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的人带着设备赶到时，暗门后的小房间已被手电光照得亮如白昼。林砚站在洞口，看着技术员用毛刷细细扫过铁门把手，忽然听见小陈的手机在寂静里响得突兀。
“林队，查到了！”小陈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急促，快步从通道外跑进来，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紧绷的脸，“王海涛的户籍信息还在，他2008年之前一直住在城西的红光小区，住址是——3栋302室！”
“红光小区离这里多远？”林砚立刻攥紧手里的证物袋，照片里李建国的笑容在脑海里反复闪现。
“开车二十分钟，不过那小区五年前就列入拆迁计划了，现在只剩几栋没拆完的老楼。”小陈话音刚落，技术科的人突然喊了一声，“林队，这里有发现！”
两人快步走过去，只见墙角的水泥地上，技术员正用紫外线灯照着一块深色痕迹，灯光下，原本不起眼的污渍显出暗红色的轮廓，形状像极了半只脚印，边缘还残留着微弱的荧光反应。
“初步判断是血迹，年代不算太久，可能和那串脚印是同一人留下的。”技术员一边说着，一边用棉签采集样本，“另外，空农药瓶上提取到了两枚完整指纹，已经传回局里比对了。”
林砚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墙上的“7.12，302”，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证物袋的边缘。苏晓失踪那天，王海涛是否回过这个302室？李建国又为何会和他拍下那张照片？
“备车，去红光小区。”林砚转身往洞口走，手电光扫过通道里的脚印，忽然注意到脚印在靠近铁门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停顿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犹豫了很久，“带上撬棍，302室的门大概率是锁着的。”
警车在夜色里疾驰，窗外的老城区渐渐被抛在身后，小陈看着林砚紧锁的眉头，忍不住开口：“林队，你说王海涛会不会还在302室？毕竟那地方快拆了，没人会去。”
林砚没说话，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指尖划过王海涛胸前的工牌。利民农药厂倒闭在2009年，老周2010年调档查暗门，而苏晓失踪在三年前的7月12日，这三个时间点像散落的珠子，如今终于被“302”和王海涛串在了一起。
“比对结果出来了！”手机突然震动，林砚立刻点开消息，屏幕上的文字让她瞳孔骤缩——农药瓶上的指纹，一枚属于王海涛，另一枚，属于李建国。
小陈也凑过来看，倒吸一口凉气：“李队？他怎么会和王海涛扯上关系？”
林砚把手机攥紧，指节泛白。她想起李建国这些年对苏晓失踪案的“不上心”，想起他每次提到利民农药厂时的刻意回避，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全都变成了疑点，像潮水般涌来。
“加速，尽快到红光小区。”林砚看向窗外，夜色更浓了，仿佛要将这座城市里藏着的秘密，全都吞噬在黑暗里。而302室那扇紧闭的门后，或许就藏着能将所有疑点串联起来的关键，也藏着李建国不愿被人知晓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