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刺天 > 第236章 危机再起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呵呵!”

他又自嘲一笑,夺天下哪有那么容易,还是想想三公子的事吧。

多半女真是不会拱手交出来的,

毕竟,

南云秋挽救了女真,深得王庭众人赞赏,他们怎么能把英雄交给白世仁呢?

可要是南云秋的身份暴露,

阿其那知道他是南万钧的儿子,为讨好文帝,必定会毫不犹豫把他绑缚京城。

那样的话,

三公子将很难逃过白世仁的手心。

阿拉木酩酊大醉,直到次日正午,才悠悠醒来,脑袋一片空白,浑身酸乏无力。

一个人独处,倍感孤独。

他仔细思量,觉得自己很失败。

纵然世子之位在向他招手,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往日那个飘逸的白衣少年,才是和南云秋同过患难的知己好友。

回忆起过去的那段美好时光,禁不住潸然泪下。

他在等乌蒙的消息,

乌蒙回来后,他要好好听听乌蒙的意见,他想和南云秋和好。

否则,胸口始终压着块巨石,让他无法喘息,无法安神。

帐外,

他看到亲兵匆匆而来,那是他派到王庭打探南云秋起居的。

“启禀殿下,云秋公子不在大帐内。”

“啊,他去哪了?”

阿拉木非常吃惊,

首先想到的是,乌蒙曾说过,南云秋随时准备返回大楚。

他担心南云秋不辞而别,留给他永远的痛。

“不知去向,不过据里面的人说,随身应用之物都在,不像是出远门。”

“那就好,那就好。”

阿拉木轻抚胸口,平静下来。

“不过,属下发现那边似乎有些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

“属下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的寝帐,于是假装离开,然后杀了个回马枪。

果然,

在寝帐外围的柳树后面,发现有几个人贼头贼脑,看到属下后,便一哄而散。”

“哦,”

阿拉木心生警觉,

“可是塞思黑的人?”

“不太像,他们既未着甲胄,那些脸庞也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来路?”

这么神秘,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阿拉木酒意全无,顿时精神大振,

此刻,

他容不得有人打南云秋的主意。

“加派人手去暗中观察,若有风吹草动,马上禀报。”

“遵命!”

阿拉木严阵以待,

他倒要看看,除了塞思黑,还有谁想暗中作恶。

“郎将大人何不在此歇宿一晚,明早再走?”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要赶回去向殿下复命,就不叨扰了,告辞。”

“郎将大人慢走,恭请下次再来。”

桑真目送乌蒙远去,悄悄吩咐身边人:

“修书一封,就说乌蒙在经办海盐的机密大事时,他的人里面,混进来两个来路不明的大楚奸细,明日就密报大王子,他一定高兴。”

这个仓曹还真是个老狐狸!

原来,南云秋和幼蓉无法偷窥宴席上的贵客,急不可耐的举止,全被他瞧在眼里。

他悄悄凑近,发现他俩说的还不是女真话,顿时起了心眼。

于是,

他主动把南云秋带到灶房里,换上厨子服侍,趁乱溜进客房,而他却躲在院子里,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幸好,

他没有看到南云秋和大头见面。

乌蒙带人后半夜才从东港码头往回赶,酒气未散,加之夜风上头,路上还吐了两三次,只觉得腹内空空,萎靡不振。

喝成这幅熊样,

还不忘记为自己请功。

“怎么样,云秋,要不是我机灵,你就要露馅了。”

南云秋的确感激他,笑道:

“乌蒙兄弟有勇有谋,兄弟我佩服,为聊表谢意,明天我请客,咱不醉不眠。”

“别别别,别说喝酒,就是提这个酒字,我还要呕吐。

乖乖,

那帮大楚人真他娘不要脸,车轮战,七八个搞我一个,还伸手要钱要东西。

我说云秋,

那个主事好像对你挺感兴趣,你俩莫不是以前认识?”

南云秋捂住胸口,紧皱眉头。

“快别提那个禽兽,想来就让人恶心。”

一路上,

乌蒙都嘻嘻哈哈拿他逗乐,幼蓉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乌蒙又不说,气得她哇哇乱叫,见谁凶谁。

月明星稀,

大伙借着黯淡的微光赶路,不敢跑到太快,一颠一簸的很有节奏,容易让人入眠。

直到天蒙蒙亮,王庭的寝帐才依稀在望。

折腾半天加一夜,纵是年轻也熬不住。

幼蓉上下眼皮直打架,南云秋也呵欠连天,想一觉睡到中午再说。

疲倦容易让人反应迟钝!

