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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星斗稀疏,当秦云带着特战队的战士们踏着寒露未曦的山路,悄然回到石佛寺营地时,已是三更半夜。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寂静的营地上,只有执勤的哨兵和闻讯而来的石墩站在营门前。

秦云看着战士们略显疲惫却眼神锐利的脸庞,沉声说道:

“都去休息吧,好好调整,明天还有新的训练。”

战士们默默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将路上的猎物放在营房门口就有序地走向准备好的营房。

他们的步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稳,与去秦岭时的生涩相比,好像多了一份经历过实战洗礼后的厚重。

一直守候在营地门口的石墩,一双眼睛在夜色中依旧炯炯有神,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练就了敏锐的观察力。

当特战队的战士们从他身边走过时,石墩几乎是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清晰地记得,两天前,这支刚刚组建不久的特战队在秦云的带领下开赴秦岭深处进行拉练时,虽然个个斗志昂扬,训练有素,但眉宇间还带着几分青涩和对未知的些许紧张。

他们的动作虽然标准,却少了一丝融会贯通的流畅,眼神中虽有渴望,却缺乏一种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沉静。

然而此刻,当这些战士们从秦岭归来,他们身上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份青涩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沉稳,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历经风雨后的坚韧。

更让石墩心头一凛的是,他们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杀气,那不是平日里训练对抗时的凶狠,而是一种在极端环境下与死神擦肩而过,从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冰冷而致命的气息,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又无处不在。

难道他们和山匪交战了?

石墩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举手投足,发现战士们之间的配合也变得天衣无缝。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手势,甚至是不经意间的一个站位调整,都透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这种默契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在一次次生死与共的任务中,用鲜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的本能反应。

偶尔,他会看到几个战士在交接装备或传递信息时,做出几个看似随意的动作,但石墩凭借着多年的经验,隐约感觉到这些动作背后似乎蕴含着某种特定的意义,或许是新的战术信号,或许是某种只有他们内部才懂的交流方式,这让整个队伍更添了几分神秘和高效。

二十几位战士从身边经过,他已经确定了这些战士就是随着秦云去训练了两日。

绝对没有发生战斗的痕迹。

石墩站在原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实在无法想象,仅仅两天的秦岭拉练,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支队伍产生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秦云的背影,那个年轻却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此刻正站在营房前,望着秦岭的方向,背影挺拔如松。

石墩一直觉得,秦云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来的神秘。

他年纪轻轻,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智慧,总能想出常人难以企及的训练方法和战术策略,仿佛他的脑海中装着一部取之不尽的军事百科全书。

他下达的命令看似简单,却总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几天,不仅仅是特战队,整个独立连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却又显而易见的巨大变化。

最直观的,是战士们的武术动作和刀法技巧有了显着的提升,招式之间更加连贯,发力更加迅猛,眼神也更加坚定,显然是得到了秦云的悉心指点和某种更高明的功法传授。

但变化远不止于此。

连最常规的立正、跑步、队列这些基础科目,也都有了质的飞跃。

立正时,战士们的腰杆挺得更直,眼神更加专注,仿佛脚下生根,纹丝不动,透着一股撼山易、撼我军难的气势;

跑步时,步伐更加整齐划一,脚步声如同闷雷滚动,充满了节奏感和力量感,每一步都踏在同一个鼓点上;

队列行进时,队伍如同一堵移动的墙,横平竖直,气势恢宏,每一个转体、每一次摆臂,都精确到了极致,展现出一种钢铁洪流般的威严。

这些提升,并非通过疾风骤雨般的强化训练强行灌输,而是在秦云看似平常的拉练、越野、野外生存等训练科目中,潜移默化地发生着。

战士们在不知不觉中,身体素质、战术素养、协同作战能力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秦云仿佛拥有点石成金的魔力,只是用拉练这些部队日常再平常不过的训练方式,就让独立连的整体战斗力和协调配合能力提升了一大步,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切,如果说出去,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

一支原本只是地方武装性质的独立连,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此刻,亲眼目睹了特战队归来的石墩,却深刻地、真实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这种变化是如此的具体,如此的震撼,让他对秦云的敬佩之情如同江水般滔滔不绝,也让他对独立连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信心。

他知道,秦云所带来的,绝不仅仅是战术和技巧的提升,更是一种精神的重塑,一种灵魂的洗礼。

夜色笼罩着独立连临时驻扎的营地。

秦云将玄清和玄明两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亲自引至自己隔壁的帐篷,帐内早已备好干净的毡垫和御寒的棉被。

