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崔芷若指着元玄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如同风暴中的海面，那份混乱，映照着她内心的崩溃。
“看来你认得它。”
元玄曜唇角扬起一抹尽在掌握的笑，那笑容在烛火下格外森然，像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毒花，妖冶而致命。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这枚玉佩，果然是打开崔家心防的钥匙，也是摧毁崔芷若心理防线的利刃，无坚不摧。
“回答我！”
崔芷若失声尖叫，猛地从床边起身，指着元玄曜，那份伪装出来的平静瞬间土崩瓦解。她的指尖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身体摇摇欲坠，如同一片风中残荷，随时可能倾覆。
“你父亲崔亮为人刚正，在朝中素来与高湛王爷（高氏宗室旁支，曾意图架空崔氏）政见不合。”
元玄曜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缓缓讲述一个尘封的往事。声音平静，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切开崔芷若的心理防线，让她无处可逃。
“高湛虽是宗室，但在朝中却与你父为敌，屡屡以汉化过度之名，行打压异己之实，其心可诛。”元玄曜的声音轻描淡写，却蕴含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力。
“高湛王爷一直视你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元玄曜的声音轻描淡写，却蕴含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力。
“这枚玉佩便是我从高湛王爷的密室中找到的。”他顿了顿，目光紧盯着崔芷若，欣赏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如同冷酷的猎人，欣赏猎物在陷阱中挣扎的姿态。
“玉佩之内藏着一封他写给某个宗室旧党的亲笔信。”元玄曜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崔芷若的心脏。
“信中详细阐述了他打算如何在朝堂之上，以‘汉化过度，礼崩乐坏’为名，联合鲜卑旧贵，彻底架空你父亲乃至整个清河崔氏的计划。”
这个秘密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崔芷若头上。
她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耳边嗡鸣作响，仿佛高湛阴冷的笑声在回荡。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灵魂都在颤栗，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家族的荣耀与安危，竟被一个外人握在手中。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家族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这一切，竟被元玄曜这个外人所揭露，那份屈辱与恐惧，让她浑身冰冷。
那份被蒙蔽的屈辱、对自身无力的愤怒，以及对家族未来的恐惧，如潮水般将崔芷若淹没，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胸口起伏不定，眼中充满了血丝，指着元玄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只剩下急促的喘息，那是濒临崩溃的绝望。
“高湛虽被囚禁，但他党羽还在。”
元玄曜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如同判官宣读罪状，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崔芷若的骨髓，让她无处可逃，无从反驳。那份冷静，与崔芷若的崩溃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依附他的鲜卑旧贵，以及被他拉拢的宗室……他们都是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崔芷若的身体轻轻一颤，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让她全身僵硬。
她知道，他说得对，自己和家族，已经别无选择。
所有的反抗，在家族命运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笑，如同螳臂当车，螳臂挡不住滚滚而来的历史洪流。
但她眼中那份屈辱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凝聚成一种决绝——她要为家族而战，即便成为棋子，也要成为那最关键的一枚，一枚足以左右战局的棋子。
“现在，你觉得你还会不帮我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元玄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宣告一个不容置喙的命令，不容她拒绝。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锋利，直视崔芷若，好似要将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抵抗都焚烧殆尽。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需要通过你得到崔亮，以及整个汉人士族集团的全力支持。”
元玄曜直视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入她心底，让她无所遁形，那份直白，近乎残忍。
“而我可以向你保证，待我大事一成，必会将这封密信交予你父亲，助你崔家彻底清除朝中所有政敌！”
元玄曜的承诺，如同一把双刃剑，既是诱惑，也是威胁，让崔芷若无法拒绝。
那份诱惑，足以让任何家族领袖为之疯狂；那份威胁，则足以让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