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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易之兄弟:从 “五郎六郎” 到灭门之祸

武则天那会儿,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刚进宫时,官位还低得很,可架不住会讨好,那些想攀附的官员,早早喊他们 “五郎”“六郎”—— 就这么喊着喊着,竟成了宫里宫外的习惯。

后来兄弟俩得宠,张昌仪、张昌宗其他兄弟也跟着沾光,住的宅子比王爷还奢华:大门用檀香木做的,台阶铺的是汉白玉,院里的假山是从江南运来的,连仆人穿的衣服都绣着金线。长安的百姓路过他们家,都偷偷嘀咕:“这哪是官员的宅子,比皇宫还阔气,早晚要出事!”

果然,到了末年,有人在张昌仪家门上写了行字:“一两丝,能得几时络?”——“丝” 暗指张家的权势,问他们能嚣张多久。张昌仪看见,不但不慌,还拿笔在后面续了句:“一日即足。” 意思是哪怕只快活一天也够了。

没俩月,张家就倒了台,兄弟几个全被杀了。百姓们拍手称快:“当初续字多狂,现在死得多惨,真是报应!” 还有人记得,以前武三思巴结张昌宗,说他是 “王子晋后身”(王子晋是传说中成仙的太子),还写了诗赠他,那诗后来还在,可看的人都觉得讽刺。

二、王准:仗父势欺人的 “七郎”

王鉷当大官时,儿子王准官拜卫尉少卿,天天在宫里陪着玄宗斗鸡,仗着父亲的权势,谁都不放在眼里。那会儿李林甫正掌权,儿子李岫当将作监,也常进宫,可每次见了王准,都被欺负得不敢说一句话 —— 王准要么抢他的扇子,要么故意撞他的肩,李岫只能忍着。

有回,王准带着一群手下,大摇大摆去驸马王瑶家。王瑶老远看见尘土飞扬,就赶紧跑过去磕头迎接。王准手里拿着弹弓,一弹子打在王瑶的帽子上,还把他帽子上的玉簪折了,跟着的人哈哈大笑,王准也觉得好玩。

到了客厅,王准让人摆酒奏乐,连玄宗的长女永穆公主 —— 这公主仁孝端庄,皇亲国戚里都夸她 —— 都得亲自端菜递酒。王准走后,有人劝王瑶:“王准再横,也是臣子,您是驸马,公主是陛下爱女,您这么迁就,陛下不介意吗?”

王瑶叹着气说:“陛下发怒,我还能活;可我性命捏在七郎(王准的外号)手里,敢不低头吗?” 长安百姓听说这事,都骂:“王准这鼠辈,仗着爹的势欺负人,真是没天理!”

三、王毛仲:从宠臣到失势的高丽人

王毛仲本是高丽人,玄宗还是王爷时,他就和李宜得跟着伺候,玄宗特别喜欢他俩,每次设宴,都让他们跟姜皎一起,坐在自己跟前。可后来王毛仲越来越骄横,觉得自己是老臣,就不守规矩:玄宗派太监去慰问,他要是稍不满意,就把太监骂一顿再打发走。高力士、杨思勖都恨他,可没敢跟玄宗说。

有回,王毛仲的妻子李氏生了孩子,才三天,玄宗就派高力士送去好酒好肉和金银,还封他儿子为五品官。高力士回来,玄宗问:“毛仲高兴不?说啥了?”

高力士低声说:“他把孩子抱出来给我看,盯着襁褓说:‘这孩子难道还当不了三品官?’”

玄宗一下子怒了:“当年诛灭韦氏,这小子还犹豫观望,躲着不参与,我都没跟他算账!现在敢因为个婴儿怨恨我?” 从那以后,玄宗对王毛仲的恩宠就淡了。

要知道,玄宗从先天年间即位后十五年里,能当 “开府仪同三司”(最高荣誉官衔)的,只有四个人:皇后的父亲王仁皎、姚崇、宋璟,再就是王毛仲 —— 这么大的恩宠,最后毁在自己的骄横上。百姓们说:“王毛仲真是不知足,给脸不要脸,落得这下场活该!”

