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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穿越阿斗,打造日不落帝国 > 第115章 隆中茅庐存旧梦 先帝遗言动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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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隆中茅庐存旧梦 先帝遗言动客心

襄阳城的风带着汉水的潮气,吹得街道旁的柳树枝条依依。

诸葛月儿坐在马车里,撩着车帘往外看,眼睛亮得像两颗浸了水的黑曜石。“快到了,”她指着远处一片青翠的竹林,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过了那片竹林,就是家父当年隐居的茅庐。”

马车驶出襄阳西门,顺着蜿蜒的山道前行。越靠近竹林,空气越清新,隐约能听见泉水叮咚,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穿过密密匝匝的竹林,一座简陋的茅庐豁然出现在眼前——茅草屋顶铺得整整齐齐,竹编的篱笆虽然有些斑驳,却扎得紧实,院子里的菜畦还留着翻新过的痕迹,显然常有人来打理。

“就是这里了。”诸葛月儿跳下车,像只归巢的小鸟般冲进院子,手指抚过篱笆上的藤蔓,“小时候我常跟着家父来这里,他说这里的竹子最适合做笔杆,井水沏茶也格外清甜。”

院中央有口老井,井台是整块青石凿成的,边缘被井绳磨出深深的凹槽。最显眼的是井台侧面刻着的四个字——“澹泊明志”,笔力遒劲,透着股洗尽铅华的沉静。诸葛月儿摸着冰凉的井绳,回头对众人笑道:“家父说,当年玄德公三顾茅庐时,有一次恰逢他在堂上昼寝,玄德公就蹲在这井边,安安静静等了三个时辰,连脚步声都怕惊扰了。”

黄浩凑到井边,探头往井里看,惊得往后缩了缩脖子:“乖乖,这井可真深。当年玄德公蹲在这儿,腿不麻吗?”惹得众人一阵笑。

刘禅走到井台边,指尖轻轻拂过“澹泊明志”四个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岳父当年拒不出山,”他握住诸葛月儿的手,目光诚恳得像院中的井水,“并非傲慢,而是在等一位真正懂他、信他的明主。若非先帝一片诚心,三番五次屈尊降贵,又怎能请动卧龙先生这等奇才?”

关银屏站在篱笆旁,听着这话,想起父亲关羽生前常说的“诸葛军师是汉家柱石,得他辅佐,如大厦有了梁柱”,忍不住与张莹莹对视一笑。她们都看得明白,陛下即便此刻化名“刘三”,对诸葛家的敬重也丝毫未减,这份心意,从未因身份的遮掩而改变。

张莹莹走到茅庐门口,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旧木桌,几把竹椅,墙上挂着幅褪色的《隆中对》舆图,图上的墨迹虽淡,却仍能看出当年擘画天下的格局。“这里的一切,都和诸葛军师信中描述的一样。”她伸手拂去桌上的薄尘,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时光。

诸葛月儿从随身的木箱里取出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页泛黄的麻纸,正是诸葛亮当年手书的《隆中对》手稿。最让人动容的是,每页纸的末尾,都有一个苍劲的“善”字,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太阳——诸葛月儿解释:“这是玄德公的批注,‘善’是赞家父谋划精妙,太阳是说‘如拨云见日’。”

刘禅拿起手稿,指尖抚过刘备批注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热。他想起在成都的永安宫,刘备临终前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说的话:“阿斗,爹要走了。诸葛亮、庞统,都是能安天下的奇才,爹把他们留给你。你要信他们,敬他们,待他们如师如父,切不可有半分猜忌。”那时的刘备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眼里满是托付江山的郑重,半句也没像小说中提过“若不可辅”的话。

“先帝常说,”刘禅的声音有些发哑,望着手稿上的“善”字,仿佛能看见当年刘备与诸葛亮促膝长谈的模样,“得军师如鱼得水,有他在,汉家的旗子就倒不了。”

这话刚落,院外的竹林里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踩断了枯枝。众人警觉地望去,却只看见风吹竹叶簌簌作响,什么也没有。

躲在竹林后的吕玲绮,手指紧紧攥着银枪的枪杆,指节泛白。“先帝”二字像颗惊雷,在她耳边炸响。能被称作“先帝”的,当今世上只有一个——蜀汉昭烈帝刘备。而这“刘三”不仅知道三顾茅庐的旧事,能直呼刘备为“先帝”,还对诸葛亮的手稿如此珍视……一个她曾拼命压制的念头,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他根本不是什么江湖人“刘三”,他是蜀汉的皇帝,刘禅!

