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氏” 的轻功极为高明，身法飘忽不定，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元玄曜的追击。
但他快，元玄曜比他更快！
元玄曜的步法大开大合，充满了沙场之上冲锋陷阵的霸道！
他根本不屑于去躲避那些障碍，而是直接用最蛮横的方式一刀斩开！
“轰！”
一块挡路的巨石被他一刀劈碎，碎石飞溅，声震墓道！
“锵！”
一扇伪装成墙壁的铁门被他一脚踹飞，巨大的声响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的气势如同一头势不可挡的洪荒猛兽，让前方逃窜的 “方相氏”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恐惧！
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在对方面前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对方的耐力仿佛无穷无尽！
此消彼长之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被一点一点地…… 拉近！
终于，在羡道的一个转角处，“方相氏” 的脚下一个踉跄。
就是这一个瞬间的失误，对于元玄曜这样的顶尖高手而言已经足够了！
“死！”
元玄曜发出一声低吼，手中的斩浪刀化作一道惊天长虹，撕裂了黑暗直劈对方的后心！
这一刀他用尽了全力！
刀锋未至，那股凌厉的刀气已经将 “方相氏” 背后的衣甲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生死关头，“方相氏” 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猛地转身，放弃了所有逃跑的念头，将手中的戈与盾交叉在胸前，试图硬抗下这致命的一刀！
“铛 ——！”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羡道都嗡嗡作响！
火星四溅！
“方相氏” 手中的戈与盾应声而断！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头发狂的犀牛撞中，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噗！”
一口鲜血从他的面具之下狂喷而出！
他手中的兵器早已脱手，整个人软软地从墙壁上滑落，瘫倒在地。
元玄曜缓步上前，手中的斩浪刀刀尖滴血，冰冷的刀锋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摘下你的面具。”
元玄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死神的低语。
那人剧烈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却没有动。
“需要我帮你吗？”
元玄曜的刀锋微微向下一压。
一丝血线从 “方相氏” 的脖颈处缓缓渗出。
那人终于放弃了抵抗。
他颤抖着手，缓缓地摘下了脸上那张黄金四目的狰狞面具。
当面具摘下的那一刻。
当那张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暴露在长明灯昏黄的光线下时。
元玄曜的瞳孔骤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几乎停滞了！
那是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一张本该早已死去，甚至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脸！
那张脸，属于那个在黑风谷被他一刀枭首的沧海郡都尉！
凌！肃！之！
“怎么…… 会是你？！”
元玄曜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很…… 惊讶吗…… 呵呵……”
“凌肃之” 口中涌着血沫，看着元玄曜那震惊的表情，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诡异、充满了嘲讽的笑意。
他的声音沙哑而扭曲，与真正的凌肃之截然不同。
“镇国亲王…… 元玄曜…… 你以为…… 你杀了我，就结束了吗？”
“你…… 太天真了……”
他说着，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脸，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你好好看看…… 这张脸…… 真的…… 是凌肃之吗？”
元玄曜闻言，心头巨震！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张脸。
没错，五官、轮廓都与凌肃之一模一样！
但是……
元玄曜的目光猛地一凝！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一个他之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
真正的凌肃之，左边眉骨之上有一道极淡的、早年征战时留下的旧疤！
而眼前这个 “凌肃之”，他的脸上光洁如玉，根本…… 没有那道疤痕！
“你…… 是替身？！”
元玄曜失声喊道！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那个 “凌肃之” 发出了如同夜枭般疯狂而尖锐的大笑，笑声牵动伤口，更多的血沫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现在…… 才发现吗？太晚了！太晚了！”
“你杀死的…… 不过是组织为我准备的…… 一个用来金蝉脱壳的…… 影子而已！”
“我…… 才是真正的‘玄鸟使’！凌肃之，只是我行走于世的一个代号！”
“元玄曜…… 你以为你是执棋人？你以为宇文泰是你的敌人？你以为那姓杨的、姓独孤的…… 忠心耿耿？”
“错了！哈哈哈…… 全都错了！从你踏入这盘棋局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最重要的那枚…… 祭品啊！
你所有的布局、所有的信任…… 都不过是为我这枚真身…… 争取时间！”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他猛地张开了嘴！
元玄曜心中警兆大生，毫不犹豫，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