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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素问阁事宜初步安排妥当。李槐被严密控制,按照萧寒的授意,向树洞传递了“沈清弦受惊过度,重病不起,龙雀鼎钥下落不明,萧寒滞留守护”的假消息。

黎明时分,薄雾未散。萧寒与沈清弦悄然离开了药谷。萧寒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布劲装,断剑用布包裹负于身后,刻意收敛了锋芒,但那挺拔的身形与冷峻的气质依旧引人侧目。沈清弦则作寻常江湖女子打扮,素衣帷帽,遮住了绝色容颜,药箱与随身细软收在一个不起眼的包袱里。

他们的第一站,是北上渡过淮水,前往传闻中“天龙令”最后一次出现过的区域——颍州。

“我们先去颍州,‘天龙令’的线索不能断。同时,那里鱼龙混杂,或许能打听到关于契丹萧氏圣物,或者……当年雁门关之事的消息。”萧寒策马与沈清弦并行,低声说道。阳光透过林间缝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清弦微微颔首,帷帽下的目光带着一丝对新旅程的忐忑,更多的是坚定。“一切听你安排。只是你的伤……”

“无碍。”萧寒打断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官道。离开药谷的庇护,他便如同回到了熟悉的狩猎场,每一根神经都重新绷紧。

官道上行人渐多,商旅、脚夫、携刀带剑的江湖客络绎不绝。关于素问阁遭袭、修罗宗现身的消息已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开,引得各方势力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躁动。

晌午时分,两人在路旁一间简陋的茶寮歇脚。刚坐下不久,便听得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飞扬中,七八个身着统一蓝色劲装、腰佩长刀的汉子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闯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最大的一张桌子,呼喝着小二上酒上肉,态度颇为嚣张。

“是颍州‘金刀门’的人。”萧寒压低声音对沈清弦道,“地方一霸,门主王魁刀法刚猛,与官府往来密切,消息灵通,但风评不佳。”

沈清弦会意,将帷帽又往下拉了拉。

那华服青年约莫二十出头,面色有些虚浮,眼神却带着一股倨傲,正是金刀门少主王鹏。他几杯酒下肚,话便开始多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邻桌的萧寒二人听清。

“……听说没?前几天江南那边出了件大事!素问阁,就那个号称医术通神的药谷,差点让人给踏平了!”王鹏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哦?还有这等事?少主,是何方神圣如此了得?”一旁的手下连忙捧哏。

“嘿嘿,说出来吓死你们!是西域魔教,修罗宗!”王鹏刻意顿了顿,享受着周围食客投来的惊惧目光,“带头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手人屠’厉昆仑!”

茶寮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不过嘛,”王鹏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却更显神秘,“听说最后关头,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年轻和尚,三拳两脚就把厉昆仑给打跑了!”

“和尚?什么和尚这么厉害?”

“这就不清楚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但重点不在这儿!”王鹏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传闻那修罗宗之所以攻打素问阁,是为了找一件前朝留下来的宝贝——叫什么‘龙雀鼎钥’!据说得了那东西,就能找到前朝的传国玉玺和绝世武功秘籍!”

此言一出,连萧寒握着茶杯的手都微微一顿。消息传得如此之快,而且细节如此准确,背后定然有人在推波助澜!

沈清弦帷帽下的脸色也是一白,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暗藏的令牌。

“现在啊,这江南江北的江湖道,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找那素问阁逃出来的女医仙沈清弦,还有那个跟她在一起的太行派叛徒萧寒!”王鹏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谁找到他们,谁就可能得到那惊天宝藏!”

(转)

萧寒眼中寒光一闪,“太行派叛徒”这几个字,如同毒刺扎入耳中。他知道,这必然是慕容霜或者其背后势力散布的谣言,旨在让他不容于正道。

就在这时,王鹏的一名手下似乎注意到了邻桌气质不凡的萧寒与虽然遮掩但身段窈窕的沈清弦,凑到王鹏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鹏醉醺醺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在沈清弦身上逡巡片刻,嘿嘿一笑,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这位小娘子,身形曼妙,为何以帽遮面啊?来,陪本少爷喝一杯,解解乏!”说着,竟伸手要去撩沈清弦的帷帽。

他的手尚未触及,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牢牢攥住了手腕!是萧寒!

王鹏只觉得手腕剧痛,仿佛要被捏碎,酒醒了大半,怒骂道:“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少爷的闲事!给我上!”

那七八名金刀门弟子见状,立刻拔出长刀,呼喝着围了上来,刀光闪闪,杀气腾腾。茶寮内其他食客吓得纷纷躲避。

萧寒将沈清弦护在身后,面对围攻,神色不变。他并未拔出断剑,只是空着双手,身形如鬼魅般晃动。

“咔嚓!”“啊!”

只听几声清脆的骨裂声与惨叫,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弟子手腕已被生生折断,长刀“哐当”落地。萧寒出手如电,每一招都精准地打在关节、穴道等脆弱之处,狠辣高效,完全是实战中锤炼出的杀人技,与中原武林常见的套路招式迥异。

剩余弟子被他的狠辣手段震慑,一时不敢上前。

王鹏又惊又怒,猛地抽出自己的金背大砍刀,吼道:“结阵!砍了他!”

金刀门弟子闻言,立刻变换方位,结成一个小小的刀阵,刀光连绵,试图将萧寒困死其中。

萧寒冷哼一声,正欲动用内力强行破阵。

数道极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起!围攻萧寒的几名金刀门弟子膝盖一软,纷纷跪倒在地,抱着小腿惨嚎起来,只见他们小腿上各自嵌入了一枚小小的、翠绿色的树叶,入肉三分,鲜血直流!

以叶伤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萧寒。他目光锐利地扫向茶寮外的一棵大树。

只见树梢轻晃,一道身影飘然落下。来人一身月白文士衫,手持一柄折扇,面容俊雅,风度翩翩,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正是大理世子段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受伤的兄台和一位弱质女流,金刀门……好大的威风啊?”段逸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进茶寮,目光在王鹏等人身上一扫,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王鹏见对方露了这手骇人听闻的“飞花摘叶”功夫,又气度不凡,心知遇到了硬茬子,加上手下尽数受伤,哪里还敢逞强,色厉内荏地撂下几句狠话,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茶寮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老板。

段逸这才转身,对着萧寒与沈清弦拱手一笑,目光在沈清弦的帷帽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与好奇。

“在下段逸,大理人士。路见不平,举手之劳,二位不必挂怀。”他语气洒脱,随即看向萧寒,笑容微深,“这位兄台好俊的身手,只是……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萧寒打量着段逸,心中警惕未消。此人武功极高,来历不明,在此刻出现,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沈清弦却轻轻拉了一下萧寒的衣袖,低声道:“他刚才用的,像是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力化入暗器的手法……”

萧寒心中一动。大理段氏?那可是与中原武林关系微妙的西南王族。

段逸仿佛看出了他们的疑虑,折扇轻摇,笑道:“二位不必紧张。我对那什么鼎钥宝藏没兴趣,只是恰好路过,看不惯那帮人仗势欺人罢了。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压低了声音,

“我看二位此行,目标似乎是颍州?巧了,我也要去颍州查一件事——关于一伙伪装成商队,实则在暗中搜集‘天龙令’碎片的神秘人。或许,我们可以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