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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这个胡义的关门弟子,也已经有了和胡义一般的统筹安排调度指挥的能力。他率领的排已经严重超编,成了一个90多人的“怪物排”。他的想法当然也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调整,现在自己这一个排在这段山梁休息驻防了两天,往后的行程必定是自己唱主角,替换已经略显疲惫的田三七排和来帮忙的三树坪民兵队。他的一系列提前安排显然得到了胡义的认可。

胡义这是正在和陈东祥寒暄,内容当然是感谢人家不辞辛苦的搬运与护送。背对马良的胡义对着马良方向隐蔽地比划了两个手指头。马良自然明白胡义的想法,“看来哥又要当善财童子了。”马良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再贵重的礼物胡义也大方地送出过。跟那些装备物资相比,现在这些根本不值一提。再者,胡义是个强调制式的长官,队伍基本都清一色装备三八大盖,机枪都是捷克式,歪把子都留在酒站的库房。队伍里只有两个特殊人物还用的是79口径的步枪。一个是枪法入神的唐大狗,他已经与他那支马四环人枪合一了。为不影响战斗力,胡义特许他保留原枪。另一支正在胡义背上背着了,那支中正式步枪正是他从淞沪战场上带出来的,现在的主人是苏青,这支枪对胡义有着特殊意义。其它的大多数79口径的步枪酒站都是不留的,估计以后也是会被胡义拉关系送给其它友军。但79口径的弹药却是有多少胡义都不满足,那是因为他的机枪手出身,火力才是硬道理,持续输出的火力才是真正的王道。

于是这会马良把原来共8捆、每捆5条枪的装备,叫两名战士各扛了一捆来到胡义面前放下。胡义对着陈东祥道:“后面鬼子就要对师部区域扫荡了,你们民兵队就是要闹出动静来引开鬼子,也不能没有家伙事啊。我这里枪不多,只能支援你们十条,子弹只能给你们100发。”这一串数字直接把陈东祥惊得下巴都掉了一地。“还只能给十条,这可是一个标准班的装备。”这还有啥说的,妥妥的遇到贵人啊。就在胡义再次当散财童子时小红缨咋吧着眼睛略感狐疑,这时贱兮兮的唐大狗凑了过来搭讪道,红姐胡长官可真大方啊,你才来酒站多久啊,你懂个屁,狐狸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看着吧,我敢和你打赌,耿三娃和那个杨大柱回不去了,必定有是我九排的兵,哈,哈,哈。然而三树坪的民兵听说九连又要给他们分了装备,那一群原来还因为赶路略显疲惫的民兵,现在一个个就和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异常,都盼望着能入手一把带响的,可惜还是肉少狼多。 终于心满意足的陈东祥带着意想不到的礼物,高高兴兴回三树坪了。

山风掠过谷底,带着硝烟味的余味与眼前的烟火气交织,还有远远已经走远了的民兵背影。

胡义望着陈东祥队伍离去的方向,直到那些扛着新枪的身影缩成山腰间几个晃动的黑点,才转身走向正在分发热粥的战士们。

丑熊蹲在行军锅旁,正用搪瓷缸给自己的日式饭盒舀粥,边舀粥边埋怨马良煮的粥稀得能照出人来。丑熊撇撇丑嘴,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一个芝麻大饼。见胡义朝这边走来,立刻喊道“胡老大”你快过来,边喊边顺手将饼一分为二,一伸手把半个饼朝胡义抛去,嘴里还调侃马良:“胡老大,马良的粥只能当水喝,还是我这个靠谱,和粥水一起吃别提多香。”

胡义一手接过丑熊抛来的半张饼,随后说道:“老规矩,咱们只歇半个时辰。”胡义咬了口饼子,目光扫过正在擦拭枪支的战士们,“田三七的排负责收拾马良整理好的武器装备,马良排负责师医院转移物资与人员。”安排完后续任务,胡义也坐在山岭边,吃着饼喝着清米粥,和丫头一起看天上的云在山风的推动下变换不同形状。

胡义善于制定完整的作战计划。他从通过周医生让师里同意师医院转移到独立团开始,就开始了新的作战计划的制定。现在,他正喊来对困马山和川天岭一带非常熟悉的杨大柱。杨大柱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干小伙,个子中等,不高也不矮,脸型略瘦,和他的名字基本不挨边。

胡义问道:“你对这一带熟悉?”本来杨大柱还有点紧张,毕竟民兵没有啥机会和正规连队的领导交流,也不懂有啥忌讳和章程,所以有些紧张。可胡义与人的交流从不看人的资历深浅,只看人的实际工作能力。他能同意半大小子耿山娃参加搜索任务,最终结果耿三娃出色完成引路任务,还在与鬼子挺进队撞脸时,能冷静果断在最关键时候先敌开火,还成功击杀一名鬼子挺进队员。这回对杨大柱也一样,胡义先要考教一二。

胡义为啥会这样迫切想要了解这一带的地形地貌?这是因为鬼子扫荡师部区域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胡义喜欢打有准备之仗。既然知道了鬼子的图谋,那胡义打算给鬼子再上一课。胡义谋划的歼敌战场就是困马山,所以胡义想通过这次护送师医院转移任务,先对其做个了解,这样才能制定出与实际结合的歼敌策略。马良从没有想到他们的连长所谋如此之大。

马良撕下半块饼塞进嘴里,含糊应道:“还是俺们酒站好。”另一个老兵接话道:“弟兄们可有一阵子没有下水松快松快了,每次赶了远路我都想到浑水河里来个痛快的。”这位老兵正在感慨。另一位揭短的老兵道:“现在你可得意了,也不想想当初学浮水的时候怕成那样。”还和大伙说什么河流有水鬼,最爱在人游泳的时候来勾魂。后来被连长一个大脚丫给踹进了河里。

“都那辈子的黄历了,你不能揪着这事不放吧。”

两个老兵的互相调侃,惹来了一阵畅快的笑声。又有对话声音响起:“我还是爱酒站里的鲜鱼汤。那一口汤下肚,我能多干两碗。”各种各样的对话,每个人都爱酒站。有爱酒站沙滩的,有爱酒站每天落日洒在河面上的晶莹。每个人都爱酒站,国破家亡有一块净土,能给人站起来的勇气,能治愈久战的疲惫身躯,能让人暂时忘记痛苦,忘记战争,这是多么难得。于是大家都把这里当家,大家都爱上了酒站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