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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克山看着李有禄颓丧的背影,语气忽然缓和下来,起身绕到茶几旁,重新斟了一杯热茶。

“有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李有禄缓缓坐回沙发,脸色十分惨白。

“我刚才话说得重了些,但那也是情势所迫。”

彭克山将茶杯推到他面前道:“你跟我这么多年,我彭克山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人?”

李有禄低头盯着杯中浮沉的茶叶,一言不发。

“王振华这一手来得突然,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后手。”

彭克山压低了声音道:“李振市长在政法系统经营多年,检察院、法院,哪个环节没有我们的人?”

“你先进去避避风头,等这阵过去,操作一下,最多三五年,就能出来。”

李有禄立马抬起头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彭克山微微一笑道:“你想想,李市长在政法系统的影响力,保外就医,减刑假释,哪一样不是一句话的事?”

李有禄的表情渐渐松动,紧握的拳头也舒展开来。

“你放心,你进去后,外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你老婆的零花钱不会停,你儿子的学费生活费,我都按时打过去。”

“等你出来,宏图公司还是你的,说不定到时候,东海区又有新项目等着你呢。”

李有禄长长叹了口气,端起茶杯,终于喝了一口。

“彭区长,我信你。”

他声音沙哑道:“刚才是我一时糊涂了。”

彭克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

“记住,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船要是翻了,对谁都没好处。”

“但只要船不翻,早晚能到岸。”

“我明白。”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彭克山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等我消息,不要擅自行动。”

李有禄点点头,转身离去。

走出区政府大楼,李有禄脸上的颓丧瞬间消失无踪。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黑色轿车,关上车门,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

李有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号码那头传来声音道:“他上钩了?”

李有禄简短地说道:“对,他信了。”

“你们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应道:“都准备好了。”

李有禄冷笑一声道:“彭克山自以为掌控一切,却不知道我早就有所防备。”

“他以为拿捏住了我的软肋,却不知那是我故意露给他的破绽。”

“大哥你这一手玩得漂亮,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

电话那头的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装成顾家好男人,不容易。”

李有禄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道:“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少年?”

“多少年前我就开始布局,故意让他发现我关心妻儿的证据,甚至特意在他能看到的场合表现得很在乎家庭。”

李有禄从和彭克山交往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对方是怎样一个贪婪的家伙。

真要到了为了利益翻脸的那一刻,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他,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做了多手准备。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道:“我侄子现在真在灯塔国?”

“当然不是,你大侄早就在霓虹国定居了。”

“他掌握的那个孩子,不过是我公司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陪我做戏罢了。”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道:“大哥,你这手玩得高明。”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李有禄目光冷峻道:“按原计划进行。”

“他不是要我去自首吗?”

“好啊,我就去自首。”

“不过不是认他给我安排的罪,而是把他和李振的所有事情都抖出来。”

“大哥,你想清楚了?”

“这可是鱼死网破。”

“从他为了他那几个穷亲戚骂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李有禄声音冰冷道:“他以为我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却不知道我早就留了一手。”

“你掌握的证据足够吗?”

“足够让他们俩在里面待上一辈子。”

李有禄淡淡说道:“这些年,我每次和他们见面都录了音,每一笔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有记录。”

“老二,咱家的钱都转移到位了吗?”

李有财呵呵笑道:“自从大哥你前几天跟我打了招呼之后,我就已经把咱家的资产往霓虹国转移了。”

“不过,大哥你事后该如何脱身呢?”

李有禄呵呵笑道:“谁跟你说我要亲自去了?”

李有财立马糊涂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有禄不疾不徐的把车停好,然后缓缓说道:“你以为我当年在棒子国豪掷千金是为了什么?”

“培养了那个人这么多年,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就是为了今天?”

然而,就在他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起,李有禄缓缓踩下油门,车辆刚要通过路口时。

侧方,一辆原本正常行驶的重型货车,像是突然失控的小泰迪。

毫无征兆地猛然加速,带着刺耳的轰鸣,直直地朝着他的轿车拦腰撞来!

李有禄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试图躲避,但一切都太晚了……

脆弱的轿车在庞大的货车面前如同玩具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撞得扭曲变形。

然后被巨大的惯性推搡着,翻滚着,重重地砸在路边的隔离带上。

路人立刻掏出手机报警,呼叫救护车。

而在那辆已经不成形的轿车残骸里,李有禄满身是血,被变形的车体死死卡在驾驶座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彭克山办公室的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刚和李有禄聊完不久,正志得意满地品着雪茄。

“喂?”

电话那头是他安排在县交通局的一个亲信,声音急促的说道:“彭……彭区长!出……出事了!”

彭克山的心猛地一沉,夹着雪茄的手指僵在半空。

“什么事?慌什么!”

“李……李有禄!他……他出车祸了!就在刚才,在沿岸路口,一辆大货车撞了他的车!”

“现场……现场很惨,人恐怕……不行了!”

“什么?!”

彭克山霍地站起,雪茄掉在地上,溅起一簇火星。

“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车祸!”

“货车司机初步说是刹车失灵……但,但这太巧了!”

“彭区长,李有禄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

“他是不是……”

亲信没敢说下去,但彭克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股寒意瞬间从彭克山的脚底窜上头顶,让他遍体生寒。

彭克山猛地挂断电话,手指有些颤抖地快速按下了李振的私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