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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张无忌本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偏偏有一个人,却让他始终看不透 —— 那便是段自守。

这位段大叔,上一世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这一世却成了他命运里最重要的引路人。

自他幼时随太师父赴少林与段自守相遇后,这个人便贯穿了他的童年。

数次危难关头,段自守总能及时现身相救,仿佛早已看透他前路的所有劫难。

张无忌对段自守满怀感激。父母双亡后,孤苦无依的童年里,正是这位大叔的坚实臂膀,给了他父亲般的依靠与暖意。

可江湖上对段自守的评价却截然不同 —— 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行事全凭喜恶,让众人谈之色变。

此次光明顶重逢,张无忌本是满心欢喜,怎料段自守竟全然不顾往日情分,数次对他痛下杀手。

后来张无忌才想通,段自守是故意逼他打败自己这个 “恶人”,好让他在六大门派与明教众人面前立威。

张无忌笃定,段自守虽行事诡秘、手段凌厉,对自己的庇护与成全之心却从未变过。

只是随着了解加深,对方身上的谜团愈发浓重,比如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

他内力浩瀚如海、深不见底,张无忌猜测,对方大概率也修炼了九阳神功,造诣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段自守还精通太极拳、七伤拳、乾坤大挪移等绝学,每一门都已臻化境,招式路数几乎与自己如出一辙,活脱脱是他的 “翻版”。

这时张无忌才恍然,之前假冒自己、将自己引上光明顶的,正是段自守。

对方的目的,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 应该是怕自己错过光明顶之战,特意替他抢占成为明教教主的机缘。

种种迹象表明,段自守一直在关注、保护他,还在暗中布局,只为将他推上明教巅峰。

他仿佛能预知未来,总能在关键节点精准出手。这让张无忌生出大胆猜测:对方或许和自己一样,都是重生之人!

可重生之说本就虚无缥缈,世间怎会有第二人与自己有同样的经历?

张无忌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如今段自守亲至,正是试探的好机会。

“段大叔,快请进。” 张无忌快步迎上,目光微颤,语气却刻意保持平静。

张翠山毫不客气,径直走入屋内。目光落在小昭身上时,脸上不自觉露出几分 “老公公见儿媳” 的满意,轻轻点了点头:“这丫头生得俊秀,心性又纯,倒是配得上你。”

小昭羞红了脸,低头绞着衣角。

“小昭,你先出去吧。” 张无忌吩咐道,“段大叔身份敏感,你在外面守着,别让旁人靠近。”

“嗯。” 小昭应声退下,脚步轻悄地掩上门扉,离开前还甜甜叫了声 “大叔”,让张翠山心里一阵熨帖。

张无忌急忙奉上热茶,纵使两世年龄相加已超百岁,在这位长辈面前,他仍不自觉变回了当年那个依赖人的孩童。

段自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他,突然抛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天王盖地虎?”

“啊?” 张无忌一愣,满脸茫然,“大叔,这话何意?”

“听不懂?” 张翠山暗自嘀咕,随即又补了一句:“小鸡炖蘑菇。”

“您是饿了?” 张无忌急忙起身,“我让小昭给您备些吃食。”

“不用不用!” 张翠山连忙拦下他,找了个借口,“刚才只是突然诗兴大发罢了!”

“这…… 这是诗?” 张无忌愕然。他虽不如父亲张翠山那般是儒侠,却也懂些诗词格律,这般言语,实在与 “诗” 字沾不上边。

“怎么不是?” 张翠山眉头一挑,随口续道,“半夜肚子咕,馋虫爬上肚。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

“大叔,您以后还是别作诗了。” 张无忌只觉满头黑线。

张翠山心中却翻江倒海。他刚才的暗号已经够直白了,若是张无忌真是穿越者,本该立刻心领神会才对。

难道是自己想岔了?或是两人有代沟,并非来自同一个时代?

