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初探门径：落星阁外的徘徊与线索
聚仙楼的喧嚣渐渐沉淀，林野放下手中的茶杯，指尖捻着最后一块云芝酥，目光落在窗外那座悬浮于半空的巍峨建筑上——那便是落星阁的主阁，通体由星辰晶石筑成，顶端的星盘大阵在阳光下折射出流转的光晕，远远望去，仿佛一颗镶嵌在天幕中的星辰。
“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总不能一直待在客栈里。”林野自语着起身，将碎域图揣进怀里。落星城虽大，但适合修士长住的地方无非两种：一是仙门提供的居所，需依附其势力；二是城中的坊市街区，租金不菲，却相对自由。
他目前既不想贸然加入某个势力，又需要稳定的环境打探消息，坊市街区显然是更合适的选择。
顺着街道往西行，穿过两条挂满法器幡旗的巷子，便到了落星城的“散修坊”。这里的建筑不如主街那般华丽，多是些青砖木楼，却更显热闹——路边有修士摆着地摊，售卖从各碎域搜罗来的奇物；巷口有临时搭起的棚子，几个炼丹师正围着丹炉争论火候；甚至还有修士在街角支起棋盘，以仙晶为注，杀得难解难分。
林野边走边看，留意着坊市两侧的招租告示。大多数居所要么价格太高，要么位置偏僻，直到走到一条名为“星芽巷”的窄巷口，才看到一则顺眼的告示：“二楼雅间，月租五块下品仙晶，含灵阵防护，适合单人修行，有意者入内详谈。”
他顺着告示上的指引，走进巷内第三家院落。院门虚掩着，推开门便看到一个正在给灵植浇水的老妪，她穿着朴素的布裙，头发花白，身上却没有丝毫仙力波动，看着像个普通凡人。
“后生，租房？”老妪头也没抬，声音沙哑却温和。
“是的，老人家。”林野拱手道，“看了您的告示，想来看看房间。”
老妪放下水壶，指了指院内的石阶：“先坐下吧。”她转身进了屋，片刻后端出一杯清水，“老婆子我这儿不养闲人，租房可以，但有规矩——不许在院里打斗，不许私藏禁物，每月初一得帮我打理院里的灵植。”
林野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杯壁时，隐约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阵法波动，这才发现整个院落都被一层浅淡的灵阵笼罩，虽不强力，却能隔绝一般的窥探。他心中了然，这老妪绝非普通凡人，或许是退隐的修士。
“晚辈都记下了。”林野点头应下，“不知房间在哪？”
老妪领着他上了二楼，推开一间房门。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石桌，墙角有个简易的聚灵阵，虽不如灵源谷浓郁，却比客栈稳定许多。
“就这间了。”林野满意地点头，“这便付租金。”
老妪摆摆手：“先住半月吧，半月后觉得合适再付不迟。”她转身下楼时，忽然顿了顿，“后生看着面生，是刚到落星城？”
“是的，想找些修行的门路。”林野没有隐瞒。
“哦？”老妪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是想进落星阁，可得早作准备。再过三日，就是外门弟子报名的日子，门槛虽比内门低，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过的。”
林野心中一动：“老人家知道落星阁的事？”
“在这落星城住了几十年，多少知道些。”老妪笑了笑，“落星阁分内外两门，外门弟子多是些刚入仙途的修士，负责处理城中杂务，每月能领些仙晶和基础功法；内门弟子才有资格接触核心传承，去各碎域执行任务。”她指了指窗外，“阁里的长老们最看重三样：根骨、心性、机缘。前两样靠修行，最后一样，就看命了。”
这番话虽简单，却比客栈里听到的零散信息更有条理。林野谢过老妪，将行李——其实就是那个装着各种材料的储物袋——放下，便决定先去落星阁附近转转，实地看看情况。
落星阁的山门在城池最东侧，是一座由巨大星辰晶石搭建的拱门，门两侧立着两尊石兽，眼冒红光，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显然是守护阵法的核心。此刻山门外已聚集了不少修士，大多是和林野一样的散修，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这次外门考核要加试‘星图辨识’，据说跟碎域航线有关。”
“我连落星域的星图都认不全，这可怎么考？”
“没办法，谁让最近墟魔域的残魂总在航线附近出没，落星阁这是在提前筛选能跑外勤的人。”
林野混在人群中，默默听着。星图辨识？他摸了摸怀里的碎域图，老谷主标注的不仅有碎域位置，还有不少隐藏的航线和危险区域，或许这正是自己的优势。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山门内走了出来，正是寒月谷的凌霜。她换了身淡紫色的法裙，手里拿着一个玉简，似乎刚从阁内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凌霜也看到了林野，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快步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外门考核的事。”林野坦然道。
“你想进落星阁？”凌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带着怀疑，“就你？人仙中期的修为，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林野懒得跟她争辩，转身想走，却被她叫住。
“等等。”凌霜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玉简递过来，“这是落星阁外门的基础功法《星衍诀》，还有历年考核的题型，你……你若真要考，或许用得上。”
林野看着她别扭的神情，又看了看那枚泛着白光的玉简，心中微动：“你为何要给我？”
“谁、谁给你了！”凌霜脸一红，把玉简往他手里一塞，“我是怕你到时候考得太惨，丢了我们灵源谷附近来的人的脸！”说完，她转身快步跑回了山门，发梢的铃铛叮当作响，像是在掩饰她的窘迫。
林野握着玉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门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这姑娘，倒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
他低头看了看玉简，又抬头望向落星阁巍峨的山门，体内的仙力轻轻涌动。三日后的考核，便是他踏入落星阁的第一关，也是了解仙界更多秘密的开始。
夕阳西下，将落星阁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野握紧玉简，转身朝着星芽巷的方向走去。院落里的老妪应该还在打理灵植，而他，需要抓紧这三日的时间，好好准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