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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司马相如:赋动天下,神化之笔

汉朝的司马相如写赋,当时人都夸他的赋既典雅又华丽,就算是《诗经》里的好诗,也比不上。扬雄(字子云)更是佩服,说:“长卿(司马相如字)的赋不像是凡人写的,难道是神仙帮他写的?” 扬雄学着写司马相如那样的赋,可怎么也写不出那种韵味,所以打心底里敬服他。

司马相如写《上林赋》时,心思完全沉浸在里面,外界的事一点都顾不上 —— 一会儿觉得自己能拉住天地,一会儿又把古今的事揉在一起想。写累了就突然睡着,醒了又猛地坐起来接着写,前前后后花了几百天才完成。

他有个朋友叫盛览,是牦柯(今贵州一带)的名士,专门来问他怎么写赋。司马相如说:“写赋就像把彩色丝线织成布,把锦绣铺成底色,要讲究经纬搭配,还要像音乐一样有宫商韵律,这是写赋的表面功夫。真正的赋家,心里得装着整个宇宙,能看清天下人事物,这是从心里悟出来的,不是光靠读多书就能有的。”

盛览听了,回去写了《合组歌》《列锦赋》,写完后再也不敢说自己会写赋了 —— 他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当时长安的百姓都传:“司马先生的赋是天上的文,咱们凡人只能看着好,学不来!”

二、谢朓:诗香满朝,三日不读口臭

南朝梁高祖特别喜欢陈郡谢朓的诗,常跟大臣们说:“要是三天不读谢朓的诗,嘴里都觉得没味儿,连说话都透着股口臭!”

那时候,谢朓的诗在宫里宫外传得特别广 —— 高祖上朝间隙,会拿出谢朓的诗集翻两页;大臣们家里的书案上,都摆着抄录的谢朓诗;连街头的书坊,都把他的诗印成小册子卖,百姓们买回去,教孩子认字都用他的诗。

有回高祖设宴,让大臣们写诗助兴,有个大臣写的诗有点生硬,高祖皱着眉说:“你多读读谢朓的诗,学学人家怎么写的,别总写得干巴巴的!” 大臣们都笑着点头,心里也服 —— 谢朓的诗确实让人越读越舒服,难怪皇上这么着迷。

三、沈约:评诗论险,文坛老匠

梁朝的奉朝请吴均很有才气,有回写了首《剑骑诗》,里面有句 “秋风泷白水,雁足印黄沙”,自己觉得写得特别好,拿去给沈约(谥号隐侯)看。

沈约读了,指着 “雁足印黄沙” 说:“‘印’字用得太险了 —— 黄沙软,雁足踩上去哪能像盖章一样‘印’出痕迹?太直白,少了点诗味。”

吴均不服气,说:“您之前写‘山樱发欲然’,‘然’(通‘燃’)字不也很险吗?”

沈约笑着解释:“我那‘然’是‘刚要燃起来’,山樱刚开花,粉嘟嘟的像要着火,是似有若无的感觉;你这‘印’是‘已经盖上去’,太实在了,不一样。”

吴均听了恍然大悟,赶紧改了句。当时建康的文人都传:“沈侯评诗像拿尺子量,一点毛病都逃不过,跟他学诗准没错!”

四、庾信:枯树赋出,震慑北朝

梁朝的庾信刚从南方到北方时,北方的文人大多看不起他 —— 觉得南方来的文人只会写些柔柔弱弱的东西,没真本事。

庾信也不辩解,只把自己写的《枯树赋》拿给他们看。北方文人一开始漫不经心翻着,越读越心惊:赋里写枯树的苍劲,又藏着家国之思,字句都透着力量,没人再敢说闲话了。

后来有人问庾信:“北方的文人怎么样?” 庾信说:“也就韩陵山寺的那块碑文(温子升写的)还能看看,薛道衡、卢思道勉强会动笔;剩下的人写的东西,跟驴叫狗吠似的,吵得人耳朵疼。”

