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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被惊醒的兽人,都用一种看神明般的、敬畏到极点的眼神,看着那头浑身浴血的白色巨虎。

渊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金色的瞳孔里,血色与疲惫交织。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他那只没有受伤的、依旧锋利无比的右爪。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沼泽巨鳄那连刀剑都难以破开的、坚硬无比的胸甲,被他如同撕纸一般,轻易地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腥臭的、带着剧毒的内脏和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渊却像是经验最丰富的外科医生,对那些剧毒的器官看都不看一眼,他的爪子精准地探入巨鳄温热的胸腔,在里面摸索着。

很快,他掏出了一块……东西。

那是一块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剔透、如同最顶级的红宝石一般的肉块。

它没有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毒血,周身散发着柔和的、温暖的红光,还在渊的爪子下,微微地、有节奏地搏动着。

一股磅礴到令人心惊的、纯粹无比的生命能量,从那块肉上散发出来。

【心头肉】!

沼泽巨鳄一生所有能量的精华,唯一不含毒素、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至宝!

渊小心翼翼地,用爪尖托着那块还在跳动的“心头肉”,仿佛那不是一块肉,而是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宝。

他走到林声声面前,低下他那高傲的、沾满血污的巨大头颅。

然后,他用爪子,将那块还在发光的、散发着惊人能量的心头肉,笨拙地、轻轻地,推到了林声-声的脚边。

“嗷……”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一丝催促和献宝意味的咕噜声。

他抬起头,用那双写满了疲惫、固执和期待的金色兽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

吃!

这个,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星星好看。

这个,能长力气。

这个,才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这原始、血腥、却又笨拙真诚到令人心碎的告白,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林声声的面前。

一旁的翎,看着那块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心头肉,又看了看那头蠢得无可救药的白虎,英俊的脸庞上,那优雅的笑容终于再也维持不住。

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狠狠抽搐了一下。

而林声声,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看看脚下那块散发着磅礴能量的“心头肉”,又看看眼前这头浑身是伤、却满眼期待看着自己的巨大白虎。

那片刚刚在她心中盛开的、由翎创造的璀璨银河,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而此刻,一份沉甸甸的、带着血腥味和泥土气息的、滚烫的真心,被一只野兽,捧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乡愁。

而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柔软。

眼泪,滚烫,汹涌。

这一次,却不是因为那遥不可及的乡愁,也不是被华丽幻境冲击的感动。

林声声站在原地,看着脚下那块还在微微搏动的、如同红宝石般的【心头肉】,又抬头看看眼前这头浑身是伤、却满眼写着“快夸我”的巨大白虎。

那双金色的兽瞳里,疲惫、固执、期待,交织成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执拗。

他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

他只知道,把最好的猎物,撕碎了,叼到她面前。

林声声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攥住,又酸又软,疼得无以复加。

她哭,是因为心疼。

她想笑,是因为这家伙,真的……蠢得可爱。

“噗嗤。”

一声极轻的、不合时宜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翎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贵公子派头,他用丝质的手帕嫌恶地掩着口鼻,仿佛眼前的不是能让所有兽人疯狂的至宝,而是一堆腥臭的垃圾。

“真是……野蛮又感人。”他狭长的丹凤眼瞥了一眼那血淋淋的心头肉,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林声声,你的品味,还真是别具一格。比起璀璨的星河,你更喜欢这种还在滴血的内脏?”

他的话,刻薄又恶毒。

可林声声这次,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她提着裙摆,绕过那颗巨大的鳄鱼头颅,无视了那块价值连城的“心头肉”,也无视了翎那张瞬间僵住的、英俊的脸。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巨虎的面前。

渊的身体僵住了。

他看着她走近,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期待的光芒一点点亮起。

她要吃了吗?

她喜欢吗?

他甚至紧张地晃了晃尾巴,带起一阵混杂着血腥与泥土气息的狂风。

然而,林声声没有去看那份“礼物”。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左前腿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开始发黑,边缘泛着一种不祥的、诡异的紫色,那是沼泽巨鳄的剧毒正在生效的迹象。

“疼吗?”

她伸出手,小小的、白皙的手掌,轻轻地、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伤口旁边那被血污和泥浆糊住的雪白皮毛。

她的声音,带着未散的哭腔,又轻又软。

渊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

他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那点毒素对他强悍的血脉来说,只是需要时间就能清除的麻烦。

但是,当她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那一刻。

一股酥麻的、战栗的、比被巨鳄的獠牙撕裂血肉还要强烈的痛感,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从那处皮肤,直冲他的大脑!

他想后退,却又舍不得。

他想低吼,却又怕吓到她。

最终,这头刚刚手撕了湿地霸主的白虎战神,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委屈至极的、小猫般的呜咽。

“嗷呜……”

不疼。

你摸我,才疼。

林声声当然听不懂他复杂的内心活动,她只当他是在撒娇喊疼。

她的心更软了。

“别动。”她立刻切换到了医生的角色,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命令的口吻,“坐下,趴好。我现在要给你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