难怪他能调动荆州牧魏延,难怪亲兵会称他“主公”,难怪他对官场门道了如指掌……无数疑点此刻串联成线,让她心头剧震。她想起父亲吕布被斩于白门楼时,刘备在曹操耳边说的那句“公不见丁原、董卓之事乎”,想起这些年辗转江湖听到的“刘备伪善”的传闻,再看看茅庐里那个捧着手稿、神情肃穆的青衫身影,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谁在外面?”关银屏按剑上前,目光锐利如鹰。刚才那响动绝不是风声,分明是人发出的。

刘禅却按住了她的手,对竹林方向扬声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井水沏的茶?家父常说,襄阳的茶,配隆中的水,最是解乏。”

竹林里静了片刻,随即传来脚步声。吕玲绮提着银枪走了出来,白衣在青翠的竹林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刘禅,嘴唇动了动,终究没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刘禅”。

诸葛月儿倒是没多想,热情地招呼:“吕姑娘也来了?快进来坐!我去汲井水沏茶,让你尝尝真正的隆中味道。”她提着水桶往井边跑,井绳“咯吱咯吱”地响,很快提上来满满一桶清水,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茅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刘禅将《隆中对》手稿小心收好,对吕玲绮道:“姑娘也是来隆中凭吊的?”

吕玲绮靠在门框上,银枪斜倚在肩头,声音有些干涩:“路过。听说这里是诸葛亮的旧居,过来看看。”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舆图,落在“荆州”二字上,又迅速移开——那里曾是父亲吕布短暂驻足之地,也是无数恩怨的起点。

黄浩在院子里生起炭火,诸葛月儿用陶罐煮着井水,茶香很快弥漫开来。“家父说,当年他和玄德公就在这张桌上,喝着这样的茶,定下了三分天下的计策。”她给每个人倒了杯茶,茶汤清澈,带着淡淡的竹香。

吕玲绮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陶壁,却没心思喝。她看着刘禅与诸葛月儿谈论着诸葛亮的旧事,看着关银屏和张莹莹默契地整理着屋角的旧物,忽然觉得这画面异常和谐——就像一幅早已定稿的画,每个人都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而她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反倒像个多余的墨点。

“这茶不错。”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众人回应,便转身走进竹林,银枪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像条欲言又止的影子。

看着她消失在竹林深处,张莹莹轻声道:“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刘禅望着竹林的方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清苦,却余味悠长。“知道了也好。”他淡淡一笑,“有些事,藏着掖着,反倒生分。”

夕阳西下时,众人离开茅庐。诸葛月儿临走前,往井里投了枚铜钱,说是“给家父和玄德公的茶钱”,惹得黄浩直笑“诸葛夫人这是把神仙当凡人待了”。

马车驶离隆中,襄阳城的灯火已在暮色中亮起。刘禅撩着车帘,望着渐渐远去的竹林,心里清楚,吕玲绮知道了他的身份,接下来的路,怕是不会像这隆中茶水般平静了。但他并不后悔,就像刘备当年三顾茅庐,以诚待人,方能得人诚心相待。无论前路有多少恩怨纠葛,他都想试着用真心,而非权谋,去面对。

车窗外的风还带着竹香,关银屏正和诸葛月儿说着什么,笑声清脆;张莹莹在灯下看着地图;黄浩赶着车,嘴里又哼起了新编的小调:“茅庐静,井水清,隆中一梦到如今……”

夜色渐浓,汉水的波光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而竹林深处,吕玲绮站在月光下,银枪的枪尖映着月色,泛着冷光。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刘三”身上总有种说不清的气度,为何他看百姓的眼神那样真切——因为他是刘备的儿子,是蜀汉的皇帝。

只是,这份认知带来的,除了震惊,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