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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为契,山河为盟。那场旷古绝今的婚礼,将帝后之情、治国之志,以最辉煌的方式烙印于苍穹,成为了这片国土上永不落幕的盛景。白昼,日辉与月影同耀;夜晚,月华与星辉共明。沈娇娇与萧珩,已不仅仅是帝王与皇后,更是这方天地意志的显化,是法则的化身。

帝国在他们的共同执掌下,步入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状态。金殿梅树的朱批精准无误地处理着日常政务;白骨书阁内的亡灵教师孜孜不倦地启迪着后世英才;被“日精”与强化月华滋养的土地五谷丰登;边关有血鹰铁壁守护,海疆有盐晶舟舰巡弋;运河水道连通南北,商旅往来不绝;《女帝治世典》成为官学必读,思想空前统一繁荣。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盛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万民脸上洋溢着安宁与富足。

然而,端坐于云端,或者说,已然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的沈娇娇,却在这极致的圆满与平静中,感到了一丝……倦怠。

并非对萧珩,也并非对这片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山河。而是一种,走到了某个终点,完成了所有使命后的空茫。她看着小皇子萧煜在灵根梅树下,无师自通地引动星光与梅香嬉戏,看着他臀上那枚凤印在接触到治国策论时闪烁的智慧光芒,看着他眼中对这片江山自然而生的责任感与好奇。她知道,继承人已无需她再多操心。

她看着朝堂之上,那些由她亲手选拔、或经她“血梅酒”考验、或被白骨书阁启蒙的官员,已然能够独当一面,恪尽职守。帝国机器在她制定的规则(《女帝律》)与梅树的监督下,高效而自律地运转。

她看着万里江山,日月星辰皆在她的意志下滋养万物,风调雨顺,灾厄难侵。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再需要她时刻关注,亲力亲为了。

这一日,春光明媚,沈娇娇与萧珩并肩立于皇宫最高的观星台上,俯瞰着这片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锦绣河山。帝都街巷繁华,运河白帆点点,远山青翠,田野碧绿,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秩序。

“陛下,”沈娇娇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真正的慵懒,而非平日那种伪装或戏谑,“我好像……有点累了。”

萧珩心头微紧,侧首看她。她的容颜依旧年轻,青丝如瀑,眸光深邃如星海,气息与天地同呼吸。但他能感觉到,她说的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累了,便休息。”他握住她的手,一如既往地包容,“你想去哪里?朕都陪你。”

沈娇娇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脚下的江山,又望向无垠的苍穹,最后,落在了观星台中央那片空地上。

“哪里也不去。”她轻轻道,“该做的,都做完了。该看的,也都看够了。只是……这偌大一个摊子,总得有个交代,有个……存档。”

“存档?”萧珩不解。

沈娇娇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种近乎造物主般的超然。她松开萧珩的手,向前走了几步,立于观星台中央。

她缓缓抬起双手,周身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磅礴的辉光,那光芒并非攻击,也非创造,而是一种极致的“凝聚”与“封存”。她调动了体内那与日月星辰共鸣的本源力量,融合了玉玺的权柄,引动了盐之法则的纯净与守护特性,甚至抽取了一丝那株灵根梅树的灵性,以及……她自入宫以来,所有关于治国、安邦、驭下、惠民、乃至与天争、与地斗的记忆、经验、智慧与感悟!

无数金色的光点,如同受到召唤的萤火虫,从帝国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从金殿梅树的每一片叶子,从白骨书阁的每一具骨架,从盐碑律法的每一个字迹,从边关铁壁的每一块砖石,从运河奔腾的每一朵浪花,从田间稻穗的每一次摇曳,从学堂孩童的每一声诵读……甚至从高悬的日月、从烙印凤徽的月面、从流淌的金泉之中……所有承载了她意志与力量的所在,都剥离出一丝本源的信息,汇聚于此!

这些蕴含着庞大信息与法则碎片的流光,在她身前盘旋、压缩、凝聚!最终,在萧珩以及所有被惊动、仰望着观星台的臣民注视下,化作了一根高约三丈、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无数星云流转、时光碎片沉浮的巨大盐晶柱!

这盐晶柱并非静止,其内部仿佛是一个微缩的、动态的世界。仔细看去,能看到盐甲军渡冥河的英姿,能看到血鹰衔甲筑城的震撼,能看到金殿梅树果落朱批的玄妙,能看到万鹊衔冤的壮阔,能看到盐雪净疫的神异,能看到星辉补天的伟岸,能看到日月同辉婚礼的璀璨……自她以“沈娇娇”之名入宫起,直至此刻,所有重大的事件、所有治国的精髓、所有智慧的闪光,都以一种浓缩的、永恒的方式,被封印、记录在了这根盐晶柱之中!

它不仅仅是一件物品,它是沈娇娇治世思想的终极结晶,是这部“作精替身躺赢”史诗的实体化终点,是这片盛世江山的……永恒备份。

盐晶柱成型的刹那,散发出温润而永恒的光芒,静静矗立在观星台上,与天地共鸣。

沈娇娇看着这根凝聚了她一切的盐晶柱,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轻松、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笑容。她拍了拍手,仿佛终于完成了一项浩大工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存档完毕。”她转身,走回萧珩身边,非常自然地靠进他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是彻底的放松与惫懒,“本宫累了,要睡一会儿。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很久很久。”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萧珩的脸颊,眼神温柔而缱绻:“往后,这江山,这百姓,还有你,就交给这根柱子了。它知道该怎么做。若遇不解之事,或者……你想我了,便来看看它。”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睫缓缓阖上,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就这般在萧珩怀中,在日月星辰的注视下,在那根承载了永恒记忆的盐晶柱旁,沉沉睡去。

她的身体并未消失,依旧温暖,依旧真实,只是所有的神性光辉、所有的力量波动,都内敛到了极致,仿佛真的只是一个陷入沉睡的绝色女子。

萧珩紧紧抱着她,仰头看着那根内部时光流转、见证着一切辉煌与传奇的盐晶柱,又低头凝视着怀中爱人恬静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混合着无尽爱意与骄傲的叹息。

他没有悲伤,因为他知道,她并非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与她所爱的一切,永恒共存。

自此,观星台上,多了一根永恒的盐晶柱,与一对相拥的身影。柱内,是一个仍在无声运转、不断记录着盛世轨迹的微缩乾坤;柱外,是忠诚的帝王守护着沉睡的圣后,以及一片在盐晶柱无形力量守护下,持续繁荣、生生不息的万里山河。

日月依旧同辉,照耀着这片被盐晶封存了永恒传奇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