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褪尽，警局的停车场上已经是一片忙碌。林宇站在装备室门口，看着孙磊将最后几件通讯设备装入战术背包。远处的天际泛着淡淡的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潮湿的寒意。
“所有设备都检查过了？”林宇问。
“没问题。”孙磊拉上拉链，“包括热成像仪、信号干扰器、微型摄像头，全都处于最佳状态。”
林宇点点头，转身走向装备架，从最下层抽出一把手枪，熟练地拉开枪膛，确认子弹数量。就在他准备放回时，眼角忽然瞥见一颗子弹的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标记——像是一个倒三角形，中间有一道竖线贯穿。
他皱了皱眉，拿起子弹凑近灯光细看。
“怎么了？”孙磊注意到他的动作。
“这颗子弹……”林宇低声说道，“不是标准制式。”
孙磊接过子弹看了看，也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不是我们的配发型号。”
两人对视一眼，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先别声张。”林宇把子弹放进衣袋，“等任务结束后再查。”
孙磊点头，没有多问。
几分钟后，他们带着装备来到会议室。陈鸿涛已经在那里等着，桌上摊开了一张详细的工厂布局图。几名技术员和行动组成员围坐在桌边，神情专注。
“我们的时间不多。”陈鸿涛开门见山，“根据最新情报，目标区域至少有六人以上，集中在东南角。我们必须在十二点前完成部署。”
林宇走到地图前，用激光笔指向几个关键位置：“这是主厂房结构，东侧塌陷缺口可以作为潜入点，但必须小心陷阱。西侧主入口由佯攻组负责吸引火力，重点是掩护我们进入核心区域。”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和孙磊带队突入，两名技术员负责取证。外围三组人员已就位，分别控制南侧公路、北面树林和西侧主入口。无人机将在高空进行低空巡逻，实时反馈厂区动态。”
“有没有发现新的出入口？”一名队员问。
“目前没发现新增出口。”林宇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标注点，“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几个可疑的通风口和地下排水口，这些地方都需要重点排查。”
“如果他们真的掌握警方动向呢？”另一名队员提出疑问。
“无线电信号干扰器已经在部署中。”技术组的一名专家回答，“他们的通讯手段会被屏蔽，至少短时间内无法联系外界。”
陈鸿涛扫视众人：“还有什么问题？”
没人说话。
“那就按计划执行。”他沉声道，“记住，这次行动不能有任何闪失。”
会议结束后，所有人迅速回到各自岗位。林宇和孙磊换上战术服，再次检查了一遍随身装备。沈悦也在一旁协助，她刚完成最后一份尸检报告，特意赶来送行。
“你们一定要小心。”她叮嘱道，“我在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些新线索，可能跟这个组织有关。”
“我们会的。”林宇点头，“你那边也要注意安全。”
沈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清晨五点四十分，第一缕阳光刚刚穿透云层，林宇等人已经登上车辆。引擎轰鸣，车轮碾过地面的碎石，朝着废弃化工厂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孙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林宇则盯着前方不断掠过的街景，脑海中反复模拟着即将展开的行动。
抵达目的地后，林宇下车环顾四周。厂区被一圈高两米半的围墙包围，表面斑驳不堪，墙角处堆积着干枯的藤蔓和落叶。风一吹，那些枯叶便打着旋儿飘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各小组陆续到达指定位置，无线电频道中传来一声声确认汇报。
“南侧公路设卡完毕。”
“北面树林布控完成。”
“西侧主入口佯攻组就位。”
林宇戴上耳麦，轻声道：“突袭组准备出发。”
他和孙磊带领两名技术员绕到东侧塌陷缺口，小心翼翼地翻入厂区内部。脚下的泥土还带着昨夜雨水的湿润，踩上去有些松软。
“热成像扫描显示，东南角有六人以上活动。”林宇低声说，“保持安静，逐步推进。”
他们沿着墙根前行，穿过一片堆满废旧金属的仓库区，来到一条狭窄的通道。这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破旧的天窗透进些许晨光。
突然，孙磊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的地面上：“你看那个。”
林宇顺着望去，发现一块铁板边缘微微翘起，下面隐约露出一段管道。他蹲下身，用手轻轻拨开灰尘，露出一个圆形的通风口。
“这不是普通通风口。”他低声道，“尺寸比正常的大一号。”
孙磊立刻掏出探测仪，对着通风口扫描了一圈：“里面有气流流动，说明连通着某个空间。”
“可能是通往核心区域的秘密通道。”林宇眯起眼睛，“记下来，任务结束后再来排查。”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外围布控也顺利完成。便衣侦察哨分布在各个逃生出口附近，随时准备拦截任何试图逃离的嫌疑人。
“所有点位已就位。”耳机里传来陈鸿涛的声音，“等待指令。”
林宇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开始行动。”
他们绕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厂房。门窗紧闭，窗户玻璃早已破碎，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黑影幢幢。
“东南角，目标集中。”林宇观察了一会儿，低声指挥，“我们从侧面切入。”
孙磊点头，率先贴着墙壁靠近。两名技术员紧随其后，手持摄像机和录音设备，准备记录一切可能成为证据的影像。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推进时，耳机中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流杂音。
“怎么回事？”林宇皱眉。
“信号干扰器出现波动。”技术组回应，“可能是对方启动了反制设备。”
“加快速度。”林宇低声说，“我们要赶在他们察觉之前完成突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厂房后门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猛然亮起，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SUV从侧巷驶出，直冲他们而来！
“隐蔽！”林宇大喊。
众人迅速散开，躲入阴影之中。那辆SUV在门前急刹，车门打开，两个身穿黑色防弹背心的男人跳下车，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林宇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武器。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他们，还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