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持续到深夜。
聂老把那份两百多页的方案重重拍在桌上。
财政部副部长盯着预算表，额头冒汗。
“八千万启动资金，后续每年三千万，三年一点五亿。”
他抬起头，声音发紧。
“聂老，这是国家一年工业预算的四分之一！万一失败，我们拿什么向人民交代？”
李林站起来。
他走到副部长面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
“您担心的是钱打水漂，对吧？”
副部长点头。
李林把文件摊开，指着第一页的数据。
“那我告诉您，三年后，这个产业链每年能创造二十亿美元外汇。”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副部长愣了三秒，然后笑了。
“李主任，您这是在讲神话故事吗？我们去年全年外汇收入才多少？”
李林没有笑。
他翻开文件第二页。
“72年，汉斯猫的bASF公司的光刻胶生产线会因为环保法案被迫关停。
整条生产线，包括技术资料和十三名核心工程师，会以废铁价被贱卖。”
副部长的笑容僵住了。
“我要做的，就是在那一天到来前，成立一家貌似普通的进出口公司，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把这条生产线和那些工程师，全部打包买回来。”
李林的声音很冷。
“有了它，我们能生产出比白头鹰更先进的芯片。
有了芯片，我们的计算机、通信设备、导弹制导系统，全部领先一个时代。”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请问副部长，这笔买卖，值不值一点五个亿？”
副部长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工业部部长推了推眼镜。
“李主任，您的计划很大胆，但我担心执行问题。
您要整合的工厂涉及十几个省，协调难度极大。”
苏晚晴接过话。
“部长，这正是我被任命为商务部副部长的原因。”
她站起来，拿出另一份文件。
“我已经拟定了分阶段整合方案。
第一步，整合沪城的电子元件厂和奉天的机床厂，建立两个样板。
第二步，用这两个样板的成功案例，说服其他省份跟进。”
她顿了一下。
“至于资金，我会通过国际贸易谈判，为整合提供外汇支持。
汉斯猫的光刻胶只是开始，我手里还有十七个类似的收购目标。”
聂老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听完。
半晌，他睁开眼。
“我明天就把这份方案报上去。”
他看着李林和苏晚晴。
“但你们要做好准备，阻力会很大。”
三天后，最高决策层的会议室。
一份加急文件被送到案头。
封面上写着“关于建立龙国全工业产业链体系的战略规划”。
旁边是聂老的亲笔签署。
当天下午，中央召开紧急扩大会议。
参会的除了常委，还有各部委一把手。
一位常委翻着方案，眉头紧锁。
“这个方案很大胆，但我有顾虑。万一失败，我们损失的不仅是资金，还有时间。”
另一位常委反驳。
“不试怎么知道会失败？李林同志用两年时间造出了东方红一号，他的能力我们都看到了。”
争论持续了两个小时。
最高领导人拍了拍桌子。
“通过。”
他看向聂老。
“给李林和苏晚晴全力支持，但我有一个要求。
他们必须在一年内拿出初步成果，让我们看到这个产业链的可行性。”
聂老站起来，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决议传回西山四合院时，已经是深夜。
李林接起红色电话，听完聂老的话，握紧了话筒。
“聂老，一年够了。”
他挂断电话，转身对苏晚晴说。
“我们要分头行动。你去南方整合电子和轻工业，我去北方整合重工业和军工。”
苏晚晴点头，但眼中闪过担忧。
“白头鹰的刺杀威胁还在，我们分开会更危险。”
李林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赵刚会把警卫排分成两组。一组跟你，一组跟我。”
他停顿了一下。
“我们的事业不能因为恐惧而停下。”
一周后。
苏晚晴带着半个警卫排登上南下的专列。
她的第一站是上海。
那里有龙国最大的电子元件厂和纺织机械厂。
同一天，李林带着另一半警卫排飞往奉天。
他要去的是第一机床厂。
那里有龙国最顶尖的机床技术，也有最顽固的地方保护主义。
奉天第一机床厂。
厂长老王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秘书的汇报。
“上面派人来整合咱们厂？”
他冷笑一声。
“我们厂自力更生这么多年，凭什么要被别人整合？”
李林到达时，老王连起身迎接都懒得做。
他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
“李主任，不是我不配合，是我们厂有自己的困难。整合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李林放下公文包，直接问。
“王厂长，你们厂去年产值多少？”
老王愣了一下。
“两百万。”
“设备利用率呢？”
老王的脸色变了。
“大概百分之六十。”
李林拿出一份调查报告，放在他面前。
“你们厂有全国最好的精密磨床，但因为缺少配套的刀具和测量仪器，这些设备有一半时间都在闲置。”
他翻开报告第二页。
“去年，你们因为买不到合格的硬质合金刀具，拒绝了三个订单。损失订单金额八十万。”
老王的烟掉在了桌上。
李林继续说。
“如果加入我的产业链，我会给你们配套一个刀具厂和一个仪器厂。
你们的设备利用率能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产值至少翻三倍。”
老王盯着那份报告，手指微微发抖。
“那我们厂的自主权呢？”
李林摇头。
“你们依然是独立核算的国企。只是在技术和原材料供应上接入产业链。利润还是你们自己的。”
老王沉默了。
他拿起报告，一页页翻看。
十分钟后，他抬起头。
“李主任，我需要和厂里的老师傅们商量一下。”
李林点头。
“可以。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刚冲进办公室，脸色严峻。
“李总工，有情况。我们在厂区外围发现可疑人员，疑似白头鹰的特工。”
李林的脸色变了。
他转向老王。
“王厂长，麻烦安排一下，让我的警卫加强厂区戒备。”
老王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他连忙站起来。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当天夜里。
李林住在厂区招待所。
赵刚在门外布置了三层岗哨，每隔两小时换岗一次。
整个招待所戒备森严。
凌晨三点。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赵刚睁开眼，手指按在冲锋枪的扳机上。
他打了个手势。
两名战士无声地摸向声音来源。
几秒钟后，走廊里传来闷哼和扭打声。
李林被惊醒。
他打开门，看到赵刚正压着一个黑衣人。
那人手里握着消音手枪。
赵刚从那人身上搜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正是李林的脸。
赵刚冷冷地说。
“李总工，这是今晚第二个了。看来白头鹰真的急了。”
李林看着那个被制服的刺客，眼中闪过寒意。
他知道，这场整合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而另一边，苏晚晴在沪城，也即将面对同样的危险。
上海，外滩。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一栋老洋房前。
苏晚晴下了车，抬头看着那栋三层小楼。
这里是沪城电子元件厂的厂部。
她刚走到门口，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苏部长，我是厂长陈国斌。”
苏晚晴和他握了握手。
“陈厂长，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谈谈产业链整合的事。”
陈国斌笑了笑。
“苏部长，您请进，我们慢慢谈。”
两人走进会议室。
苏晚晴刚坐下，就听到陈建国说。
“苏部长，整合的事，我们厂是支持的。但有个小问题，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
苏晚晴抬起头。
“什么问题？”
陈国斌压低声音。
“我们厂最近在和一家汉斯猫的公司谈技术引进，但对方要求我们提供一份关键材料的配方。
这个配方涉及到国家机密，我不敢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