四、李林甫:构陷张九龄的 “一雕挟两兔”

张九龄当宰相时,性格耿直,每次见玄宗,都敢说朝政得失。可玄宗在位久了,渐渐懒得管政事,李林甫当时和他同列,看出玄宗的心思,就偷偷想陷害张九龄。

有回,玄宗想给朔方节度使牛仙客加 “实封”(给实际封地),张九龄说:“牛仙客没立过大功,不能加实封。” 这话特别不合玄宗心意。后来李林甫单独见玄宗,总说张九龄 “心怀诽谤”,说他对陛下不满。

当时正是秋天,玄宗让高力士赐给张九龄一把白羽扇 —— 意思是 “你像扇子,秋天过了就没用了”。张九龄吓坏了,赶紧写赋谢恩,还写了首《归燕诗》给李林甫,诗里说:“海燕何微眇,乘春亦暂来。岂知泥滓贱,只见玉堂开。绣户时双入,华轩日几回。无心与物竞,鹰隼莫相猜。”—— 暗指自己不想争,求李林甫放过。

李林甫看了诗,知道张九龄要退了,气才消了点。后来张九龄和裴耀卿被罢免那天,从中书省到月华门,准备站班,俩人弯腰驼背,特别谦卑;李林甫站在中间,抬头挺胸,得意洋洋。旁边看的人都偷偷说:“这哪儿是官员站班,分明是一只大雕夹着两只兔子!”

没多久,诏书下来,封张九龄、裴耀卿为左右仆射,罢免宰相职务。李林甫看了诏书,大怒:“还让他们当左右仆射?这不是还占着高位吗?” 俩人赶紧走到自己的班位上,李林甫盯着他们,眼神吓人。公卿以下的官员看了,都吓得腿发抖。长安百姓听说了,都骂:“李林甫这人心太黑,张九龄这么好的官都被他害了!”

五、卢绚:被李林甫暗算的文雅侍郎

有回玄宗在勤政楼设宴,楼下街上没一个闲人。宴散后,玄宗还隔着帘子看街景。兵部侍郎卢绚以为皇帝已经回宫了,就放慢马速,手里拿着马鞭,慢悠悠从楼下走过。卢绚本来就以文雅出名,长得又清俊,玄宗一看就喜欢,盯着他的背影问左右:“这是谁啊?”

近臣赶紧说:“是兵部侍郎卢绚。” 玄宗连连称赞:“这人有风度,有涵养,是个好官!”

可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李林甫耳朵里 —— 李林甫当时正掌权,最忌恨有本事、受皇帝喜欢的人,而且他常给玄宗身边的人送金银,皇帝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李林甫就把卢绚的子弟叫到家里,假惺惺地说:“你父亲声望高,大家都佩服。现在南方缺有本事的官,陛下想让他去交广(广东、广西一带)任职,你们看行吗?要是怕路远,就请他退休;不然,让他当太子詹事,去东都洛阳任职,也是对贤人的优待。”

子弟们赶紧回家跟卢绚说,卢绚怕去南方吃苦,就请求当太子詹事。李林甫又怕别人说他排挤贤才,就先把卢绚贬为华州刺史。没一个月,又诬陷卢绚 “有病,不管政事”,最后只给了个 “太子詹事,员外安置”—— 有名无实的官。

华州百姓听说卢绚要来,都高兴:“卢侍郎是好人,来咱们这儿当刺史,肯定能造福百姓!” 可没几天又听说被贬了,都叹:“肯定是李林甫搞的鬼,这么好的官都留不住!”

六、李辅国:逼迁太上皇的奸宦

玄宗当了太上皇,住在兴庆宫。有回下了好久的雨,终于放晴,玄宗去勤政楼,楼下的百姓和街上的行人,看见他都又哭又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太平天子!” 大家齐声喊 “万岁”,声音震得天地都动了。

可当时肃宗生病了,李辅国怕玄宗复位,就诬陷说:“这都是九仙媛、高力士、陈玄礼的阴谋,他们想让太上皇夺权!” 还假传圣旨,要把玄宗迁到西内(太极宫),只给了二三十个老弱随从。

走到半路,李辅国带着一群士兵,刀光闪闪,把路拦住。玄宗吓得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多亏左右扶住才坐稳。高力士赶紧拍马上前,大声喊:“五十年太平天子在此,李辅国你是老臣,敢无礼?快下马!”

李辅国被高力士的气势吓住,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高力士又宣读太上皇的诰令:“将士们都要安分,不许乱来!” 李辅国只好让士兵把刀收起来,齐声喊 “太上皇万福”,还跪下来磕头。

高力士又说:“李辅国,过来牵马!” 李辅国没办法,只好穿着靴子,过去给玄宗牵马,跟着士兵一起把玄宗护送到西内。李辅国走后,玄宗拉着高力士的手哭:“要是没有将军,我早就成了刀下鬼了!”

可没过多久,李辅国又假传圣旨,把九仙媛、高力士、陈玄礼都流放到偏远险恶的地方。当时肃宗病得很重,朝政全由李辅国把持,他就是怕西内再出变故。长安百姓听说太上皇被迁,还流放了高力士,都骂:“李辅国这奸贼,连太上皇都敢欺负,不得好死!”

