习以为常,其可怕之处在于:他们仅凭一时兴起就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这种恶自上而下蔓延——家主稍起恶念,下面的人便......

这种层层效仿的恶,恰似“上梁不正下梁必定歪”。

对相父的冲击之大,刘禅能真切地感受到。

此刻相父本已好转的脸色,一说到这事上,又面色僵硬,红润褪去了,蜡黄的脸庞因消瘦更显凹陷,整个人如张满的弓弦般紧绷,仿佛随时会发出致命一击……

刘禅看到相父这样,心里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他转而思量起王兴初此人。

在整个调查过程中,王兴初的表现可圈可点,这让他逐渐改变了初见时因其不堪表现而形成的恶劣印象。

或许该多给这些人一些机会,不能因噎废食——他们各有长短,这般真实反而显得可爱。

身为帝王,心胸岂能如此狭隘?刘禅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