这话传到北方文人耳朵里,虽然不服气,可再没人敢跟庾信比诗赋 ——《枯树赋》摆在那儿,谁都知道比不过。

五、王勃:腹稿成篇,下笔如神

唐朝的王勃写碑颂时,有个奇怪的习惯:先磨好几升墨,然后拉过被子蒙头睡觉,不管旁边人怎么催,都不醒。可只要他突然坐起来,拿起笔就写,从头到尾不用修改一个字。当时人都叫这 “腹稿”—— 意思是他在肚子里早就把文章写好了。

有回南昌滕王阁设宴,请王勃写序。主人家磨好墨,王勃却倒头就睡,众人都着急:“这都快开席了,王郎怎么还睡?” 没想到没一会儿,王勃猛地坐起,提笔就写,“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一笔呵成,没一会儿就写完了《滕王阁序》。

众人围过来一看,个个叹服,都说:“王郎这哪是写文章,是把肚子里的稿子抄下来啊!” 后来这习惯传开,长安的文人写文章,都学着王勃先 “养神”,可没一个能像他那样下笔就成的。

六、卢照邻:才居王后,幽忧寄文

唐朝的卢照邻(字升之)是范阳人,二十岁就当了邓王府的典签,王府里的文书全交给他写。邓王府有十二车书,卢照邻全读完了,还能记住大部分内容,王爷常跟人夸:“升之是我的活书库!”

后来他当益州新都县尉,任期满了就留在蜀地,天天喝酒写诗,活得自在。当时人把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并称 “王杨卢骆”,卢照邻听说了,说:“排在王勃后面我乐意,可排在骆宾王前面,我有点不好意思 —— 他写得也挺好。”

那时候杨炯写文章,总爱把古人姓名堆在一起,比如 “张平子之略谈,陆士衡之所记”,被人笑称 “点鬼簿”(天天点古人的名);骆宾王写文章爱用数字,比如 “秦地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人叫 “算博士”(天天算数字)。只有卢照邻的文章,没人能说清好在哪、差在哪 —— 风格太独特了。

可惜后来卢照邻得了 “冉畊之疾”(类似麻风病),身子越来越差,只好写了本《幽忧子》抒发心里的烦闷,留下二十卷文集就去世了。蜀地的百姓说:“卢学士才华人品都好,就是命太苦,要是没病,还能写更多好文章。”

七、崔融:册文殉职,百年无匹

唐朝的国子司业崔融,文笔特别好。有回武则天要立碑,让他写册文,催得特别急。崔融熬夜赶稿,写完后累得当场病倒,没几天就去世了。

大臣们读了他写的册文,都叹着气说:“这文章,二百年都没人能写出这么好的!” 武则天也可惜:“崔融要是好好的,以后宫里的大文章,都不用找别人了。”

当时长安的文人都把这册文抄下来当范本,书坊里还印了小册子,标题就叫《崔司业绝笔册文》,百姓们买回去,说:“崔学士是把命都写进文章里了,这样的文才珍贵啊!”

八、张说:评点群贤,文坛伯乐

唐朝的张说和徐坚一起当集贤学士十多年,兴趣相投,感情特别好。后来很多学士都去世了,只剩他们俩。有回张说列出以前学士的名字,跟徐坚一起看。

徐坚问:“这些人当年都很有名,您觉得他们的文章谁好谁差?”

张说:“李峤、崔融、薛稷、宋之问的文章,就像纯金美玉,不管用在什么地方都合适;富嘉谟的文章,像孤零零的山峰、陡峭的河岸,拔地万仞,又像乌云堆起来、雷声突然炸响,确实特别,可要是用在朝堂上,就太吓人了;阎朝隐的文章,像漂亮姑娘穿锦绣衣服,唱燕歌跳赵舞,让人看了忘忧,可要是跟《诗经》比,就太像玩笑了。”

徐坚又问:“现在的年轻人里,谁的文章好?”

张说:“韩休的文章像没调味的肉汤、淡酒,虽然典雅规矩,可没味儿;许景先的文章像胖美人,虽然丰满好看,可没骨气;张九龄的文章像薄绸白布,实用是实用,可不够大气;王翰的文章像美玉酒杯,虽然漂亮珍贵,可总有小瑕疵。要是他们能改改缺点,发挥长处,也能成一时的才子。”

后来这些话传到文人耳朵里,大家都服:“张大人评得太准了,跟他学怎么看文章,比读十年书还管用!”