七、韦渠牟:误毁贤相的宠臣

贞元末年,太府卿韦渠牟、金吾卫李齐运、度支裴延龄、京兆尹嗣道王李实,都特别受德宗宠信,他们推荐的人,大多能当官。当时刘师老、穆寂都要参加科举,韦渠牟想帮穆寂,李齐运想帮刘师老。

有回李齐运上朝,德宗见他长得瘦弱,就允许他退休,刘师老也没得到官职。百姓里有个爱编顺口溜的,就编了句:“太府朝天升穆老,尚书倒地落刘师。”—— 说韦渠牟上朝,穆寂升了;李齐运退休,刘师老落了。

还有一回,德宗问韦渠牟:“我想让郑絪当宰相,你觉得咋样?” 韦渠牟赶紧说:“要是用这人,肯定会坏了陛下的事!” 后来德宗又问,他还是这么说。德宗不耐烦了:“我定了要让郑絪当宰相,你别再说了!”

后来郑絪真当了宰相,而且以清廉、有学问出名,被称为 “贤相”,直到现在还被人称赞。百姓们这才知道韦渠牟是故意诋毁,都骂:“韦渠牟这小人,差点让咱们少个好宰相,还好陛下没听他的!”

八、鱼朝恩:专权跋扈的 “紫衣” 宦官

鱼朝恩掌权时,特别骄横,公卿们见了他都不敢抬头。宰相要是决定政事,没跟他商量,他就瞪着眼睛说:“天下的事,难道不是我说了算?” 德宗渐渐讨厌他。

鱼朝恩的小儿子鱼令徽,才十四五岁,就在内殿当差。德宗因为鱼朝恩的缘故,特意赐他 “绿袍”(六品以下官员穿的)。可还没半个月,有个比鱼令徽职位高的黄门官,因为怕迟到,在殿前跟他争路,不小心碰了他的胳膊。

鱼令徽立马跑回家,跟鱼朝恩哭:“他们因为我职位低,就欺负我!” 鱼朝恩大怒,第二天就跟德宗上奏:“我小儿子令徽,在宫里职位太低,常被人欺负,恳请陛下赐他‘金章紫袍’(三品以上官员穿的),让他比别人高一级!”—— 他不说要绯袍(五品),直接要紫袍,根本没把规矩放眼里。

德宗还没说话,鱼朝恩就让人捧着紫袍过来,鱼令徽赶紧在殿前磕头谢恩。德宗虽然知道不对,可也没办法,只能说:“你儿子穿这紫袍,真合适。”

鱼朝恩在朝里就是这么肆无忌惮,后来那个碰了鱼令徽的黄门官,也被他贬到了岭南。直到鱼朝恩被杀,天下人都拍手称快,长安百姓还放鞭炮庆祝:“这奸贼终于死了,以后朝廷能清净点了!”

九、元载:空书骗丈人与儿子赠乐妓

元载当宰相时,有个丈人从宣州卖了房子,来长安找他求官。元载看这丈人没什么本事,当不了官,就给了他一封写给河北官员的信,打发他走。丈人又生气又失望,可也没办法,只能拿着信上路。

到了幽州,丈人想:“我卖了房子来投奔,就得了这么一封信,要是信里写得恳切,说不定还有希望。” 就拆开信一看,里面连一个字都没有,只有元载的签名。丈人后悔得要命,想转身回去,可又想已经走了几千里,不如试试去拜见幽州的院僚。

院僚问:“您是宰相的丈人,信里肯定有嘱托吧?” 丈人说:“有信。” 判官一看是元载的信,赶紧让人报告上司。没一会儿,就有个大校拿着箱子来,又要走了信。之后,幽州官员把丈人安排在上等客房,留了他好几个月。等丈人要走时,还送了他一千匹绢 —— 就因为那封只有签名的空信。

元载的儿子元伯和,权势也大得很,福州观察使给他送了十个乐妓。乐妓到了长安,半年都没送到元伯和手里。观察使的使者打听元伯和门下谁出入频繁,听说琵琶师康昆仑最熟,就送了厚礼,请他帮忙。

乐妓终于送过去,元伯和让她们弹了一曲,就全送给了康昆仑。以前有个段和尚擅长弹琵琶,自己编了《西梁州》这首曲子,康昆仑求了好几次,段和尚都没教他。这次康昆仑把一半乐妓送给段和尚,段和尚才把《西梁州》传给他 —— 现在流传的《梁州》曲调,就是这么来的。

长安百姓听说元载父子的事,都议论:“元载一封空信就能让丈人得千匹绢,儿子随便送乐妓就能换曲子,这权势也太大了!”

