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四个字它醒了玉佩还贴在桌边微微发烫像块刚出炉的暖宝宝
他没动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把U盘里的全息影像转成低频震动信号顺着网线埋进学校内网胖子说这招叫数字鬼打墙谁调监控都只能看到一团雪花
苏浅再没回消息
窗外那辆黑车已经不见了但楼道尽头的感应灯一直亮着像是被人用手撑住了门禁系统有点卡顿林野知道不是巧合
凌晨两点他撕了张隐踪符塞进卫衣领子又从酸辣粉盒底翻出半粒寒髓丹药丸冰凉入口即化一股冷气直冲脑门耳朵里的血好像凝住了
他把玉佩按在太阳穴上闭眼
嗡的一声
一段频率跳出来像是老式收音机调台时的杂音但其中夹着一丝极细的铃铛声和视频里铜镯响的是同一个调
方向东郊
他抓起外套就走
化工厂的地图是胖子早前扒来的地下有防空洞三层结构通风口连着废弃排水渠最适合藏东西也最容易有去无回
天快亮时他蹲在厂区外围的垃圾堆旁看着守卫换班这些人穿着工装鞋但走路没声音脚尖点地明显练过
入口在锅炉房后面铁门锈死但底下有个狗洞刚好够人爬进去
林野往嘴里含了颗薄荷糖把清洁车推过去车里堆着破书和抹布他现在是昨夜值班的老王今天轮休但忘了锁门
守卫扫了一眼卡直接放行
进去之后走廊灯光昏黄每隔十米有个摄像头他数着步子走到第七个停下从袖口抽出静音符往上一贴镜头立马黑了
再往前是压力感应区地上铺着金属格栅踩上去会报警
他蹲下身从泡面盒里摸出三块废电路板曾经是某台报废打印机的心脏现在成了他的干扰器
五鬼运财术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东西自己挪位置听起来玄乎其实就是用灵气撬动磁场偏差
板子落下瞬间地面读数跳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贴着墙根爬进通风管管道窄挤得肩膀生疼爬了二十多米才看到向下的岔路
下面透着蓝光
他屏住呼吸一点点往下蹭落地时脚踩到一片湿滑的东西低头看是苔藓泛着微弱荧光
大厅就在眼前
钢化玻璃围成的环形空间上百个透明舱体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漂着一个女孩长发散开面容安静
全都是苏浅
编号刻在舱外第三代失败品07到99
林野喉咙发紧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照片那是今早出现在活动室门口的木盒里的东西没有寄件人只有苏浅小时候的模样穿白裙子扎羊角辫背后写着生辰八字
他掏出手机开始拍数据面板倒计时71小时42分血祭大阵容器归位
正要退后玉佩突然发烫贴着胸口像要烧穿皮肤
一道光影从天花板降下女人轮廓浮现红裙曳地眼角有一颗朱砂痣笑起来像在哭
你连引气境都未圆满也敢窥视神造之物
林野没说话把照片捏成团塞回兜里
血母投影抬手四壁升起符文柱出口封死空气变重压得耳膜胀痛
他说你们搞克隆就算了还非得挑长得一样的审美真差
投影冷笑那你以为她是谁特殊材料做的容器罢了我们试了九十九次终于等到完美体
林野吐了口气嘴角渗出血丝刚才爬管子的时候擦伤的现在被灵气一激裂开了
他说你们不该留她记忆
她说记忆本就该碎着才真实痛苦才能催生力量
林野忽然笑了
他说你们也不该让我看见这么多她
话音落下一秒他猛地撕碎照片纸屑飘在半空
刹那间所有培养舱同时闪烁警报声都没响但能量流乱了阵法识别到主控权限验证出现冲突开始自检
血母脸色变了
林野转身就跑可腿刚抬就被一股寒气绊住
回头一看地面结霜一路延伸到大厅中央
苏浅站在那里左手结印右手指尖还在滴水她的外套湿透像是刚从河里捞上来
她说我说过别一个人犯蠢
林野喘着气靠在舱壁上说你怎么找来的
她说我梦见自己在哭醒来就知道你在哪
血母投影悬浮半空声音冷下来游戏才刚开始
苏浅抬头看她眼神平静你说错了
她抬手冰层顺着支柱蔓延咔咔作响阵眼枢纽迅速冻结表面裂出蛛网状纹路
林野趁机冲向通风口通道狭窄两人只能侧身挤过去背后传来能量崩塌的闷响像是雷云压城
他们爬出工厂时天刚蒙蒙亮风带着煤渣味吹在脸上
林野坐在排水沟边上咳了几声掏出芯片看了眼数据没丢
苏浅坐他旁边手还是凉的
他说原来他们把你复制了这么多次
她没答只是伸手握住他的掌心很用力像怕他消失
远处一辆快递车驶过跟昨晚那辆一样车牌模糊车窗贴膜很深
林野盯着它拐过街角突然想起什么
他翻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导入昨晚拍的数据流在背景噪音里拉出一段波形
果然有摩斯码节奏重复三次
他念出来容器已定位
苏浅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轻声说下次别丢下我
林野嗯了一声把芯片塞进酸辣粉盒最底层顺手贴了张防潮符
风把旁边的塑料袋吹起来啪地打在墙上
他抬头看天灰蒙蒙的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