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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太子妃有喜,帝后赏赐如流水般送进太子府。

年世兰指间的银箸啪的落在桌上,溅起的汤汁染脏了衣袖。

“娘娘......”颂芝连忙上前,眼底满是担忧。

年世兰无力地摆摆手,让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下。

等到殿内只剩她一人,她望着满桌珍馐,却再也没了胃口。

想起从前,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抚摸着小腹,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生下个小阿哥。

甚至还天真的以为,皇上若是得了幼子,必定会像对待太子那般疼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这些年的独宠,竟让她生出不该有的错觉,以为自己在皇上心里是特别的。

其实她不过是皇上养在深宫里的金丝雀,高兴了就来逗弄两下,赏些珠宝绸缎。

这富丽堂皇的翊坤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华丽的牢笼罢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太子府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

......

太子府这几日车马不断,各宫娘娘、弘晖的皇叔堂兄,连已经出宫荣养的太妃们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院子里堆满了各色礼品,简直要放不下了。

舒慧站在廊下,看着满院的琳琅满目,不安地扯了扯弘晖的衣袖:“爷,妾身不过是有了身孕,这般阵仗是不是太过了?收下这些厚礼,会不会给您惹来闲话?”

弘晖笑着拍拍她的手:“慧慧想多了,咱们家跟别家不一样。

阿玛和额娘就我一个儿子,他们的东西将来不都是咱们的?

如今这些赏赐,不过是提前给他们的小孙孙备些用度罢了。”

见舒慧还是蹙着眉头,弘晖又凑近些低声道:“你这胎若是个阿哥,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孙。

若是个小格格,阿玛必定会破例封为固伦公主。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阿玛和额娘的第一个孙儿,他们怎能不疼?”

舒慧这才稍稍安心,不由得想起未出阁时常听人说,天家最是无情,皇室子弟之间尽是算计。

可这些话,放在皇上和太子爷身上却一点也不合适。

皇上对太子的疼爱,从来都是明明白白的。

朝政大事手把手地教,平日里还时常关心太子的衣食住行。

就连御膳房都得了吩咐,太子爱吃的菜要时时备着。

按理说,皇上登基后,她和太子该改口称皇阿玛、皇额娘。

可实际上,她一直跟着太子爷叫阿玛、额娘。

别看只差一个字,这里头的差别可大了。

皇阿玛,那是先论君臣,再论父子。

可皇上不管是当太子时还是登基后,在太子爷面前始终是个慈父。

这样的天家亲情,倒比寻常百姓家还要暖上几分。

别说别人家,就是她自己的阿玛,对几位哥哥也做不到皇上待太子这般真心实意。

……

五月的京城,渐渐热闹起来了。

各地参选的秀女们陆续抵达,初选验身这一关就筛下去不少人。

那些想着塞银子通融的,个个都碰了一鼻子灰。

甄嬛原以为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谁知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排队验身。

她悄悄把装银票的荷包塞给嬷嬷,谁知那两个嬷嬷当即沉了脸。

不但严词拒绝了荷包,验身时还查得格外仔细,直把她羞得满面通红。

沈眉庄那边也是同样境遇。她本想打点一二,没成想嬷嬷看都不看那荷包,只冷冰冰一句请小主自重,让她好生难堪。

她们不知,这一切都是芳若和芳仪两位嬷嬷特意交代的。

这两位老嬷嬷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如今太子妃有孕,东宫迟早要进人,她们岂容那些心思不正的混进来?

通过初选的秀女被送往乾西五所。

这地方原是皇子居所,如今空置着,环境清幽,正适合给这一批留牌子的秀女学规矩。

可秀女们一见这偏僻院落,心都凉了半截。

训练第一日,教习苏嬷嬷和郭嬷嬷就立下严规,言行举止皆有法度,不得逾越分毫。

甄嬛自幼饱读诗书,原想在众人面前展露才学,没成想刚开口就被苏嬷嬷打断。

“小主且记住,宫里最忌卖弄才学,规行矩步才是本分。”

练习奉茶时甄嬛想着法儿要在动作上别出心裁,好叫人眼前一亮。

谁知茶还没奉上,郭嬷嬷就沉声道:“甄小主这般爱出风头,莫非是把宫规当儿戏?”

沈眉庄看不过去,出声替她辩解:“嬷嬷,甄妹妹也是一片好心......”

“沈小主这是在质疑老身的教导?”

郭嬷嬷冷冷打断,“既然二位小主姐妹情深,那就一同去抄写《宫规》十遍,好好静静心。”

两人在偏殿抄书,甄嬛气得眼圈发红:“这些嬷嬷分明是故意刁难。”

沈眉庄轻叹:“妹妹少说两句吧,我瞧着这回来的这几位嬷嬷个个都不简单,怕是宫里特意安排的。”

此刻景仁宫内,剪秋正在向宜修回话。

“娘娘,芳若嬷嬷派人来禀报,这一批秀女里,甄小主和沈小主是最不省心的,今日又被罚抄书了。”

宜修慢条斯理地修剪着花枝:“年轻人性子急,多磨磨也是好的。

告诉嬷嬷们,规矩不能松,但也不必太过苛责。”

“奴婢明白。”

剪秋迟疑地开口:“年妃近日常往养心殿送点心......”

“由着她去。”

宜修微微一笑:“皇上和如今正为江南水患烦心,哪有心思理会这些。

去库房挑几匹软缎给太子妃送去,就说我嘱咐的,让她安心养胎,不必惦记请安的事。”

“是。”

剪秋退下后,宜修轻轻抚过案上的白玉如意,交代绘春:“这段时间太子忙赈灾的事宜,顾不上太子妃。

太子妃这一胎,只能本宫多费心了。

你去传话给高无庸,太子妃身边的暗卫再加一倍。吩咐太医院,每日都要去给太子妃请脉。

另外,派人好生留意西林觉罗氏那边的动静。”

绘春闻言脸色微变:“娘娘是担心侧福晋她......”

宜修轻轻叹了口气:“在这深宫里待久了,凡事总要多留个心眼。人心难测,多防备些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