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文点点头，目光已经被店面吸引。
门面宽约四米，进深看着足有十二三米，玻璃门擦得能照出人影，往里望进去，浅棕色的实木展柜沿墙而立，吊顶的筒灯发出柔和的光，地面铺着仿古地砖，连角落的绿植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这装修……”肖景文推开门，指尖划过展柜边缘，木质细腻光滑，“挺新的啊。”
“去年刚装的，本想好好做茶生意，谁知道我爱人工作调动，一家人得去北京。”老陈叹了口气，引着他往里走，“你看这展柜，都是按放茶具的尺寸做的，层高和深度都合适，放古玩应该也不差。”
肖景文走到展柜前比划着，自己收的那些清代瓷瓶、民国铜炉，放在这里确实大小相宜。他又推开后间的门，里面是个十平米左右的储藏室，通风很好，墙角还装着防潮板。
“位置怎么样？”老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离古玩街主街就隔一条马路，熟客都知道从这儿穿过去近，每天路过的人不少。”
肖景文走到门口，往街对面望。古玩街的牌坊在树影里若隐若现，几个提着古玩袋的人正从街口拐过来，脚步轻快地朝这边走——确实是条捷径。他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满意，又绕着店面走了一圈，连门框的包边都仔细看了看，全是实木打造，用料扎实。
“租金……”肖景文搓了搓手，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老陈挠了挠头：“本来想租一万二一个月，毕竟这装修花了不少钱。但王婶特意打电话说你是实在人，又听说是开古玩店的——我父亲以前就爱摆弄这些，总说玩古玩的人都靠谱。”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要是你诚心租，每年给十二万就行，半年一付。”
肖景文心里算着账，十二万一年，比主街那些动辄几十万的店面便宜太多，而且这装修基本不用动，省了至少十万的装修费。但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毕竟开古玩店前期投入大，能省一点是一点。
“老陈，”肖景文看着他的眼睛，“我是真心想租，也确实想把这店做好。你看能不能再让让？我手头的钱大多压在藏品上了，要是租金能再少点，我就能多进点好东西，把店撑起来。”
老陈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王婶没说错，你是个实在人。这样吧，每年十一万八，图个吉利。就当是帮我爸圆个念想，也算给这些老物件找个好归宿。”
“十一万八！”肖景文眼睛一亮，这比他预想的还少了两千，“行！就这么定了！”
他生怕老陈反悔，立刻说：“我今天就能签合同，钱也能付。”
老陈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这就回去拿合同，你等我半小时。”
等待的时间里，肖景文在店里踱来踱去，想象着这里摆满藏品的样子。靠窗的展柜放翡翠摆件，阳光照进来肯定特别好看；中间的展台摆那些带故事的老物件，像那把刻着诗句的民国铜壶；墙上挂几幅周老题的字画，角落里放个小茶桌，能和客人边喝茶边聊古玩。
越想心里越热乎，他掏出手机给周老发了条微信：“周叔，找到店了，位置特别好，租金也合适！”
周老很快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好小子，有福气！回头我去给你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