安顿好道长,秦云这才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般。

他转身,一把拉住还在原地发愣的石墩。

“秦参谋,我……”

石墩刚想开口,却被秦云拖着回到了他们共用的帐篷。

帐篷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马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秦云连身上的外衣都来不及脱下,便一头栽倒在简陋的地铺上,拉过被子蒙头就睡,甚至顾不上和石墩说句晚安。

“呼……噜……呼……噜……”

几乎是瞬间,均匀而响亮的鼾声便从被窝里传了出来,在寂静的帐篷里回荡。

秦云实在是太累了,连日来的操劳和精神高度紧张,让他此刻只想沉沉睡去。

这突如其来的鼾声,让满心疑惑的石墩瞬间石化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一肚子的问题如如鲠在喉,却硬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看着秦云熟睡的背影,石墩脸上写满了郁闷和无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憋闷都吐出来。

他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秦云也听不见了。

石墩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帐篷,帐外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抬头望了望满天的星斗,心中的郁结之气无处发泄,索性决定去哨卫那里看看!

一来可以检查一下岗哨的情况,二来也算是找点事做,打发这无处安放的情绪。

他紧了紧腰间的皮带,朝着营地边缘的哨位走去,脚步有些沉重。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秦云便已精神抖擞地起了床。

经过一夜的休整,他脸上的疲惫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炯炯有神的目光和雷厉风行的姿态。

简单洗漱完毕,他顾不上吃早饭,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后勤班的帐篷走去。

后勤班的帐篷里,班长厉老实正指挥着几个战士准备今天的吃食。

见到秦云进来,老厉脸上立刻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本子,快步迎了上来,神秘兮兮地从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盒里取出一卷泛黄的纸张。

“秦参谋,您可来了!”

厉老实兴奋地将一份地图交给秦云。

“这是孙营长让我从西安城给你带回来的最新军用地图!”

接着,厉老实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中难掩激动:

“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宁秘书长亲自给咱们独立连批了一千法币的军费!还给咱们配备了一百套棉服,又调拨了一批子弹和枪械,咱们的冬装和弹药就有着落了!”

秦云的眼睛一亮,一千法币,在眼下这艰苦的环境中,无疑是雪中送炭。

于是安排让厉老实再回一趟西安城,采购一批猪肉和蔬菜。

无论如何,必须保证全连的营养。

“你这次去亨得利表行一趟,采购三十只手表和三十个指南针。”

他准备给特战队都配上手表和指南针。

厉老实顿了顿,三十只手表和三十只指南针差不多要三四百块法币,再买肉蛋蔬菜,这小子一张嘴就将刚批的一半的军费花掉了。

真是宁秘书长的外甥啊,花钱一点也不心疼。

不过这钱也是人家弄来的,又不是花自己的钱,自己有什么心疼!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且,宁秘书长完全批准了你提出来的‘前后夹击,瓮中捉鳖’的作战计划!

他还特别给咱们独立连配了一台崭新的美式电台,为了确保通讯畅通,专门派来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话务员,以后咱们和指挥部联系就方便快捷多了!”

厉老实有些激动:

“美式电台啊,咱独立营也只有一台国产仿日式94式6号电台。

还总因为各种问题出故障。”

秦云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前后夹击匪徒的计划他酝酿了许久,如今得到批准,又有了电台这个“顺风耳”,胜算无疑又增加了几分。

“太好了!”秦云一拳砸在掌心。

正说着,帐篷门口传来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报告!”,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秦云与厉老实同时回头望去,只见帐篷门口俏生生地立着两位年轻的女军人。

她们都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灰布西北军军服,腰间束着武装带,显得英姿飒爽,精神抖擞。

走在前面的那位,柳叶眉,杏核眼,嘴角带着一丝熟悉的浅笑,不是别人,可不正是自己的大表姐宁颖雁!

她身边还站着一位略显文静的女同志,同样是一身戎装,显得干练利落,可不是她的同事方芸!

秦云先是一愣,随即又惊又喜:

“表姐?怎么是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也参军了!”

宁颖雁脸上笑容更盛,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秦参谋,宁颖雁报到!

这位是我的同事,方芸同志。

我们,就是旅部派来的话务员。”

随后锤了秦云一下:“只允许你参军,就不允许你姐参军了?

前几日在街上遇到你一身戎装,可羡慕死你姐了,回去跟我爸一说,他说正好你们独立营缺话务员,我回去跟方芸一说,求着我爸参了军!”

石墩恰好在此时走进帐篷,听到新来的话务员是秦云的表姐,宁秘书长的大小姐,惊出一身冷汗。

暗自庆幸昨天最好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