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中子默默颔首，余元顿觉心绪纷杂。
若此言属虚，则眼前人已失赤诚；若为实情，那太初圣人竟承认这血脉渊源？
正沉思间，太阴星方向忽有月华倾泻。
一艘素纱轻笼的御舟破空而过，皎洁月光映出舱内婀娜倩影。
呀——
清越女声划破夜空。
那艘华美的御舟缓缓停下，一只纤纤素手掀起纱帘，露出珠光璀璨的面具。
那双眼眸如幽潭般深邃，凝视着云中子手中盛满星辰果实的玉瓶：“上仙，此瓶中装的是何等珍宝？”
云中子正欲作答，余元已望向舟中人影笑道：“观这通身气派，莫不是月宫嫦娥仙子驾临？”
女子目光倏然从星果转向余元，身形猛然一震：“敢问仙君尊号？”
“嗯？”
余元眉峰微动，“仙子认得我？”
眼前之人分明陌生——声线、形貌、周身仙韵皆无半分熟悉。
除非……此女已臻化境，或施了逆天改相之术。
嫦娥轻蹙蛾眉飘落云头，对二人盈盈下拜：“小仙嫦娥，见过二位上仙。”
确认身份后，余元与云中子还礼自报家门。
却见嫦娥凝视余元的目光愈发困惑，忽从广袖取出一卷画轴细看，复又抬头端详余元，眸中疑云更浓。
“仙君当真是截教三代**？”
嫦娥突然发问。
余元失笑：“此话从何说起？”
“看来当真不是……”
嫦娥眼中闪过一丝怅惘，却又不死心道，“那仙君可识得独孤不败？”
“什么？！”
余元愕然之际，嫦娥突然眸光粲然：“果然是您！”
“不是我！”
余元斩钉截铁地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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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九老字号“媳妇都娶进门了，能不精神嘛！”
“就他那铁塔似的身板，小媳妇受得住吗？”
何雨柱对这些议论浑然不觉。
万家饭馆前早已人山人海——物资紧缺的年月，国营饭馆的肉包成了稀罕物。
人们买回去挖出肉馅剁碎，混着菜叶能炖出满锅油星。
即便如此，每日定量供应的包子仍是秒罄。
何雨柱只抢到几碗炒肝，对李安馨姐妹歉然道：“中午请你们吃烤鸭，晚上还有红烧肉。”
“柱哥别破费了。”
李安馨轻声说道。
秋阳穿过雾气，照在三人分食的粗瓷碗上，漾起一点温润的光。
李安馨连忙摆手，李安怡也跟着点头。
天天吃这么好不合适，今天是个例外。
何雨柱给她们每人夹了个包子，又给妹妹夹了一个，笑着说：好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来，不急。
李安馨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欢喜地望着他。
见哥哥和未来嫂子眉目传情，何雨水心里暖暖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吃完饭后，何雨柱没急着带她们去逛街，而是领着三人去了古城最有名的药店——同仁堂。
哥，来这儿干嘛？家里又没人生病。
何雨水一脸疑惑。
是没人生病，但安馨和安怡之前吃了不少苦，身体需要调理。
何雨柱解释道，开点温和的中药，帮她们恢复得快些。
柱哥，别破费了，我和安怡现在好好的。
李安馨赶紧摇头。
没事，花不了多少钱，何雨柱笑了笑，再说了，雨水这么瘦，也该补补。
听他这么说，李安馨才不再推辞。
一旁的何雨水也松了口气。
雨水，你带她俩在这儿等着，药店少进为好。
何雨柱说道。
好嘞！何雨水爽快答应。
进了同仁堂，何雨柱直奔主题：请问，我有一颗熊胆，你们收吗？
不收。
服务员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
何雨柱早料到服务行业态度差，但没想到连药店也这样。
转念一想，国营单位卖多卖少又不影响工资，难怪他们不上心。
算了。
他懒得纠缠，转身就走。
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何雨水见他回来得突然，满脸惊讶。
这家不合适，换一家。
何雨柱指了指斜对面的百草厅。
那店铺古色古香，门匾上挂着百年草厅的横幅。
到了百草厅，何雨柱依旧让三人在外等候，自己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年轻的服务员笑着迎上来。
