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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龙脉秘符 > 第7章 分金断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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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泥潭的腥臭味比栈道更浓。

温明玉刚把声波仪从背包里掏出来,屏幕就跳出“信号中断”的红字。她皱着眉甩了甩仪器,腐泥顺着指缝滴在泥面上,“咕嘟”冒了个泡:“干扰波彻底失效了,后面那群‘活骨雕’最多五分钟就到。”

雷鸣的军靴碾过一片白骨,腐泥没过脚踝,每抬一次脚都像在和沼泽拔河。他盯着远处栈道方向,喉结动了动:“尸骸的动静越来越近,得赶紧断藤——不然咱们得被前后夹击成肉夹馍。”

闻人瑨已经半蹲在青石板前,卡其色工装裤腿沾了大块腐泥,像挂了两条黑黢黢的护膝。他用袖口擦掉石板上的淤泥,北斗七星的刻痕若隐若现:“这石板和卦盘的二十八星宿纹路能对上,可能是个镇物机关。我要试试分金尺断岩缝里的藤根,断了主根,血藤就没法再生了。”

他从帆布包里抽出分金尺。尺身不过半尺长,却泛着暖融融的金光,是他家传的量山尺,卷二里从秦岭古墓里带出来的宝贝。尺端刻着“分金定穴”四个小字,此刻正随着他的指尖微微震颤,像头蓄势待发的金蛟。

岩壁东侧的裂缝里,血藤正“嘶嘶”往外钻,细藤表面泛着油光,比栈道上的更粗韧。闻人瑨深吸一口气,分金尺对准裂缝中心,“噗”地刺了进去。

金光炸开的瞬间,整面岩壁都在震颤。

三丈内的血藤像被抽了筋骨,齐根断裂,断口处腾起焦黑烟雾,散发出刺鼻的腥气。闻人瑨额角渗出汗,手腕微微发酸——这藤的根须比他想象中扎得深,分金尺的金光竟只烧断了表层。

“好家伙!”雷鸣扛着军工铲凑过来,“这尺子是烧红了的手术刀?专切藤蔓血管呢?”

“别贫。”闻人瑨抹了把汗,准备再刺一次,“主根在更深的地方……”

话音未落,岩缝里传来“咔啦”一声。

不是藤条断裂,是金属机括咬合的声响。

三道黑影从枯草丛里窜出,带着破空声直取闻人瑨——是三柄钩索!钩尖泛着幽蓝寒光,分别锁向他握尺的手、斜跨的背包,还有支撑身体的右腿。

“小心!”雷鸣的军工铲已经挥出去,却只来得及撞偏袭向腿部的钩索。

闻人瑨反应极快,侧身避开手和背包的钩索,却被第三柄钩索的尾端扫中手肘。他闷哼一声,分金尺“当啷”落地,背包却被钩索划开道口子——青铜卦盘“哐当”砸进腐泥,在泥面上砸出个浑浊的小坑。

枯草丛里传来冷笑。

“闻人家的‘量山尺’,今儿总算让老子见着真容了。”

张九斤从草丛里站起来,黑色劲装紧贴身形,袖口绣着九头蛇纹,蛇眼是两颗血红色的琉璃珠。他手里转着三枚钩索控制器,红色按钮还泛着按过的余温:“把分金尺和卦盘交出来——不然这泥潭,就是你们的合葬墓。”

“耗子躲草里放冷箭,算什么本事?”雷鸣把军工铲往地上一杵,朱砂线缠着的手腕绷得发白,“有能耐正面来!”

“正面?”张九斤像条滑不留手的蛇,绕着闻人瑨转了个圈,“你们仨现在,一个断藤累得半死,一个泥里泡着,一个……”他瞥了眼温明玉,“拿个破仪器当武器?”

温明玉没说话,低头擦了擦声波仪上的泥。仪器屏幕突然跳出“磁场异常”的提示,她抬头看向张九斤的手腕——那里戴着枚青铜戒指,戒面刻着和岩板北斗纹相似的图案。

“瑨哥,卦盘!”她喊了一声。

闻人瑨已经扑向泥潭里的青铜卦盘。腐泥漫过他的手背,冰凉滑腻,却奇异地裹着股热气。他刚抓住卦盘边缘,张九斤的短刀已经劈了过来!

“叮——”

雷鸣的军工铲横在中间,刀铲相击溅起火星。张九斤被震得后退半步,短刀上淬的黑毒在泥里腐蚀出个小坑:“好个退伍兵,胳膊肘往外拐?”

