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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万法道坛,圣道之音

不周山遗址,万法道坛。

陆清玄端坐九品混沌莲台之上,周身道韵与洪荒天地共鸣。他没有立刻开讲圣迹与超脱之秘,而是从最基础的大道之理开始阐述。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今日之讲,不论神通,只言其理。”

他声音平和,却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没有天花乱坠,没有地涌金莲,但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大道真谛,直指本源。从阴阳五行,到时空轮回,再到因果命运,他将自身对万界道法的理解,融汇贯通,以最浅显的方式娓娓道来。

台下亿万修士,上至准圣大能,下至炼气小修,皆如痴如醉。许多困顿多年的瓶颈豁然开朗,当场突破者不计其数。就连三清、女娲等圣人,也面露思索,显然收获不小。陆清玄的道,包罗万象,又直指核心,对他们亦有启发。

七七四十九日,基础道理论毕。

陆清玄话锋一转,开始切入正题——圣迹之源。

“洪荒圣迹,非无根之木,其源有三。”他伸出一指,“一者,为开天辟地之盘古大神,身化万物时残留的大道烙印与本源精气所化,如不周山意蕴、盘古殿虚影。得之,可感悟开天伟力,夯实道基。”

又伸一指:“二者,为天地初开时,孕育的先天神圣或其道场残留,如玄冥道宫、龙皇宫、壬水蟠桃。得之,可承其道统,获先天传承。”

最后伸出第三指,目光扫过台下诸圣与新出世的大能:“三者,为后世成就混元,乃至触摸圣境者,于天地间留下的不朽印记与道果投影。此等圣迹,蕴含其超脱感悟,最为珍贵,也最为凶险。”

台下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尤其是关于第三类圣迹的阐述,让元始、通天等圣人目光闪烁,显然联想到了自身。而玄龟老祖、西王母等古老存在,则神色复杂,他们的诞生,便与第一、二类圣迹息息相关。

“然,圣迹虽好,却不可强求,更不可迷失其中。”陆清玄语气转为凝重,“得圣迹传承,是机缘,亦是因果。承其道,需担其责。盘古开天,泽被苍生;先天神圣,各司其职;后世混元,亦有守护天地之责。若只知索取,不知回馈,甚至依仗圣迹之力为祸洪荒,则因果反噬,必遭天谴!”

此言如同洪钟大吕,敲在不少心存侥幸、欲凭借圣迹之力称王称霸的修士心头,令其冷汗涔涔,心生敬畏。

最后,陆清玄开始讲述最核心,也最令人向往的超脱之机。

“超脱之境,玄之又玄。混元者,超脱一方天地束缚,可遨游混沌,然仍未脱大道樊笼。”他目光仿佛穿透了洪荒壁垒,看到了无尽混沌海,“真正超脱,需明悟‘我即是道,道非我’之真谛,身合大道源头,乃至……身化道源。”

“身化道源?”台下众修哗然,连诸圣都露出震惊之色。身合大道已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终点,身化道源,那是什么境界?

陆清玄并未详细解释圣境奥秘,那对在场绝大多数人而言太过遥远,知其存在,反生心魔。他话锋一转,落到实处:“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欲超脱,先需圆满自身之道。洪荒圣迹,便是尔等完善道基,叩问混元,乃至窥探超脱的阶梯。”

“如何借助圣迹?”他自问自答,“非是简单炼化其力,而是感悟其道,印证己道。以圣迹为镜,照见自身不足;以先贤之道为石,铺就自身之路。最终,万流归宗,走出独属于你自己的超脱之路!”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为所有迷茫中的修士指明了方向。争夺圣迹,不是为了力量,而是为了悟道!是为了走出自己的路!

讲道持续九九八十一日。

当最后一句道音落下,万法道坛上空,竟有功德金云汇聚,化作甘霖洒落!这是天地对陆清玄普惠众生、指引正道的嘉奖!沐浴在功德金雨中,所有听道者皆感身心清净,道基稳固,福缘深厚。

“讲道已毕。三日之后,万法道坛开启,各方可依此前定下的规矩,遣人入各圣迹探寻机缘。好自为之。”

陆清玄说完,身影缓缓变淡,携苏晚晴消失在道坛之上。

他虽离去,但道坛周围却彻底沸腾。无数修士盘膝而坐,消化所得,摩拳擦掌,准备在圣迹中一展身手。整个洪荒的风气,因这次讲道,为之一肃,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对大道本身的追求。