九、崔曙:诗谶女星,才命相妨

唐朝的崔曙考进士时,写了首《明堂火珠诗》,里面有句 “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文人都夸这两句写得妙 ——“双月” 暗合明堂的形状,“一星孤” 又透着清冷,把景和情融到一块儿了。

可崔曙命不好,没当几年官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名字叫 “星星”,没有儿子。当时人想起他诗里的 “一星孤”,都唏嘘:“崔学士诗里写的‘星’,居然成了他女儿的名,还真就只剩这一颗‘星’,太巧了!”

后来有人路过崔曙的墓,还特意题诗:“曙后一星孤,佳人伴寂寥。可怜才未尽,命薄似秋蕉。” 长安的文人都说:“崔曙的才要是能配上他的命,肯定能写出更多好诗。”

十、王维:诗佛风流,偶借佳句

唐朝的王维信佛教,所以字 “摩诘”(佛教里有 “维摩诘居士”),性子高雅,买下了宋之问的辋川别业 —— 那地方山清水秀,现在的清凉寺就是当年的旧址。

王维的诗名满天下,可有人说他爱借用别人的诗句。比如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其实是《含英集》里的诗;“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是李嘉佑写的。

有人问王维这事,他也不否认,笑着说:“好句子就像好风景,谁见了都喜欢,借来用用,只要用得合适,有什么关系?” 大家想想也是 —— 王维借来的句子,放在他的诗里,比原来更有韵味,也就没人再较真了。

辋川的百姓常看见王维坐在河边写诗,身边跟着僧人,都说:“王摩诘的诗里有佛性,就算借了句子,也像他自己写的一样,透着清净。”

十一、李翰:文苦思涩,乐以助兴

唐朝的李翰写文章,虽然写出来又长又通畅,可想思路的时候特别费劲,常憋得满头汗。他晚年住在阳翟,跟当地县令皇甫曾交好,每次写不出文章,就找皇甫曾要乐师。

乐师一来,弹起琴或吹起笛,李翰听着听着,思路就通了,拿起笔就能写;等琴声停了,他的文思也断了。百姓们笑说:“李学士的文章是用琴声泡出来的,没音乐就写不出来!”

有回他写《张巡传》,憋了三天没动笔,皇甫曾派了个乐师去他家,乐师弹了一曲《广陵散》,李翰当场就把传写好了,还说:“这曲子里有豪气,刚好配张巡的事迹!”

十二、顾况:梧叶传情,苑中诗缘

唐朝的顾况在洛阳时,有回跟一两个诗友去皇家园林玩,在流水里捡到一片大梧桐叶,叶上写着诗:“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顾况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宫女写的,心里替她难过,第二天特意去上游,也在叶上题了首诗:“愁见莺啼柳絮飞,上阳宫女断肠时。君恩不禁东流水,叶上题诗寄与谁。” 写完把叶子放进水里,让它往下游飘。

过了十多天,有个游客在园林里找春天,又捡到一片题诗的梧桐叶,拿来给顾况看,上面写着:“一叶题诗出禁城,谁人愁和独含情。自嗟不及波中叶,荡漾乘风取次行。”

顾况叹着气说:“这宫女是真可怜,连叶子都能漂出去,她却困在宫里。” 后来这事传开,好多人去园林里找梧桐叶,想看看有没有宫女的题诗,洛阳百姓说:“顾学士和宫女的叶上诗,比戏台上演的还动人!”

十三、卢渥:红叶姻缘,千古佳话

唐朝的中书舍人卢渥,当年考进士的时候,有回路过皇宫的御沟(排水渠),看见一片红叶顺着水飘过来,就让仆人捞起来 —— 叶上写着一首绝句:“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

卢渥觉得这诗写得好,就放在锦盒里珍藏着,有时还拿给朋友看。后来宣宗皇帝放宫女出宫,规定宫女可以嫁给官员、小吏,唯独不能嫁给考进士的人 —— 怕文人多嘴议论。

可卢渥后来当了范阳节度使,偏偏娶了个从宫里出来的宫女。新婚之夜,宫女看见卢渥锦盒里的红叶,突然哭了,说:“这是我当年在宫里写的诗,随手放进御沟,没想到被你捡了!”

