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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刘禅三造大汉 > 第169章 蜀汉的革新之路,愈加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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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蜀汉的革新之路,愈加坚实!

朝会散去,旨意即刻化为雷霆万钧的行动。

由蒋琬亲自坐镇,这无疑是丞相诸葛亮有意栽培;费祎作为副手鼎力相助。

在他们统领下,司隶校尉、丞相长史及刑曹有司组成的“三法司”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精锐甲士如臂使指,对张氏在涪城、成都及各郡县的产业、庄园、库府进行了掘地三尺、寸草不留的彻底查抄!

三日后,一份墨迹未干、沉甸甸的初步清单被火速呈递至刘禅案前。

即便早有预料,当刘禅的目光扫过那密密麻麻、令人晕眩的项目与几乎灼伤眼睛的数字时,他的指尖仍是猛地一颤,眼角难以抑制地剧烈跳动。

军中那些因缺粮而面色蜡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的士卒面孔,与眼前这纸页上冰冷、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财富形成了残酷到极致的对比。

这等千年世家的积累,何止富可敌国,简直是蛀空了国本,吸尽了民髓!

蒋琬立于阶下,官袍下摆沾染着库府陈年的灰烬与尘埃,声音因连续三昼夜殚精竭虑而极度沙哑,却更添了几分沉甸甸、撼人心魄的力量:

“陛下,初步清点,张氏现钱之巨,已非骇人听闻可形容!于其涪城府库地窖之中,起获黄金五万三千余斤,皆铸为饼、铤,窖藏堆积如山。”

“其上多有前朝印记,甚至不少金铤上竟敢镌刻‘张氏’之名,金光刺目,几欲灼瞎人眼,其贪渎僭越之心,实乃人神共愤!”

“白银二十八万七千余斤,色泽晦暗,垒砌如墙,阴森逼人,望之如睹鬼域;”

“五铢钱及各类旧钱,堆积如山,难以数计,初步估算逾万万之巨!”

“其钱币堆积处,底部锈蚀粘连,朽烂至穿串之绳者,不可胜数,搬运时铜钱倾泻如瀑,声如雷霆滚地,闻之令人心胆俱裂!”

“另于其成都别业、各地钱窖及秘库中,起获珍珠七百余斛,玛瑙、琉璃、珊瑚、宝石等珍玩装满了整整四十口硕大无比的檀木箱。”

“其中不乏逾寸之径、光泽夺目、价值连城的东珠,一尊三尺高、莹润无瑕、恍若天工的白玉观音,及一株殷红欲滴、形态奇绝的血红珊瑚树等绝世奇珍,奢靡之状,穷奢极欲,目不忍视!”

“锦帛绸缎,更是不计其数。蜀锦、吴绫、越罗、齐纨……各类天下极品丝织品竟逾六十万匹,足以装备我大汉全军仍有富余,光艳夺目,堆积如云霞锦绣!”

“其余葛布、麻布等,更如丘山瀚海,望之令人头晕目眩,呼吸滞涩。”

刘禅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凉气,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叩击着清单,指甲几乎要嵌进帛纸之中,仿佛要确认这每一个数字背后所代表的、令人发指的真相。

他知道张家富可敌国,却万万没想到竟至如此丧心病狂、骇人听闻的地步!

这几乎等同于近十年的国库收入总和!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与彻骨的心痛在他胸中翻腾。

如果全是合法合理的收入也罢,可如今看来,尽是巧取豪夺。

这财富之上沾染了无数淋漓的鲜血,承载着无数老百姓鲜活生命的逝去……千年的世家大族,便等同于千年的罪孽,这实在令人痛彻心扉……

蒋琬继续禀报,语气愈发沉痛,甚至带上了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悲愤: “田产房宅,更是盘根错节,触目惊心,其势之大,足以撼动国本!”

“经初步勘验地契房契,张氏名下良田沃土遍及蜀中五郡,总数恐逾三十万亩!”

