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轻飘飘落下，指挥室里温度骤降！吴院长打了个寒噤，吕乐后脖子汗毛都竖起来了。刚才那股顺着规则链接“瞪”过来的、冰冷暴戾的贪婪视线，小霜感觉到了！她甚至读出了那东西对陈浪那股赤裸裸的“食欲”！
陈浪脸色更难看了。他妈的，被个老怪物当成了储备粮标记？这感觉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百倍！他反手抹掉嘴角残血，眼神凶得能杀人：“看？老子让它看个够！404，链接彻底掐死了没？那老东西还能顺着味儿摸过来不？”
“防火墙已多重加密，空间轨迹彻底扰乱。”404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但...老板，对方意志等级极高，且已锁定天王卡核心能量特征。如同在深海留下血腥味...鲨鱼总会循迹而至。时间问题。”
“时间？”陈浪狞笑一声，天王卡在掌心攥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它想顺着味儿来？行啊！老子给它备一桌冥币大餐，看它有没有命消化！” 那股狠劲儿，活脱脱一个被逼到绝境的赌徒要掀桌拼命。
“元帅！人撂了！” 门口一声喊，之前负责审讯的影狩小队长几乎是撞进来的，脸上汗都没顾上擦，手里捏着几张潦草的记录纸，“那几个裹黄布的老棺材瓤子，全撂了！是摩诃萨埵那老阴比亲自下的‘神谕’！”
陈浪猛地扭过头，眼里的凶光还没褪尽，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说！”
小队长喘着粗气，语速飞快：“老东西交代，摩诃萨埵眼下根本不在前线！他缩在老巢——恒河源头的‘甘吉斯圣域’！搞什么...‘圣祭’！那几个祭司的原话是‘至高无上的神王正进行涤荡异端的最终圣仪，不容亵渎者惊扰’！所以才让他们在帝都拼命闹，尤其要想法子牵扯住小霜尊者的注意力！怕的就是咱们...发现他老巢在搞鬼！”
“圣祭？” 吴院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恒河源头...甘吉斯...古籍里提过一嘴，说是梵天派最古老的‘血脉熔炉’所在。摩诃萨埵这老小子，该不会是想...”
“想个屁！” 陈浪粗暴地打断他，胸腔里那股被反噬憋住的邪火和刚听到的新仇旧恨烧成了一片。
他扶着操作台直起身，腰杆挺得像柄出鞘的刀，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笑，白牙森森，“老子管他在老家跳大神还是炖王八！他怕惊扰？老子偏要给他送份大礼！大的！”
他一把抓过小队长手里的口供纸，看都没看，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吴院长，惊魂未定的吕乐，最后落在抱着冰沙碗、依旧警惕地盯着西北方向的小霜身上。
“迦楼罗的老怪物想吃老子？恒河的老神棍想躲在家里憋大招？” 陈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釜沉舟的寒意，“行！都他妈别闲着！404！”
“在！”
“给我算！摩诃萨埵那老王八的老巢，‘甘吉斯圣域’！精确坐标！空间屏障最薄弱的点！老子要给他那狗屁‘圣祭’现场——送！温！暖！”
“老板？”404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迟疑，“恒河源头污秽神力沉积万年，空间结构极其混乱且排外性强，强行远程投送，代价...”
“代价？” 陈浪猛地扬起手中那布满细微裂痕、却依旧流转着深邃紫芒的天王卡，卡片边缘割破了他的掌心，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缓缓浸润着紫色的卡身，透出一种妖异的光泽。
他眼神疯狂又清醒，一字一顿，像淬火的钢钉砸进铁砧：
“老子有百万亿冥币压舱底，怕他个鸟！他不是要祭吗？老子让他祭个够！用冥币给他堆座坟！”
这话砸在地上，指挥室里静得能听见吴院长咽口水的声音。
吕乐张了张嘴，想劝点什么，看看陈浪那要吃人的眼神，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疯了，这绝对是疯了！刚被反噬得吐血，天王卡都快裂了，转头就要去捅摩诃萨埵的老窝？
这哪是送温暖，这是送人头兼送冥币大礼包！
只有小霜，依旧抱着她的冰沙碗，歪着头看着陈浪掌心那滴渗入卡片的血珠，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好奇。
对她来说，爸爸要做什么不重要，只要别耽误她吃冰沙就行。至于危险？她不太理解，或者说不那么在乎。
404沉默了片刻，运算核心疯狂闪烁，最终，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目标坐标锁定：恒河源头，甘吉斯圣域。
空间屏障最薄弱点测算中...测算完成。
警告：强行穿透屏障需消耗巨额冥币能量，预计本次投送基础消耗五万亿冥币。投送物能量等级越高，消耗呈指数级增长。且极大概率引发圣域防御机制剧烈反击。”
“五万亿？基础消费？” 吴院长腿一软，差点给这数字跪了。他吭哧瘪肚半天，挤出一句：“老…老板，要不…咱再缓缓？从长计议？等您伤好了，卡修好了…”
“缓个屁！”陈浪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等他‘圣祭’完成，涤荡异端？第一个涤荡的就是老子！就现在！趁他病，要他命！他不是要清净吗？老子给他来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投送物？简单！就给老子送‘钱’！最纯粹的冥币能量块！压缩到极致！不用多，就先送个…十万亿的‘开门红’过去！”
十万亿！就为了听个响！
吴院长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抽搐。吕乐嘴角直抽抽，心里飞快盘算着十万亿冥币能买下多少条街的产业，够他赌场抽水抽到下辈子。
“指令确认。”404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开始构建超远程定向能量投送通道。能量源：天王卡。输出功率：最大化。投送物：高密度冥币能量聚合体，标量：十万亿冥币单位。目标：甘吉斯圣域空间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