卢渥又惊又喜,拿出红叶对照宫女的笔迹,果然一模一样。百姓们听说了,都叫这 “红叶姻缘”,说:“这是老天爷用红叶牵的线,太浪漫了!”

十四、唐德宗:亲试人才,慧眼识珠

唐德宗每次上朝,都让人征召天下隐居的才子、有学问能直言的人,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京城献文章、考科举。德宗常亲自考试,不许有人走关系,所以当时没什么请托的门路。

那时候文人都比着写好文章,公道得很,有本事的人都愿意推荐别人。德宗在宣政殿考 “制科”(特殊科举),看到写得差的,就用浓墨划掉;看到写得好的,就翘着脚大声念出来。第二天还拿着好文章给大臣们看,说:“这些人都是我的门生,本事都是真的!” 大臣们没人不服他的眼光。

有个叫独孤绶的人,考《放驯象赋》,德宗读了他的赋,夸了半天,还念里面的句子:“化之式孚,则必受乎来献;物或违性,斯用感于至仁。” 德宗说:“他写得好啊 —— 既不说拒绝进贡不对,也不说留着驯象残忍,懂分寸!” 就把他定为第三等。

原来代宗的时候,文单国(今老挝一带)送了三十二头驯象,德宗让人都放到荆山南边去了。独孤绶的赋没批评进贡,也没反对放生,正合德宗的心意。百姓们说:“皇上选人才不看背景,只看真本事,这样的官才靠谱!”

贞元五年,朝廷第一次设 “中和节”(二月初二),德宗写了首诗,让大臣们和诗,还让人把诗抄下来,送给在容州当官的戴叔伦。天下人都羡慕戴叔伦:“皇上专门送诗给他,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十五、戎昱:诗传帝耳,骨傲不媚

唐宪宗的时候,北方的少数民族老侵犯边境,大臣们上奏说:“古代和亲有五种好处,还不用花很多钱,要不咱们也试试?”

宪宗说:“我记得有个姓挺偏的卿,诗写得好,是谁来着?”

宰相说:“是不是包子虚、冷朝阳?”

宪宗摇头,随口吟道:“山上青松陌上尘,云泥岂合得相亲。世路尽嫌良马瘦,唯君不弃卧龙贫。千金未必能移姓,一诺从来许杀身。莫道书生无感激,寸心还是报恩人。”

大臣们赶紧说:“这是戎昱的诗!”

原来京兆尹李銮瞿想把女儿嫁给戎昱,让他改个姓(戎姓太偏),戎昱坚决不肯,说:“我姓戎是祖宗传下来的,不能改!”

宪宗高兴地说:“我还记得他写的《咏史》诗,要是他还在,就让他当朗州刺史 —— 武陵桃源那地方,最适合诗人住了。”

戎昱的《咏史诗》里写:“汉家青史内,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岂能将玉貌,便欲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宪宗笑着说:“以前魏绛说和亲好,跟戎昱比,太胆小了!” 大臣们听了,再也不提和亲的事了。

长安的文人都说:“戎学士又有骨气又有才华,连皇上都记得他的诗,这才是真文人!”

十六、李端:宴上夺魁,诗压群芳

唐朝的郭暧娶了升平公主,有回大宴文人,让大家当场写诗,公主在帷幕后面看着。李端喝到一半,诗就写好了,里面有 “荀令何郎” 的句子(荀令指荀彧,何郎指何晏,都是美男子),众人都夸写得妙。

有人不服气,说:“你肯定是提前写好的,不算本事!”

李端说:“那我再写一首,你们定个韵就行。”

钱起说:“就用我的‘钱’字当韵!”

李端想都没想,又写了首,里面有 “金埒铜山” 的句子(金埒是有钱人的马圈,铜山是财富的象征),既合韵又贴切。郭暧特别高兴,赏了他一匹名马、一堆金银绸缎。

当时人都说:“这回宴会上,李端的诗最出彩;后来送丞相王缙去幽朔,韩翃的诗最好;送丞相刘晏去江淮,钱起的诗最棒 —— 各有各的本事!”