“庄园、别业、山林、湖泽、矿冶(主要是私盐井、铁矿)不下百处,阡陌相连,仆从如云,俨然国中之国!”

“仅在成都城内,便有甲第豪宅七座,店铺五十余间,鳞次栉比,掌控着小半城商贸。”

“此外,尚有粮仓五十余座,存粮粗略估算,竟达八十万斛!”

“开仓时霉腐之气扑面,令人作呕,硕鼠肥硕流窜,甚至不乏积压自燃者。”

“陛下,丞相!此巨量粮秣藏于私仓霉烂发酵,却已近乎我大汉全军一岁之饷!足以让汉中前线将士饱食终日!”

听到此处,连一旁静听的诸葛亮都难以保持平静,手中羽扇骤然停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攥紧,深邃的目光如九天雷霆般扫过那令人发指的数字,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因极度紧绷而深刻如刀刻。

朝廷之前为了粮饷,是如何节衣缩食、锱铢必较、乃至丞相本人亦鞠躬尽瘁,此刻想来更是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陛下,”蒋琬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冰冷彻骨、宛如实质的杀意,“还在其密室中,查获大量甲胄弓弩!皮甲两千副,强弓劲弩数千,足可装备五千私兵!此其谋逆之铁证,罪不容诛,万死难赎其咎!”

“另有账册、密信无数,与朝中、地方官员往来勾结、行贿受贿、操纵物价、围积居奇、甚至与曹魏荆州前线将领暗通款曲、资敌牟利之记录,皆在其中,字字句句,皆是喝兵血、食民肉的罪状!”

“三法司正全力解读,届时,恐又将掀起一场席卷朝野的滔天巨浪。”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殿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反衬得房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下水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只有蒋琬沙哑如磨砂的声音和竹纸翻动的轻微声响,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刘禅的目光从那仿佛浸透着血与泪、带着无尽罪孽的清单上抬起,望向窗外,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堆积如山的财富和其背后无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张氏皮鞭下哀嚎的僮仆与农户。

刘禅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斩钉截铁的决绝力量,“将这些不义之财,尽数充入国库与大司农府。着即拟定章程:”

“其一,所抄没之金银铜钱,除部分铸为新钱,大部分即刻转为军资、官俸及神农院研发之用!”

“即将到来的平叛与北伐大业,绝不能再因粮饷短缺而功亏一篑!要让每一个士卒都吃饱穿暖,手持利刃,为国征战!故而一分钱要当两分钱花!”

“其二,所有锦帛丝绢,优先拨付军队、赏赐有功将士,其余投放市场,平抑物价,惠及百姓,要让我大汉百姓皆能感受到朝廷恩泽。”

“其三,三十万亩田土,收归国有,即刻着手实施‘推恩令’之细则,令其庶子及旁支分户析产,每户不得超过法定数额,优先分予军中伤残退役者、阵亡将士遗孤、无地流民及张家那几位庶子,令其纳粮赋税,成为国家编户齐民!”

“其余庄园矿冶,一律官营或招标民营,所得利润尽归国库,一分一毫皆要用之于民。”

“其四,所有粮秣,立即调配,一部分充实中央粮仓与边境军仓,一部分用于平粜,稳定国中粮价,若有盈余,可酌情减免今岁部分赋税,与民休息,令民生得以复苏。”

“其五,所有珍玩宝器,择其精者入库收藏,其余可变卖之物,由官署发卖,所得亦充国用,绝不留此奢靡之风于宫内。”

“其六,甲胄兵器,堪用者补充武库,不堪用者回炉重铸为农具,化杀伐之器为生产之具。”

他每说一条,蒋琬便深深一躬,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入心中,郑重记下,心中激荡着执行圣意的澎湃决心与使命感。

最后,刘禅看向诸葛亮,目光灼灼:“相父,如此一来,我大汉数年之内,国库可称丰盈。革新之政,当可更为顺畅,再无滞碍。此皆赖相父运筹帷幄。”

诸葛亮深深一揖,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欣慰与由衷的敬服:“陛下圣断!乾坤独揽,明见万里!此真乃化毒疮为滋补,取之于恶,用之于善。”

“张氏积敛一生,贪婪无度,不过是为陛下、为大汉做了一回守仓之吏罢了。”

“如此处置,军政民心皆可大安,新政根基将更为牢不可破,臣为陛下贺,为大汉贺!”