十、路岩:暴贵失势的 “瓦砾相”

路岩被派去镇守坤维(西南一带)时,朝廷给他开了中间大道,可百姓们恨他,在路上扔满了瓦块石头。当时的京兆尹温璋,是路岩政敌的人,故意不派人清理。

路岩跟薛能说:“我要走了,百姓居然用瓦砾给我‘饯行’。” 薛能当时刚从省郎升为京兆府代理长官,是李蠙推荐的,就慢慢举起手板说:“按老规矩,宰相出镇,府司没有派人防守的先例。” 路岩听了,脸一下子红了,特别尴尬。

懿宗晚年,朝政混乱,路岩年纪轻轻就掌权,没想到会落到这地步。一旦失势,以前依附他的人,都反过来害他;那些想讨好他的,也只会说些奉承话,到处造谣。其实百姓扔瓦砾,就是因为他太骄横。

以前路岩在淮南给崔铉当支使,后来升为监察御史,不到十年,连城门都没怎么出,就当上了卿相。老人都说:“物极必反,太富贵了不是好事,路岩这么年轻就掌权,本来就不吉利。”

崔铉早就看出路岩会贵,常说:“路十(路岩排行第十)早晚能当上宰相。” 后来路岩从监察御史进了翰林院,崔铉还在淮南,听说后叹:“路十现在就进翰林院,以后还得了?”—— 果然被他说中了。

十一、高湘:被贬官员的 “当家” 诗

元和初年,朝廷贬了八个司马:韦执谊到崖州,韩泰到虔州,柳宗元到永州,刘禹锡到朗州,韩晔到饶州,凌准到连州,程异到柳州。到了咸通年间,韦保衡、路岩当宰相,又贬了十个不依附他们的官员当司户:崔沆到循州,李渎到绣州,萧遘到播州,崔彦融到雷州,高湘到高州,张颜到潘州,李贶到勤州,杜裔休到端州,郑彦持到义州,李藻到费州。其中绣州、潘州、雷州的三个人,再也没回来。

高湘的哥哥高湜,小时候跟他关系不好。咸通末年,高湘被贬到高州,高湜跟路岩关系好,见了路岩,假装要救高湘。路岩说:“我和舍人(高湜)都是京兆府差点被戴枷的人(以前刘瞻想除路岩,温璋做了新枷准备抓他,后来计划泄露),不用装了。”

之前路岩因为去年停了科举,偷偷上奏,说怕有人才遗漏,请加录十人,还托高湜帮五个人。高湜觉得人数少,高兴得表现在脸上。没几天,加录十人的诏书下来,高湜还不知道。路岩拿着诏书,笑着说:“之前的五人,是侍郎(高湜)帮的;现在这十人,是我自己求的。” 高湜最后只能按十人录取。

高湘到了高州,恨高湜不帮自己,就写了句诗:“唯有高州是当家。”—— 意思是只有被贬的高州,才是自己的 “家”,满是委屈。百姓们听说这些官员被贬,都叹:“路岩、高湜这些人弄权,好官都被冤枉了,朝政真是黑暗!”

十二、卢隐:靠兄掌权的 “省郎出丞郎”

卢隐、李峭都是滑帅王铎的门生,以前好几次被罢官,百姓议论说他们 “生活不检点”。后来卢隐的从兄卢携当了宰相,特意提拔他当右司员外郎。

右丞崔沆不同意卢隐进尚书省上班,还特意去卢携家见他。卢携不知道这事,高兴地出来迎接。崔沆说:“卢员外前几天想进省,议论还没平息,现在又升为纠司员外,省里不敢反对,可其他部门,得听相公的意思。”

卢携大怒,立马进宫说:“我弟弟太委屈了,陛下得为他做主!” 进宫后,崔沆就请假。卢携马上罢免了崔沆的官。崔沆跟人说:“我只见过丞郎罢免省郎,没见过省郎罢免丞郎(卢隐是省郎,崔沆是丞郎)!”

卢隐最早从太常博士升为水部员外,右丞李景温还跟他作揖;后来升右司员外,也是李景温的意思。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当时有谏官上奏说卢隐不该升职,卢携骂:“谏官就像狗,一个叫,其他的跟着叫,没个正经!”

尚书省的吏员私下说:“卢隐靠哥哥当上官,还罢免了崔沆,这哪是靠本事,是靠权势!” 百姓听说了,也骂:“卢携太专权了,这么弄,尚书省都成他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