“滚回你九幽会的老鼠洞!”雷鸣啐了口唾沫,军靴在泥里陷得更深,“再往前一步,老子把你钩索全撅了当晾衣杆!”

闻人瑨趁机捡起卦盘。泥浆糊在八卦纹路上,像层洗不掉的油垢。他指尖刚碰到卦盘中心,那团热气突然顺着掌心窜上来,烫得他差点松手。

“尸骸追过来了!”温明玉突然指向栈道方向。

众人转头,腐泥潭边缘的白骨正被血藤拖着往这边移动。那些骨架摇摇晃晃,肋骨间缠着新抽的血藤,像提线木偶般朝着凹洞逼近。最近的几具已经到了泥潭边上,骨爪刮过腐泥,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张九斤瞥了眼尸骸,又看了看闻人瑨手里的卦盘,嘴角扯出个残忍的笑:“算你们命大。下次见面,我要这卦盘,还要闻人家长孙的命。”

他从怀里摸出个黑色哨子,吹了声尖锐的调子。枯草丛里窜出两条黑影,扛着带钩的绳梯往西侧岩缝爬去。张九斤最后瞥了眼闻人瑨怀里的卦盘,转身钻进岩缝——那缝隙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岩壁上还挂着半截带血的血藤。

“追吗?”雷鸣攥紧军工铲。

“追不上。”闻人瑨把卦盘塞进怀里,泥浆顺着领口往下淌,“尸骸要进凹洞了,先找地方躲。”

温明玉指着北侧的凹洞:“那儿能挤下三个,洞口窄,尸骸进不来。”

三人猫着腰往凹洞跑。闻人瑨跑在最后,回头看了眼腐泥潭——血藤裹着白骨已经踏进泥里,泥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钻出来。

凹洞不大,霉味混着泥土香。温明玉擦了擦洞壁的青苔,找出半块干燥的兽皮铺在地上:“暂时躲这儿吧。卦盘上的泥……”她伸手去擦,指尖却沾了满手黑泥,怎么都蹭不掉。

“别擦了。”闻人瑨把卦盘放在兽皮上,金粉色的光透过泥层透出来,“这泥邪性得很,擦掉反而要坏事。”

雷鸣靠着洞壁坐下,军工铲插在脚边。他撸起袖子,看着手腕上的朱砂印——原本紫黑色的印子,此刻竟泛着和卦盘相似的金光。

“瑨哥,那耗子的钩索……”他压低声音,“我看他控制器上有编号,像是九幽会的制式装备。”

“九头蛇纹。”闻人瑨盯着洞外的尸骸,分金尺搁在膝头,“九幽会核心成员才绣这个。他敢露面,要么是贪图法器,要么……”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卦盘,“是冲这东西来的。”

温明玉突然举起声波仪。屏幕上的频率曲线又开始跳动,这次是杂乱的“3000赫兹”。她脸色发白:“尸骸在靠近……而且,它们在挖洞。”

洞外的腐泥突然剧烈翻涌。

一根血藤从泥里钻出来,尖端卷着块带血的白骨,缓缓探向凹洞入口。

闻人瑨握紧分金尺,金光在尺端凝聚:“看来今晚,咱们得在这儿跟尸骸、跟九幽会,还有这破泥潭……耗上了。”

雷鸣摸出块压缩饼干扔给他:“耗就耗。大不了等天亮,用雷管炸了这泥潭——反正九幽会报销。”

温明玉听着洞外的动静,又看了看怀里的声波仪,突然笑了:“要是真炸了,记得给我算设备损耗费。”

腐泥潭的夜来得很慢。

凹洞外的血藤越伸越长,尸骸的骨爪刮擦着岩石,像在敲丧钟。闻人瑨的分金尺始终泛着微光,雷鸣的军工铲抵在洞口,温明玉的声波仪屏幕上,3000赫兹的曲线跳成了警告的红。

而在西侧岩缝深处,张九斤正顺着钩索往上爬。他摸出怀里的青铜戒指,对着月光看——戒面的北斗纹和泥潭石板的纹路严丝合缝。

“闻人瑨……”他低笑一声,“你以为藏起卦盘就能保命?这泥潭底下,埋着的东西可比法器金贵多了。”

岩缝顶端的阳光漏下来,照在他九头蛇纹的袖口,像道渗人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