简单一句问候，却让何雨柱倍感舒心。
你们收熊胆吗？他问。
熊胆？服务员怔了一下，您稍等，我去问问师傅。
有劳了。
对方客气，何雨柱也礼貌回应。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长袍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年过八旬，精神矍铄，除了拄着拐杖，几乎看不出老态。
见到何雨柱时，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经过昨晚熊胆精华的滋养，何雨柱容光焕发，在老中医眼中可谓神采飞扬、生机勃勃。
这年头能保持这种状态的人极少，即便是过去的达官显贵，再怎么保养锻炼也难以企及。
唯有那些武学高手，才可能有这般气息，且绝非寻常习武之人所能达到。
何雨柱初见这位老人，同样心生诧异。
虽然对方脸上刻满岁月痕迹，但五官轮廓依然分明——他认出来了，这位是享誉全国的着名演员。
这个世界难道不只是一出穿越四合院的戏码？怎么还有古装剧的情节混进来？何雨柱暗自嘀咕。
白景琦虽已八十高龄，嗓音却依然洪亮：小伙子，你说有熊胆要鉴定？
正是。
烦请老先生过目。
何雨柱恭敬地取出准备好的布袋。
这边请。
白景琦并未直接接过，而是示意移步客区。
虽然百草厅保留了传统格局，但新时代里有些礼仪已悄然简化。
待二人落座，老人示意将熊胆置于丝绒垫上。
他没有亲自触碰，这是药材行家的谨慎习惯。
还请先生品鉴。
白景琦见到熊胆时双眼一亮：熊胆分三等，铜胆最优，铁胆次之，草胆最末。
品级越高，价值越是不菲。
那您看这只...
常人不知，铜胆之上还有。
白景琦正色道，不过真正的金胆凤毛麟角，如今上好的铜胆也常被称作金胆。
所以这是...
没错，正是稀世金胆。
白景琦颔首。
这位白家老爷子今日心血来潮巡视祖传药堂。
虽然时代更迭，但百草厅依旧由白氏族人打理，连官方都对其礼遇有加。
国有化后的药堂仍沿袭古法，严把质量关，这才在同仁堂等老字号中屹立不倒。
更让白景琦意外的是，竟在此遇见如此有趣的年轻人。
先生可愿收购？
有多少收多少！白景琦爽快道，价格你尽管放心，百草厅从不亏待卖家。
那便成交。
何雨柱笑道，实不相瞒，方才我去过对面同仁堂，他们不仅拒收，态度更是差劲得很。
哈哈哈！白景琦开怀大笑。
百草厅能在四九城立足，与同行间的明争暗斗自不必说。
老爷子不惜重金维持百年老号的原汁原味，就是不愿像某些老店那样换了东家就面目全非。
他当即命人收下熊胆，开出的高价让何雨柱都吃了一惊。
一万二，如何？银钱数目从老人口中铿锵落地。
确实是一万两千块。
白景琦点头确认。
前辈，这笔交易真的没问题吗？
何雨柱知道熊胆价值连城，但价格高得超出预期。
怀疑我另有企图？
白景琦笑道。
绝无此意。
何雨柱赶紧摆手，这熊胆是帮朋友转手，您多虑了。
普通熊胆，哪怕是上等铜胆，最多值八百。
白景琦耐心解释，你这枚可是罕见的黄金胆，百年难遇。
物以稀为贵，百年老参和十年新参岂能相提并论？
他继续道。
原来如此，那这份机缘就留给您了。
何雨柱抱拳一笑。
小伙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白景琦仔细打量着他。
您尽管问。
何雨柱答道。
你是否练过功夫？
白景琦确信他身怀武艺，绝非普通锻炼，或许是内家功夫，甚至道家传承，否则不会有如此神采。
何雨柱愣住，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
是我唐突了。
见他一愣，白景琦以为冒犯，此事就此打住。
您言重了。
何雨柱也好奇对方的身份，实不相瞒，略懂些田家拳法，但远未入门。
这话并非谦虚，街头搏击讲究实用，甚至就地取材制敌，某些方面或许更胜传统武学。
不过白景琦阅历丰富，只当他是谦逊。
年纪轻轻如此低调，难得。
他以为何雨柱不便多言，转而自我介绍：老夫白景琦，曾是这百草堂的主人。
听到这里，何雨柱猛然想起——这不正是《大宅门》里的白七爷吗？虽未看过剧，但略有耳闻。
您……难道是白七爷？
哟！竟有年轻人认得我，真是意外！
白景琦又惊又喜，走，去茶馆叙叙旧。
承蒙七爷抬爱。
何雨柱抱拳，不过今日带了妹妹和未婚妻一家逛街，手头紧才来卖这熊胆，得赶回去。
熊胆真是替朋友出手？
白景琦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