十七、韩翃:诗名救困,寒食传名

唐朝的韩翃年轻时就有才名,侯希逸镇守青淄时,他当幕僚;后来侯希逸罢官,韩翃闲居了十年,日子过得很落魄。李勉镇守夷门时,又聘他当幕僚,可韩翃已经老了,同事都是年轻的后辈,没人知道他的名气,还笑他写的诗不好,叫他 “恶诗韩翃”。

韩翃心里很委屈,常说自己生病,在家不出门。只有个叫韦巡官的同事,也是个名士,跟他关系好。

有天半夜,韦巡官急急忙忙敲韩翃的门,韩翃开门,韦巡官就贺喜:“员外,您要当驾部郎中、知制诰(起草皇帝文书的官)了!”

韩翃愣住了:“不可能,你肯定弄错了!”

韦巡官坐下说:“真的!宫里缺知制诰,中书省推荐了两个人,皇上都没批;再推荐,德宗皇帝批了‘给韩翃’。可还有个跟您同名的人,是江淮刺史,中书省又把你们俩的名字报上去,皇上又批了‘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还写‘给这个韩翃’!”

韦巡官又问:“这不是您写的《寒食》诗吗?”

韩翃点头:“是我写的。” 这才相信是真的。

第二天一早,李勉和同事们都来贺喜,韩翃这才扬眉吐气。百姓们说:“韩学士的《寒食》诗太有名了,连皇上都记得,这诗救了他的穷日子!”

十八、杨凭:兄弟苦学,霜染襟袖

唐朝的京兆尹杨凭,和两个弟弟杨凝、杨凌都很会写文章,他们读书特别刻苦 —— 有时候三人一起写一篇赋,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天冷的时候,霜结在衣服袖子上,都冻硬了,直到把赋写完才进屋。

有回冬天,他们写《华山赋》,从早上坐到晚上,院子里的雪下了半尺厚,杨凭的手冻得握不住笔,弟弟们就轮流帮他暖手,还是坚持把赋写完。

后来三人都考中进士,百姓们说:“杨家三兄弟的才学是冻出来的,那么冷的天还坐在石头上写诗,换别人早放弃了!”

十九、符载:才思敏捷,口占成章

唐朝的符载(字厚之)是蜀郡人,有大才,早年跟杨衡、宋济在青城山读书。后来杨衡考中进士,宋济没成功,早早死了,只有符载自视甚高,不屑于考普通科举,想干大事业。

韦皋镇守蜀地时,聘他当支使,虽然看重他的才学,可符载有时候还是很傲慢。有回韦皋在二十四化(地名)举办祭祀,让符载写斋词(祭祀用的文章),当时大家正在摩诃池喝酒。

符载离席去洗手,让十二个小吏捧着砚台跟在后面,说:“你们分十二题,我边走边说,你们记下来。” 他在池边慢慢走,嘴里不停说,小吏们飞快记录,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十二篇斋词,又快又好。

当时刘辟还是金吾仓曹参军,刚投靠韦皋,符载给他写的肖像赞里说:“矫矫化初,气杰文雄。灵螭出水,秋鹗乘风。” 后来韦皋去世,刘辟掌权,符载还在他手下当幕僚,刘辟败亡后,符载居然没受牵连,百姓说:“符学士不仅才快,运气也好,跟着刘辟都没事。”

二十、王建:宫词惹祸,诗解危机

唐朝的王建一开始当渭南县尉,跟宫里的宦官王枢密是同宗,可王枢密总觉得王建地位低,对他有点轻视,还常说他的闲话。

有回两人一起喝酒,聊到汉桓帝、汉灵帝信任宦官,导致党锢之祸的事,王建随口说了句 “那时候的宦官太专权了”,王枢密立马生气了 —— 他觉得王建在影射自己,质问:“你写的宫词,天下人都在念,皇宫里那么严实,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事?”