刘禅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回那厚厚一叠、重若千钧的清单上。

这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涪城张氏百年、千年的贪婪、是无数百姓的血泪与哀嚎,以及险些倾覆国本的阴谋。

如今,它们终将被注入这个国家的血脉,成为支撑蜀汉继续砥砺前行、北伐中原的澎湃力量。

这不仅仅是财富的转移,更是权力的重塑和国运的转折点,一如雷霆过后,万物更新。

旨意既定,赏罚迅即施行。

圣旨迅速传遍成都,传遍全国,万民欢呼雀跃,声震寰宇!

曾经那些甚嚣尘上、诋毁新政、污蔑神农院的谣言,在铁一般的事实和朝廷的雷霆手段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如同冰雪遇上烈阳,消融得无影无踪。

这欢呼声,最先在那些承受了最深重苦难、被压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中间爆发开来,那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血泪终于得以宣泄的狂喜,是沉冤得雪、大仇得报的泣血呐喊!

在涪城周边那些曾被张氏恶仆如张敦之流蹂躏得家破人亡的村庄,消息传来时,起初是一片死寂,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这又是一场虚幻的梦。

那压在他们头上几十年、如同大山般无法撼动、令人绝望的张家,真的倒了?

直到官府差役敲着锣、高声宣读并张贴出盖着朱红大印的告示,宣布张盈伏诛、田产抄没……

并特意宣示了皇帝陛下“悯涪城百姓久遭荼毒,特旨优抚”的恩典,宣布将张氏田产优先、从速发还受害百姓及分予无地流民时,巨大的、几乎不真实的狂喜才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彻底淹没了每一个村落!

刘禅的旨意无比明确,他要让涪城这片被张家鲜血浸透的土地,成为他最坚实的根基之一,成为“狡兔三窟”中最为忠诚可靠的一窟之一。

他需要人心,他便将恩惠与希望精准地播撒于此。

白发苍苍的老翁老妪,颤巍巍地走出残破的茅屋,朝着成都方向扑通跪倒,老泪纵横,磕头直至额头见血,嘶哑地哭喊着:

“苍天有眼!陛下圣明啊!爹!娘!娃他爹!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张家遭报应了!是陛下为我们做的主!是陛下为我们报的仇啊!!”

他们的哭声里,饱含着几十年家破人亡、骨肉离散的血海深仇,此刻尽数化作了对那远在成都的年轻皇帝掏心掏肺的感激。

青壮们则激动地挥舞着拳头,赤红着眼睛奔走相告,许多汉子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状若疯魔。

他们想起被抢走的田地,被烧毁的房屋,被无辜打死的亲人,胸中积郁的恶气和仇恨,在此刻尽数转化为了对刘禅个人最原始、最狂热的效忠。

“陛下万岁!誓死效忠陛下!”的呼声,不再是泛泛的拥戴,而是带着明确指向性的宣誓,如同山呼海啸,一遍又一遍响彻每一个刚刚获得新生的山村乡野。

很快,这种宣泄性的狂喜开始沉淀为一种更为坚定的共识。

村民们聚在一起,激动地议论着:“看到了吗?陛下是真心为我们穷苦人做主的!”

“这田地是陛下赐还我们的,从今往后,我等的身家性命就系于陛下一身!”

“日后若有人敢说陛下半句不是,我第一个不答应!”

