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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阿哥也知道未来的结局,知道最终是四阿哥登上了那个位置。

那他选择和太子暂时联手,先除掉最大的潜在威胁,就完全说得通了。

一个重生的太子已经足够可怕,再加上一个知晓未来、同样野心勃勃的大阿哥……

若曦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要是这些阿哥一个两个都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那四阿哥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他还能有活路吗?历史上那个刻薄寡恩、励精图治的雍正帝,难道会就此夭折在这九龙夺嫡的提前围剿之中?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半步,嘴唇微张,几乎想冲进雨里,喊住那个越走越远的孤寂身影。

哪怕只是提醒他一句小心。

可她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奉茶宫女,有什么资格去干预皇子之间的争斗?

而且,圣旨已下,四阿哥已经被罚闭门,她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股无力感如同冰冷的雨水,渗透四肢百骸。

若曦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宫墙拐角。

心底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接下来的几天,若曦都有些魂不守舍。

给康熙奉茶时,不小心将茶水注得太满,险些溢出杯沿。

整理书案时,会对着窗外连绵的秋雨发呆,连康熙叫她都时常听不见。

她总是忍不住去想,四阿哥在府里怎么样了?

面对兄弟们的联手打压,他该是何等艰难?

德妃娘娘会不会又借机刁难?

他那样一个骄傲内敛的人,被皇父如此申饬,心里该有多憋闷?

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让她心烦意乱,却又无法自控。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对历史走向的担忧,对已知人物命运的同情。

可心底某个角落,又隐隐觉得并非全然如此。

每当想起那日在雨中他孤寂挺拔的背影,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揪紧。

这日午后,雨势稍歇,八阿哥胤禩特意来乾清宫看她。

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的石子小径上,秋雨初霁,空气清新,园中的桂花开的正好,甜香袭人。

“若曦,这几日见你总是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什么心事?”

胤禩温柔地看着她,声音里满是关切。

若曦勉强笑了笑,伸手拂开垂到额前的一缕碎发。

“没什么,可能是秋日容易伤怀吧。”

胤禩停下脚步,站在一株的桂花树下,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金色的桂花簌簌落下,有几瓣沾在他的肩头。

“是因为四哥的事吗?”

他轻声问道,目光温和却带着洞悉。

若曦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否认。

但在胤禩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注视下,她竟有些无所遁形。

她垂下眼,盯着自己鞋尖上绣着的缠枝莲纹,低声道:“只是觉得……四贝勒这次有些冤枉。”

胤禩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为她拂去发间的落花,动作轻柔。

“漕粮的事,确实不算什么大过错。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太子和大哥那边盯得紧,皇阿玛也是不得已。”

若曦抬起头,忍不住问道:“八爷,您不觉得奇怪吗?太子和直郡王怎么会……”

“是啊,确实出乎意料。”

胤禩微微蹙眉:“不过朝堂之事,本就瞬息万变。四哥性子刚直,难免会得罪人。”

他执起若曦的手,温声道:“这些事情你不必太过忧心。皇阿玛只是一时之气,过些时日自然会召四哥回来的。”

若曦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她知道胤禩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四阿哥的处境远比表面看起来凶险得多。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对胤禩说,更不能告诉他关于重生的猜测。

“我明白。”

她轻声应道,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看着四贝勒那般……心里有些不忍。”

胤禩凝视着她,目光深邃:“我的若曦总是这般心善。

不过你要记住,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过分的善意,反而会害了自己。”

他的话意味深长,若曦不由得心头一凛。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四阿哥的关心,或许早已超出了应有的界限。

而胤禩,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走吧,”

胤禩重新牵起她的手,语气轻松了几分:“我让人备了你爱吃的桂花糕,今日新做的,还热着呢。”

若曦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心里却乱成一团。

她回头望了一眼四阿哥府的方向,只见秋雨后的宫墙格外清冷,那个孤寂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四阿哥,你现在……还好吗?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在她心中反复盘旋,连口中甜香的桂花糕,都尝不出半分滋味。

……

胤禛强撑着走出皇宫,秋雨打在他脸上,冰凉刺骨。

苏培盛早就备好了青呢马车等在宫门外,见他出来,连忙撑着伞迎上来。

“爷,您脸色不好,快上车吧。”

苏培盛见他步履蹒跚,赶紧伸手搀扶。

胤禛只觉得浑身发冷,头重脚轻,勉强登上马车。

车内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他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反而觉得一阵阵寒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觉得身子大不如前,稍一劳累就疲惫不堪,夜里也睡不安稳。

原以为是政务繁忙、心力交瘁所致,如今看来,怕是还有别的缘故。

马车在湿滑的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轱辘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闷。

胤禛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却觉得头痛欲裂,胸口发闷。

他想起方才在朝堂上,太子与大哥一唱一和,其他兄弟或冷眼旁观,或落井下石。

唯有老八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看似在为他开脱,实则句句都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回到府中,他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瘫坐在太师椅上,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书房里的地龙烧得暖暖的,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爷,您这是……”

苏培盛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忙上前探问。

“无妨。”

胤禛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更衣。”

然而刚换下湿衣,他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额角滚烫。

他强撑着坐到书案前,想要批阅几份积压的文书,可眼前字迹模糊,手腕酸软无力,连笔都握不稳。

“爷,您脸色不好,不如先歇息吧?”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劝道。

胤禛闭了闭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冷。

他知道自己这是染了风寒,可如今刚被皇阿玛申饬闭门,若是大张旗鼓地请太医,传到外面,不知又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