王建答不上来,心里很慌 —— 他知道王枢密要是追究,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后来王建听说王枢密要上奏弹劾他,赶紧写了首诗送给王枢密,诗里说:“先朝行坐镇相随,今上春宫见长时。脱下御衣偏得着,进来龙马每交骑。常承密旨还家少,独奏边情出殿迟。不是当家频向说,九重争遣外人知。” 意思是 “我知道宫事,是因为跟您走得近,您常跟我说,不是我偷偷打听的”。

王枢密看了诗,气消了,没再弹劾他。百姓们说:“王县尉真是聪明,一首诗就救了自己,这才是‘以诗解围’啊!”

二十一、裴度:临薨进带,口占表文

唐朝的裴度,宪宗曾赐他一条玉带,特别珍贵。裴度病重快去世时,想把玉带还给朝廷,让门人写奏表,可写了好几篇,裴度都不满意。

最后裴度让儿子拿笔,自己口述:“内府之珍,先朝所赐。既不敢将归地下,又不合留在人间。” 就这两句话,简洁又贴切 —— 既说了玉带是先帝赐的,又说了自己不带走、不留着的理由。

门人听了都叹服:“相公到最后,脑子还这么清楚,这表文比我们写的好太多了!” 后来朝廷收到表文,宪宗(当时已去世,在位的是穆宗)也夸:“裴相公立身行事,连还玉带都这么明白,真是忠臣!”

二十二、白居易:诗咏小蛮,柳动君心

唐朝的白居易有个歌妓叫樊素,唱歌特别好;还有个舞妓叫小蛮,跳舞好看。白居易常写他俩,有句诗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传遍了长安 —— 大家都说樊素的嘴像樱桃一样小,小蛮的腰像杨柳一样软。

后来白居易老了,小蛮还很年轻漂亮,白居易又写了首《杨柳词》:“一树春风万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坊里东南角,尽日无人属阿谁。” 暗指小蛮没人疼了。

宣宗皇帝听说了,让乐工唱这首词,听了问:“这是谁写的?永丰坊在哪?” 手下人都答了,宣宗就派使者去永丰坊,取了两枝柳树,种在皇宫里。

白居易听说皇上因为自己的诗种柳树,特别高兴,又写了首诗,最后一句是 “定知此后天文里,柳宿光中添两星”—— 说皇宫里多了两枝柳,就像柳宿里多了两颗星。

后来白居易当苏州刺史,从三峡坐船去上任,秭归县有个叫繁知一的人,听说白居易要过巫山,提前在神女祠的墙上写:“苏州刺史今才子,行到巫山必有诗。为报高唐神女道,速排云雨候清词。”

白居易看到了,笑着请繁知一过来,说:“以前刘禹锡在白帝城当三年官,想在这儿写首诗,都不敢写;后来他罢官路过,把别人写的千余首诗都删了,只留四首 —— 这四首是古今绝唱,我可不敢再写。”

他还念了那四首诗:沈佺期的 “巫山高不极,合沓状奇新”,王无兢的 “神女向高唐,巫山下夕阳”,李端的 “巫山十二重,皆在碧空中”,皇甫冉的 “巫峡见巴东,迢迢出半空”。白居易说:“这四首写得太好了,我再写就是多余的。”

百姓们说:“白学士不随便写诗,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这才是真懂诗的人!”

二十三、元和沙门:慧眼挑错,张籍服膺

唐朝元和年间,长安有个和尚(没人知道他的名字),特别会挑别人文章的毛病,尤其能看出句子是不是跟前人重复。

张籍很不服气,花了好几天想了句诗:“长因送人处,忆得别家时”,觉得特别好,兴冲冲去找和尚,说:“你看我这句诗,是不是没人写过?”

和尚笑着说:“有人写过了。”

张籍问:“谁写的?”

和尚慢悠悠吟道:“见他桃李发,思忆后园春。”

张籍一听,哈哈大笑 —— 这两句的意思确实差不多,都是 “看到眼前的事,想起以前的事”,自己还以为是新句子呢。

后来张籍常跟人说:“这和尚的眼太毒了,想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根本不可能!” 长安的文人也常找这和尚看诗,说:“让和尚挑挑错,比自己改十遍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