他凝视着张无忌低垂的眉眼,指尖轻叩茶盏,忽而一笑:“罢了,不作诗,便唱段曲儿。”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 张翠山唱到一半,用眼神示意张无忌接下去。

哪知张无忌一脸茫然,张了张嘴却憋不出下句,反倒迟疑道:“大叔,这曲子是不是太过不雅?爱来爱去的,不太适合在晚辈面前唱吧?”

“……” 张翠山顿时语塞。他分不清张无忌是真不是穿越者,还是故意伪装,不愿与自己相认。

张无忌只觉段大叔言行怪诞,可转念一想,江湖上本就传言他行事乖张、语出惊人,倒也贴合其神秘莫测的性子。

他不再多想,转而琢磨如何试探段自守是否也是重生之人。

轻咳两声,张无忌试探着道:“大叔,如今元庭动荡,各地义军四起,您觉得这天下何时才能平定?”

若是对方真是重生之人,必然知晓未来大势。

张翠山目光微闪,轻叹一声:“元廷气数已尽,十年之内必亡。”

张无忌眼中一亮,这与上一世的历史走向分毫不差!或许对方真的和自己一样。“那您觉得,这天下最终会归于谁手?”

“哦?” 张翠山来了兴致,直视着他,“我觉得,这天下该归于你。”

“我?” 张无忌一愣。他并非没有登上皇位的机会,可前世历史里,天下最终归了朱元璋。“大叔您说笑了,我怎会当皇帝?”

张翠山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你有帝王之相,这天下终究是你的。”

他心想,身为穿越者,谁不想成就霸业?若张无忌真是同类,此刻难免会流露出异样。

可两人最终都落了空,对方的反应,与自己的预想截然不同。

“难道他不是穿越者 \/ 重生者?” 两人心中同时一沉。他们都想将真相说出口,可这是彼此心底最深的秘密,谁也不敢轻易托付。

沉默片刻,张无忌抬起头,目光真挚:“大叔,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也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答案 —— 段自守对他太好了,又太过了解他,更何况他早已察觉对方并非以真面目示人,这让他生出一个不敢深想的猜测。

张翠山微微一滞,桌下的手不自觉收紧,快速思索着说辞:“其实,我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

“啊?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张无忌急忙追问。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张翠山故作陷入回忆,“你父亲初入江湖时,追杀一名江洋大盗,途中遭人埋伏包围。恰好我路过,我之前受过张真人的恩惠,见他徒弟有难,自然出手相救,两人联手退敌,结下生死之交,便拜了异姓兄弟。”

“那父亲后来为何从未提及?”

“你也知道,大叔我脾气怪异,难容于世人。” 张翠山继续圆谎,“后来为了提升武功,我去一家武学世家盗取秘籍,逃走时不慎伤了人命。你父亲觉得我行径狠辣,与他的侠义之道相悖,便与我割袍断义了。”

“难怪。” 张无忌恍然大悟。盗秘籍、伤人命,这般行事确实贴合段自守的江湖名声,也解释了他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你父亲虽不认我这个兄弟,我却始终记着那份情谊。” 张翠山叹了口气,眼中硬是挤出几滴泪水,“所以见你落难,便忍不住出手相助。”

“大叔您虽行事偏激,心中却尚存侠义之情。” 张无忌起身深深作揖,语气无比真挚,“若无大叔援手,我早已命丧黄泉。这份恩情,张无忌永生难忘。”

“咱们叔侄俩,客气什么!” 张翠山摆摆手,岔开话题,“你要不要听听你父亲初入江湖时的糗事?”

“要!” 张无忌急忙点头。张翠山去世得早,他迫切想多了解父亲一些,哪怕只是听听父亲年轻时的趣事,也是莫大的慰藉。

张翠山笑了笑,开始讲述自己初入江湖的经历。这些都是他继承自原身的真实记忆,从未对旁人提及。

即便张无忌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听得时而捧腹,时而叹息,仿佛亲眼见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略带青涩的少年张翠山。

两人边聊边饮,直到深夜,张翠山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

张翠山此行虽未弄清张无忌是不是穿越者,却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能感受到儿子对父亲的那份真情实感,这是做不得假的。

于他而言,这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