三日转瞬即逝。

万法道坛光芒大放,通往几处主要圣迹的试炼通道同时开启!每个通道入口,都有巡天阁精锐、天庭神将及各教高手联合维持秩序,参与者需立下大道誓言,方可进入。

一时间,霞光万道,无数修士化作流光,投入各自选定的通道。有年轻天才欲借圣迹磨砺自身,有老牌强者希望寻得突破契机,亦有宗门欲为后辈争夺传承。竞争激烈,却井然有序,罕有恶性厮杀。即便有冲突,也多在可控范围内解决,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玄清圣尊正关注着一切。

陆清玄与苏晚晴,并未直接介入争夺,而是隐于云端,静静观望。对如今的陆清玄而言,这些圣迹本身的传承已非必需,他更关注的是洪荒天地在圣迹显现、众生争锋下的演变,以及那冥冥中愈发清晰的圣道气息。

“洪荒的潜力,正在被激发。”苏晚晴轻声道,她能感觉到,随着圣迹被探索,天地本源更加活跃,法则更加清晰,整个世界的“位格”似乎在缓慢提升。

“嗯。”陆清玄点头,“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圣迹滋养众生,众生反馈天地。长此以往,洪荒或能摆脱衰败宿命,甚至……晋升为更高等的世界。” 他想到了天外天那无数宇宙胚胎,洪荒若能持续升华,未来未必不能与那些强大世界比肩。

突然,他心有所感,望向玄冥道宫所在的极北方向。那里,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混元气息,一闪而逝。

“哦?终于有‘客人’,忍不住要亲自下场了吗?”陆清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早就感应到,有域外混元强者潜伏在洪荒周边,窥伺此界变化。如今圣迹频现,机缘动人心,终究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晚晴,你在此留意各方动静,我去会一会这位‘客人’。”陆清玄对苏晚晴嘱咐一句,身形便已无声无息地融入虚空,朝着极北之地遁去。

苏晚晴点头,周身月华流转,神识覆盖大半个洪荒,密切关注着各圣迹的动静。有她这准圣坐镇,加上巡天阁的威名,足以震慑绝大多数宵小。

极北冥海,玄冥道宫入口。

此处寒气彻骨,时空都被冻结。一道笼罩在扭曲光影中、气息晦涩的身影,正试图强行破解道宫外围的先天禁制。其身上散发出的,正是混元初境的气息,而且带着明显的异界道韵。

“阁下不请自来,欲窃我洪荒圣迹,是否太过无礼了?”

平静的声音响起,陆清玄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那道身影前方。

那身影猛地一颤,周身光影散去,露出一张覆盖着冰晶鳞片、瞳孔竖立的狰狞面孔,眼神中充满惊骇:“玄清圣尊?!你……你何时……”

“洪荒之事,不劳外人费心。”陆清玄懒得废话,并指如剑,一道混沌剑气已然点出。这一剑,看似缓慢,却封锁了对方所有退路,蕴含归墟之意。

那域外混元怒吼一声,祭出一面骨盾抵挡,同时身形暴退,欲撕裂空间遁走。

“咔嚓!”

骨盾应声而碎。剑气如影随形,点在其眉心。

“不——!” 绝望的嘶吼中,这位潜伏已久的域外混元,身形寸寸瓦解,连同其神魂、道果,皆被混沌剑气彻底湮灭!

弹指间,又一位混元,形神俱灭!

陆清玄袖袍一卷,将其残留的异界本源与一件储物法器收起,目光扫过冰冷死寂的冥海,淡淡开口:

“还有谁,想试试?”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那些依旧潜伏在洪荒周边、心怀鬼胎的域外强者心神深处!所有窥伺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恐惧,纷纷收敛气息,远遁万里!

玄清圣尊之威,不容挑衅!

解决掉这个小插曲,陆清玄返回万法道坛。接下来的日子,洪荒进入了相对平稳的“圣迹探索期”。不断有天骄在圣迹中获得传承,有强者借此突破瓶颈,整个洪荒的实力,在稳步提升。

陆清玄则坐镇中枢,时而讲道,时而出手调解大冲突,时而炼制丹药、法宝赏赐有功之人,俨然成了洪荒的无冕之皇,受万灵景仰。

这一日,他正在道场中推演混沌,忽然心有所感,猛地睁开双眼,望向九天之上,目光穿透层层空间,落在那维持着洪荒与混沌海连接的混沌通道上。

只见那原本稳定的通道,此刻正剧烈震荡,通道另一端,一股远超混元境的恐怖意志,正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暴虐气息,强行降临!

一个冰冷、宏大、充满贪婪的意念,跨越无尽混沌,轰然传入洪荒所有生灵的心神:

“不错的苗圃……本圣,笑纳了!”

圣境存在,终于……降临了!

(第一百四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