“官府若要征兵征粮,只要是陛下的旨意,我等绝无二话!”

一股强大而朴素的忠诚力量,正在涪城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迅速凝聚、生根发芽。

刘禅的精准施恩,如愿以偿地在此处赢得了远超其他地区的、铁杆般的民心。

这里,即将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王业之基”之一。

而在蜀汉核心军中骑兵营地,特别是陌刀手的营地里,当张苞、关兴、赵统正式宣布这一消息,并宣告陛下将用张氏不义之财厚赏将士、抚恤伤亡时,整个军营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直冲云霄的欢呼!

尤其是那两百名亲身参与复仇之战、手刃仇敌的陌刀手,许多人瞬间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张老四猛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因极致激动而扭曲、布满泪水、汗水和狰狞伤痕的脸。

他仰天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狼般的凄厉长啸,那啸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最终解脱的滔天快意!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朝着中军大帐、朝着成都的方向,重重抱拳,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嘶哑破裂:

“陛下!丞相!张老四……代我张家村一百三十七口冤魂……代我爹娘、代我弟、弟媳……谢陛下天恩!谢丞相天恩!!”

在他身后,无数陌刀手齐刷刷跪倒一片,铁甲铿锵,这些沙场之上断臂折骨不皱眉、流血不流泪的铁汉,此刻无不泪流满面,他们用碗口大的拳头狠狠捶打着坚实的胸膛,发出沉闷如雷的响声,仿佛在告慰那些逝去的、至今方能安息的亡魂。

压抑太久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让他们对陛下的忠诚攀升到了无以复加、愿效死力的地步。……

成都皇庄,神农院。

当双倍返还的俸禄和陛下的厚赏抚恤旨意送到时,浦元正在赤膊捶打一块烧得通红的铁胚,汗如雨下,肌肉虬结。

听闻消息,他手中的沉重铁锤骤然停在半空,整个人如同铁铸般僵立良久。

忽然,他猛地将铁锤狠狠砸在铁砧上,发出“当”一声震耳欲聋、响彻工坊的巨响,火星如同烟花般四溅!

他转过身,古铜色的脸庞上肌肉剧烈抽搐,虎目中竟有点点水光闪烁,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仿佛要吐尽所有郁结之气的浩叹:

“……值了!一切都值了!陛下……没有忘了咱们这些下力气打铁的!咱们的忠心,陛下看见了!”

他身边的弟子们早已欢呼雀跃,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郭达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抱住身旁的何楮,声音哽咽,语无伦次:

“老何!听见了吗?陛下给咱们正名了!咱们不是奇技淫巧!咱们是对大汉有用的人!是功臣!”

何楮也是眼圈通红,平日里木讷的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和激动,连连点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整个神农院仿佛瞬间被点燃了一般,工匠们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自豪、激动与荣耀,曾经被诋毁、被轻视、被排挤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备受鼓舞、热血沸腾、誓要研发出更多利国利民之器的冲天干劲!

他们知道,自己的心血和忠诚,陛下看到了,朝廷记住了!这份知遇之恩,值得以性命相报!……

蒋琬和费祎作为具体操办此案的官员,虽身心俱疲,但目睹库房中那堆积如山、一眼望不到头的钱粮物资被有条不紊地清点、登记、入库,再想到这些沾满血泪的财富即将转化为强国强军的资本、抚恤百姓的恩泽,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和难以言喻的欣慰。

尤其是在签署一道道将田亩分发给阵亡将士遗孤和伤残老兵的文书时,笔尖仿佛有千钧之重,他们也更能深切体会到陛下此举蕴含的深意与力量。

这不仅仅是抄家灭族,更是一场资源的再分配和人心的重塑,是对忠诚义士的告慰,是对国法纲纪的伸张,是对未来天下的奠基。

蒋琬捻须,对费祎慨叹道:“文伟,见此情景,方知陛下与丞相之深谋远虑,雷霆手段,菩萨心肠,莫过于此。我大汉中兴,基石由此奠定,有望矣!”