过度劳累,会延缓对周围环境变化的敏感,

他们也一样,未曾注意到,寝帐外值守的军卒换了模样,而且手握在刀柄上,悄悄做出了拔刀的架势。

歹人在这里苦等了整整一夜。

……

“副将军有令,大军原地驻扎待命!”

在距离王庭还有三十里的地方,

尚德让大军原地扎营,不能再深入了,否则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就没有了缓冲的余地。

准备妥当后,

他让大军保持戒备,然后率亲兵营前往王庭,先礼后兵,不行的话,再大兵压境。

尚德扫视随从,发现白迟又不在阵中,心里蹿起怒火。

昨天很晚了,

那混蛋才归营报到,对擅自更改进兵路线,绕道岳家镇的行为也闭口不提,

这不,

一大早又不见了踪影。

这是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尚德摇摇头,暗道,

这小子狂是够狂的,蠢也不是一般的蠢。

此时,王庭大帐里乱成一锅粥,

阿其那是从被窝里被吵醒的,睁着惺忪睡眼来到大帐里,看见重臣将领来了不少,个个脸上没有神采,

要么是惊恐,要么是愤怒。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遭遇到像今日的危局了。

大军师阿木林问道:

“对方兵至何处?”

“王庭南三十里扎营。”

阿其那上前一步,唾骂道:

“混账,为什么不早报告?斥候干什么吃的?”

“大王明鉴!

对方原本在大楚境内正常演习操练,所以斥候并未在意,

谁料他们化零为整,趁夜突然越境北上,

巡边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也阻挡不住黑压压的大军。”

“何人领兵?”

“是副将军尚德,目前正在赶来王庭的路上,很快就到。”

“废物,废物,对方已经摸到本王的床榻边,你们才反应过来,简直就是饭桶,饭桶!”

阿木林劝慰道:

“王兄息怒,对方这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倒不能全归罪巡边的将卒。

不过,

白世仁没有亲自前来,且尚德仅带着百余人来王庭,说明此事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怎么讲?”

“也就是说,事情还没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他们之所以兴师动众,不过是对上次弑君之事处置的不满,暂时并不想悍然开战。

王庭只要抓住机会,

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塞思黑已被废黜,朝廷还不满意,究竟想怎么样,难道真要让我把那逆子绑了去?”

阿其那乱了方寸,

十分不愿意面临眼前的局面,再恶化下去,会把女真拖入战争的劫难之中,

弄不好,他这一系的宝座也保不住。

在女真,想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

而战争就是打破原有平衡,改变格局的最好方式。

恰恰相反,眼前的局面,阿木林梦寐已久。

号为大军师,

他敏锐的判断出,大战是打不起来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加重惩治塞思黑,

那家伙留在王庭,对阿拉木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保不齐哪天就能东山再起。

“大王,属下以为军师说得对,以我女真一隅之地,抗衡大楚很不明智。兵,民,钱,粮都无法和他们匹敌,何以为战?”

“是啊,大王,如今咱们牧草刚露头,新生的马驹,羊羔还嗷嗷待哺,的确不是开战的时候。”

大兵压境,女真人感到了前所未为的压力。

的确,

大楚幅员辽阔,丁口数百万,境内沟壑纵横,鱼米丰产,兵力至少在三四十万以上。

而整个女真不到一百万人,

除掉老弱病残,兵力也就十万人,根本不是同等层次。

再说,为一个儿子值得吗?

有赞成和谈的,就有反对妥协的。

“大王,属下以为,大楚不过是虚张声势,区区五万人,就想逼迫王庭就范,咱们绝不能就范。”

“属下也这么认为,朝廷就是危言恫吓,外强中干,咱们有萨满的庇护,怕他作甚?”

刚刚冒出来两个反对的声音,

很快,

就被另一条消息震慑得哑口无言。

“启禀大王,海州水师出动数十艘战船,封锁了彭城水域,还有东海海面,我女真南下通道受阻,形势危急。”

“嗬!”

众人悚然失色,

对方双管齐下,看来此次不是闹着玩的。

这回要是不拿出点真格的,还真糊弄不过去。

毕竟,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光是调动这些战船军卒,那银子就如同流水,一去不返。

“大王,快拿主意吧。”

阿其那不停的抓挠头发,思考应变之策,如何才能在商谈中既不失颜面,又能让对方顺利退兵,

唯有如此,

自己的威望方能不受损害,继续坐稳女真王的宝座。

稍稍不慎的话,

王座就得拱手送人。

比如,眼前的胞弟阿木林,就是最有力的竞争人选,

还有遥远的海西部落,

王妃的家族势力之大,足以推荐任何一个兄弟来抢占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