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工厂区的断壁，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辰握着刚磨锋利的消防斧，指尖的玄黄色道纹若隐若现 —— 突破淬体二重后，他对吞噬力的掌控更熟练了，甚至能将道力附着在武器表面，让斧刃多了层淡淡的光晕。
“这是从黑蝎小队通讯器里找到的‘废墟生存手册’？” 王大叔凑过来，指着林辰摊开的泛黄纸张。手册封面印着黑蝎的图腾，内页用炭笔标注着三个红点，分别写着 “废弃医院（草药 \/ 绷带）”“机床厂（金属 \/ 工具）”“西仓库（晶核 \/ 武器）”，旁边还画着简易路线图，距离工厂区最近的就是废弃医院，大约两小时路程。
“昨天杀的那只变异甲虫，体内没凝结晶核，我们的晶核储备快空了。” 林辰收起手册，摸了摸背包里仅存的半块压缩饼干，“医院既能找医疗物资，说不定还能遇到其他幸存者，正好问问东部安全区的情况。”
王大叔点点头，将猎枪枪管绑在木棍上做成简易长矛：“我昨晚加固了营地，我们尽快出发，天黑前赶回来。”
两人收拾好背包 —— 林辰带了消防斧、抗生素和铜片，王大叔则背着矿泉水、瑞士军刀和那捆汽油，沿着手册标注的路线往废弃医院走。沿途的废墟比工厂区更密集，倒塌的高楼像巨人的骸骨，街道上布满废弃的汽车，车身锈迹斑斑，有的还嵌着异兽的爪痕。
“小心点，前面有动静。” 林辰突然停下脚步，淬体二重的感知让他捕捉到远处传来的金属碰撞声。两人贴着断墙往前挪，绕过一辆翻倒的公交车后，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一缩 ——
前方的废弃医院门口，三个穿着黑蝎制服的男人正围着五个幸存者，其中一个瘦高个用砍刀架在一个中年女人的脖子上，另一个矮胖的则在翻找幸存者的背包，为首的光头男人手臂上绣着黑蝎图腾，正用脚踩着一个少年的胸口，淬体二重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开来。
“把晶核和吃的都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们喂异兽！” 光头男人的声音粗哑，脚又用力踩了踩，少年疼得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他们是黑蝎联盟的人！” 王大叔攥紧长矛，声音压低，“三个淬体二重，我们俩未必是对手，要不要先绕去医院后面？”
林辰盯着那五个幸存者 —— 中年女人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吓得发抖；少年旁边站着个穿蓝色布衣的少女，手里紧紧攥着个草药篮，眼神却很倔强；还有两个男人被反绑着手臂，脸上满是怒色却不敢反抗。他想起父亲被黑蝎诬陷时的场景，胸口的铜片似乎微微发烫。
“不能绕。” 林辰握紧消防斧，玄黄色道力缓缓覆盖斧刃，“他们只有三个人，我缠住光头，你牵制另外两个，先把幸存者救下来。”
王大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你小心，黑蝎的人下手狠，可能带了毒刃。”
两人对视一眼，林辰突然冲出断墙，朝着光头男人的方向扑过去。“谁？！” 光头男人反应极快，猛地回头，看到林辰挥着消防斧冲过来，立刻松开踩在少年胸口的脚，拔出腰间的弯刀迎了上去。
“铛！” 消防斧与弯刀碰撞，火花四溅。林辰只觉得手臂一麻，光头男人的力量比他想象中更强 —— 对方显然是常年厮杀的老手，淬体二重的修为比普通修士更扎实。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黑蝎的事？” 光头男人冷笑一声，弯刀横向斩向林辰的腰侧。林辰侧身躲开，同时一脚踹向对方的膝盖，光头男人踉跄了一下，却趁机用弯刀划向林辰的肩膀。
就在这时，王大叔拿着长矛冲了过来，朝着矮胖男人的后背刺去：“看招！” 矮胖男人吓得赶紧转身格挡，瘦高个也放弃了挟持中年女人，挥刀迎向王大叔。
医院门口的局势瞬间分成两组 —— 林辰对光头，王大叔对瘦高个和矮胖男人。那五个幸存者趁机退到墙角，少女赶紧蹲下来查看少年的伤势，从草药篮里拿出几片绿叶，嚼碎后敷在少年的胸口。
“小子，有点本事，可惜今天要死在这里！” 光头男人的弯刀越挥越快，刀身上甚至泛起淡淡的黑芒 —— 那是淬了毒的迹象。林辰不敢硬接，只能靠速度躲闪，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他注意到光头男人的右臂摆动时有些僵硬，似乎是旧伤。
“就是现在！” 林辰突然佯装往左躲闪，等光头男人的弯刀挥过来时，突然矮身，左手的吞噬道力凝聚成爪，朝着对方的右臂抓去。
“嗤啦！” 玄黄色的吞噬爪直接撕裂了光头男人的衣袖，五道血痕瞬间浮现。光头男人惨叫一声，手臂一软，弯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林辰的左手，那里的道纹让他莫名心悸：“你…… 你这是什么能力？！”
林辰没有回答，趁机挥起消防斧，朝着光头男人的腿砍去。光头男人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想跑：“撤！快撤！”
瘦高个和矮胖男人本来就被王大叔牵制得吃力，看到队长要跑，也赶紧虚晃一招，跟着光头男人往远处的废墟逃去。林辰没有追 —— 他知道黑蝎的人可能有后援，当务之急是确认幸存者的情况。
“多谢两位大哥救命！” 被踩的少年挣扎着站起来，对着林辰和王大叔鞠躬。中年女人也抱着孩子走过来，眼里满是感激：“我们是从南边的小镇逃过来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黑蝎的人……”
林辰摆摆手，目光落在那个布衣少女身上 —— 她正用草药给一个受伤的男人包扎，动作很熟练。“你懂草药？” 他问道。
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我叫苏小雅，我爹是中医，末日之后我就靠采草药给人治伤。” 她指了指旁边的两个男人，“这是李叔和张叔，那个是赵婶和她女儿妞妞，还有这个是我弟弟苏小宇。”
林辰点点头，报上自己和王大叔的名字，然后捡起地上的弯刀和黑蝎小队掉落的背包：“我们要去医院找物资，你们要不要一起？”
赵婶立刻点头：“要！要！我们的水和吃的都被黑蝎的人抢光了，跟着你们也安全些。”
苏小雅却皱起眉头：“医院里面可能有异兽，我昨天路过时，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叫声。”
“没事，我们有武器，小心点就行。” 林辰打开黑蝎的背包，里面除了几包压缩饼干，还有一个黑色的通讯器和一本崭新的废墟生存手册 —— 比他之前找到的那本更详细，不仅标注了三个资源点，还写着黑蝎分部的联络频率。
“这个通讯器或许能监听到黑蝎的动向。” 王大叔拿过通讯器，试着按了几个按钮，里面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偶尔夹杂着模糊的说话声。
林辰将生存手册收好，对众人说：“我们尽快进医院，找到物资就走，黑蝎的人可能会回来报复。”
一行人朝着废弃医院走去，苏小雅走在最后，悄悄将几株草药塞进林辰手里：“这是止血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很管用，刚才看你和黑蝎的人打架，手臂好像被划到了。”
林辰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臂 —— 刚才躲避弯刀时被划了道小口子，他自己都没注意。“谢谢。” 他接过草药，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 末日里，这样的善意比晶核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