费祎亦是深深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希望与坚定信念。

而朝会散去时,那象征着极致虚伪与残忍的“孝子榻”并未随同张盈的覆灭而被收入库房蒙尘,反而在刘禅的授意下,与涪城张氏的滔天罪状一同,化作了一场精准投向世家门阀的道德与舆论风暴,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蜀汉全境。

殿内,刘禅对静立一旁的陈到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冰冷的杀意:

“陈叔,张氏之罪,罄竹难书,尤以‘孝子榻’最为悖逆人伦,撕破所有伪饰。”

“此事,当使蜀中妇孺皆知,人尽唾弃!尤其是那些朱门高户、自诩诗礼传家之地,要让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臣,明白!”陈到眼中精光一闪,心领神会,胸中已有决断。

他麾下的“白毦暗卫”(其庞大的探子体系被正式定名为白眊暗卫)即刻化身成最有效率、无孔不入的“传播者”,携带着精心编纂、极尽细节、足以令人发指、激起公愤的“故事”,融入了蜀中的市集乡里、茶肆酒巷、田间地头。

他们或借民间艺人之口,将其编成俚俗小调、快板评书,广为传唱;或制成通俗图卷、木刻版画流传乡里,令不识字的妇孺亦能一目了然,知其恶行。

市井之间,“孝子榻”的故事以野火燎原般的速度传播开来,细节被描绘得栩栩如生,极尽渲染其虚伪、残忍与荒诞。

百姓闻之,初时惊骇难以置信,继而无不切齿痛恨,鄙夷唾骂不止,对张氏所谓“诗礼传家”、“孝悌楷模”的虚伪外表有了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认知。

这股强大而汹涌的民意风潮逆流卷向朱门高墙之内,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与难以言喻的恐慌,在世家大族间急速蔓延发酵。

他们骤然惊觉,陛下此举意在沛公,是要亲手撕破他们所有人赖以立身、用以标榜和获取特权的“礼法”华美外衣!

以往动辄以“孝道”、“礼法”指责朝政、博取清名、抗衡皇权的底气,在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皇权如此精准、冷酷而高效的威胁手段所产生的深深忌惮、恐惧与无力感。

而民间,在最初的震惊与鄙夷之后,涌起的是对皇权更深的认同与对新政愈发强烈的期待和支持。

“陛下圣明”之声发自肺腑,不绝于耳,对神农院及其工匠的敬意也随之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市集乡里间,街谈巷议中,“孝子榻”的故事与张氏的骇人财富、陛下的英明处置交织在一起,被百姓们津津乐道,反复传颂,愈传愈广。

经此一役,“孝道”仍是至高德行,但其解释权与评判标准,已悄然从世家大族的唇舌之间、笔墨之下,彻底转移至皇权与更广泛的民心公论之下。

刘禅借“孝子榻”这把锋利无比、沾满剧毒的匕首,不仅彻底剖开了张氏的虚伪画皮,更狠狠撕裂了所有世家大族赖以自矜的华丽外袍,让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可能存在的虱蚤与疮疤,再也无法遮掩。

皇权威严,伴随着对虚伪的彻底清算与对实绩的大力推崇,在这一刻,真正深入民心,亦如同泰山压顶,深深震慑了朝野内外每一个心怀异动之人。

蜀汉的革新之路,终于扫清了最初、最大也最顽固的一块绊脚石。

蜀汉的革新之路,因涪城张氏之患的铲除而愈加坚实。

涪城地处成都门户,位置紧要、土地丰饶,若不能清除这一心腹大患,必将成为政权长久之隐忧。

而今此患既除,更籍没其家资,使得国库为之丰盈,民心为之凝聚,军心为之振奋。

这条革新之路,由此得以更坚定、更迅速地向前延伸,无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