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花了1000元,在礼品盒小店里挑选了20个精美礼盒,回到车上后将九个挂件逐一装好。
李南棋将一个佛牌的礼品盒扔给李民臣,认真地叮嘱道:“上学的时候记得把无事牌摘下来放盒子里,千万别去学校显摆。”
“姐,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这可是上百万的宝贝,财不露白的道理我懂。”李民臣握着脖子上的无事牌得意地回道。
“哼,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就没收你的这块翡翠牌。”李南棋肃然警告道。
林东安心开车,不参与姐弟二人的日常拌嘴。李南棋的家离古玩城不远,约莫十分钟就到了。
这是南城最好的商品房小区,里面的绿化做得很好,小区里有清澈的人工湖,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绿荫下还有塑胶跑道。
李南棋的家在小区正中心的人工湖边,是一套160多平的大面积复式房。家里的装修很好,只是房内没有林东想的那么整洁。
“哎,肯定是手术太多,没时间叫阿姨打扫了。”
见家里随处摆放的生活用具,李民臣赶忙解释道,“他们两个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手术,看不完的病人,根本没时间照顾家里。以前是我和我姐打扫,后来请阿姨打扫,有时候请人打扫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呵呵,不打扫都比我家干净。”林东笑道。
林东住在桐城小镇,家里塞得东西多,不论他和林蓓怎么打扫,都显得不够整洁。
李民臣给林东倒了水,随后麻利地收拾起来,显然平时没少干。
稍作休息后,三人在李南棋的带领下外出觅食,午餐后游了一下午的南城。直到临近傍晚才去李怀山的医院接他们下班。
李怀山夫妇就职的南城医院是整个江南省最好的三甲医院,江南省以及江南省周边的疑难杂症都会来这里就诊。
夫妇二人的医术很高,口碑很好,而且都是全国知名的主任医生,以致两人永远都有看不完的重要病人。
在中海的那几天,夫妇二人的手机都险些被打爆,回来后光光消化那几天挤压的病人就加了好几天的班。
林东三人走进医院的时候,发现急诊大楼闹哄哄地乱做一片,很多人慌乱地往外跑,口里呼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民臣,你在这里护好你姐,我进去看看!”林东叮嘱一声,快步朝医院急诊部跑去,同时动用天眼神通察看医院内的情景。
顺着人流跑出的方向,林东的天眼神通找到了事件的源头。
急诊二楼,一个手持菜刀的青年正挟持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女。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瘫坐在地上痛苦哀嚎,他的左手在不停地流血,李民臣的母亲方怡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周遭围了很多医生和一些男性病人,但谁也不敢靠近拿菜刀的青年。
林东拔足狂奔,很快赶到了现场。
“啊——我的手!方学姐,我的手是不是废了了,是不是不能做手术了?”左手被砍伤的年轻医生着急得泛起了泪花,盯着方怡惊慌地问道。
“陆学弟,你放心,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方怡神情复杂地安慰着。
“方阿姨,您没事吧?”林东跑到方怡跟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见到林东方怡有些诧异。
“这是怎么回事?”林东试探着问道。
“陆勇师弟治好了那混蛋的眼睛,对方可能觉得的医药费太贵,所以假借眼睛没有被彻底治愈的名义跑来闹事!发生争执后砍伤了陆学弟,并挟持了一名小患者。”方怡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东听到过几个忘恩负义的医患故事,没想到今天亲眼目睹了一起。
“呜呜呜……”
“啊……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儿……”
被挟持的小女孩颤抖着不停啜泣,一名中年女人在疯狂的歹徒面前苦苦哀求。
林东不动声色地查看了陆勇医生的伤势,发现对方的多条手筋已被砍断,就算及时医治恐怕也难以恢复如初。
“住手!”
就在林东查看陆勇伤势的时候,门外响起一声暴喝。
随后,大批身穿制服的治安警跑了进来。
“治安警来了,治安警来了。”围住歹徒的医生和病人见警察到了,赶忙退到一边。
“小伙子,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犯不着动刀。”为首的治安警和声劝道。
见到大批警察赶到,手持菜刀的歹徒变得异常激动,他的眼里既有惊慌,又有丧失理智的疯狂。
他将菜刀紧紧贴在小女孩的脖颈,嘶吼道:“黑心的庸医没把我的眼睛看好,还想赚我块钱!我爸妈不吃不喝干一年都赚不到块!该死的医院!该死的医生,我要砍死他们!”
“小伙子,你冷静一些!”
为首的治安警已经大体了解了来龙去脉,他让所有治安警后退,自己也往后退了两步,随后耐心地劝解道,“小伙子,你别忘了,你的眼睛以前是看不到的,如今陆医生把你治好了,你应该感恩才对啊!”
“呸,他并没有治好我的眼睛,我现在还是看得不清楚!”
青年愤愤地淬了一口,咒骂道,“这个黑心的庸医,该死!”
在场的所有医生和病人都很愤怒,但他们谁也不敢指责,生怕自己的言辞刺激到青年。
陆勇的神情很是复杂,既愤怒又懊悔,窝在眼里许久的泪水在听到青年的咒骂后,还是落了下来。
“陆学弟,别难过,这种畜生一定没啥好下场!”方怡赶忙安慰,心里的滋味同样不好受。
“小伙子,你以前什么都看不到,现在只是看得不清,以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治病需要时间,你不要心急。”为首的治安警同样气愤,但还是耐着性子慢慢劝慰。
“呸!为了付这个黑心庸医的治疗费,我爸只能卖地卖房,房子卖了,我现在只能住茅草屋,我宁可看不见,也不要住茅草屋!”青年恶狠狠地吼道。